栾云平看人都走了,终于松了口气,捂着胸口顺着书柜就往下滑。高峰三两步冲过去稳稳托住了摇摇欲坠的阿栾,直接将人抱到沙发上靠好。
烧饼:哥!
曹鹤阳:栾哥!
小四扶着烧饼也跑了过来。烧饼直接跪在了栾云平跟前,动也不敢动,心疼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高峰:阿栾,是心绞痛吗?
高峰将人揽在怀里,轻声询问。声线颤着,心里像小刀子割肉一样的疼。
难受劲儿一上来,栾云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捂着心口不住的喘着。在人怀里也靠不住,直往下栽,疼得浑身抖个不停。嘴唇失了血色,手上的血却蹭得胸口满是殷红,刺得人直想流泪。
高峰听着阿栾呼吸间终于挤出一个“嗯”来,赶忙一手扶住阿栾,一手从兜里掏出药盒来。单手开了盖子,捏出一粒药来塞进阿栾的舌下含住。
待怀里的人儿身子不那么紧绷了,明显症状有所缓解。高峰又将手慢慢覆上阿栾的心口,将人受伤的右手轻轻抽出来,示意小四给人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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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伤口处理完了,栾云平也慢慢缓过劲儿来。喝了些温水,刚好受一点儿,就挣扎着自己坐起来。望着涕泗流涟的烧饼,栾云平眼里也含着泪光。伸手抽了两张纸巾,轻轻在师弟脸上蘸取泪花,又抬手摸了摸人头上的伤处。轻声问道:
栾云平:疼吗?
烧饼在他哥疼惜的目光里摇了摇头。
栾云平的左手攀上师弟的脖颈,轻抚了几下,又停在了肩头。
栾云平:饼啊,你说,哥是不是错了?
栾云平望着烧饼的眼睛失了神,想到死去的东子又心痛万分,暗自忍泪含悲。
栾云平:到头来,还是…护不住你们~
栾云平低下头去,声音和身体都不可自控的发颤。
烧饼:哥,您别这样~
烧饼最见不得他哥吞声忍泪的样子,抱着师哥的大腿,好容易憋回去的泪珠又瞬间冲开了闸门。
烧饼:东子的事儿,我一定…查清楚~
栾云平:要是真能查得清楚,那师父的事就能查清楚了。
栾云平稳了稳心绪,凝望着烧饼,叹了口气。
栾云平:其实,当年,是东子给我打电话,把我约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
烧饼:什么?!是东子?!
烧饼惊诧不已,用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直愣愣地盯着他哥。
栾云平:当时我刚做完一个任务,但一直有不同的人跟踪我,中间也交手过几次。你知道,我那时候任务多,有人追杀很正常。但我觉得事有蹊跷,就去找师父商量。后来,东子打来电话,说找我有急事,我跟师父说了一声就往那赶。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你,只是那时候我没意识到这是个局。
这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这十五年中在栾云平的脑子里不知来回演示了多少遍。每每回想起来,只恨自己没长脑子,愚不可及。
栾云平:我到了约定地点就看到东子躺在地上,赶忙到近旁查看。可刚蹲下就冲出很多人来,并且个个身手不凡。我自知中了埋伏,就立刻给你发了求救信号。
栾云平:纵是我再能打,也一拳难敌四手。又看到有人拿着针管去动东子,我一心想去护他,结果被他们领头的从背后捅了一刀。
栾云平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栾云平:后来想想,全都是设计好的。那一刀大概直接捅穿了我的肺,自那一刀之后,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逐渐体力不支,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很快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栾云平说自己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想起师父和师弟,却是肉眼可见的痛心,整个人也好像突然卸了力似的。
栾云平:失去意识之前,我亲眼看到他们给东子注射了什么东西,后来…还是从医院醒来后,听你跟我说,才知道…那是毒品。
当时的场景栾云平至今还历历在目,自己气息奄奄,口中不断涌着鲜血。他甚至来不及悔恨,只有将痛彻心扉的记忆深深刻在脑海中,之后十几年如一日的,以此反复鞭挞着他那颗遍体鳞伤的心房。
栾云平:应该是因为你及时赶来,他们慌忙撤离,就没顾上看我俩死透没有。也算是我和东子命大,多活了这么多年。但也因为你来救我,师父那边没了人守着,才会…
栾云平再说不下去了,也不必再说,往后的事烧饼也都知道了。
烧饼:那您,刚才为什么不告诉云杰?
烧饼死拽着他哥甚是不解。
栾云平叹了口气。
栾云平:唉~我相信东子也是被人利用了,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我去找他这件事。云杰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他已经够伤心了。人都没了,何苦再给活着的人徒增忧虑呢?
烧饼:可他恨您啊!
烧饼心中替他哥鸣不平。
栾云平:都恨了这么多年了,再多两年又何妨呢…
栾云平反倒轻笑一声,但这浅笑稍纵即逝,眼中仍是泪光闪闪,浸满愧疚。
栾云平:但他说的没错,我对不起师父。当初但凡长点儿脑子,也不至于…
烧饼:可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烧饼急的直哭,说不出话来。
栾云平:我怕你为了我去找东子的麻烦,没敢告诉你…他也是受害者,戒毒戒得辛苦,我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烧饼:哥!您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次吗?!
栾云平: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就算是为我考虑了~
门外一个人影低下头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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