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你这是…?
高峰指了指阿栾怀里卷着的床单。
栾云平:噢,我每次回来都是要给师父换干净的床单被罩的。
栾云平往洗衣房走着,照旧平静的回答,但他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毕竟每次回来都会抱着师父的照片自己哭上半天,可他还不太习惯这屋里头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高峰:你手伤着,我来吧。
高峰却没有细问,只是很自然的接过了阿栾手里的床单被套,向洗衣房走去。只听到了洗衣机按键的声音,机器启动,高峰出来关好门,很快又回到了阿栾身边。
栾云平还站在沙发旁边,一动没动,但明显情绪有些不对劲儿。栾云平低着头,突然开口道:
栾云平: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出问题了?明明人都回不来了…
高峰:没有…
高峰连忙否认。
栾云平:可我就是不想把床罩起来,好像没个盼头了一样。
栾云平突然抬起头来,楚楚可怜。
栾云平:我得让怹一回来,不用收拾就能睡得踏实。
高峰的心里一阵刺痛,他难以想象他的阿栾这十五年来,究竟怀着这样的心境独自熬过了多少个难捱的夜晚。
栾云平整个身子都倚靠在墙壁上,黯然失神。
栾云平:为什么会有人相信,是我谋害了师父?!师父师父,如师如父。对他们而言,师父就是师父,于我而言,师父就是父亲。
高峰怕墙壁太凉,一手轻轻将人拉起,一手悄悄垫在阿栾的后颈。
栾云平:他们只知道师父偏爱我,十几岁的孩子就能当队长,可他们哪里知道师父的苦心。当了队长就要做最危险的任务,我看师父实在为难,才求师父让我去做队长的。而且还是我跪了一天一夜,师父才勉强答应的。
栾云平陷入回忆,轻笑中只能看到深沉的苦涩。
栾云平:因为他们都有父母家人,只有我当队长,危险任务我去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先不说我枪法好,不容易出意外。即使出了意外,伤心难过的…也只有师父一个人。
高峰心疼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拉起人的左手来,在手心轻轻揉搓。
栾云平:对我来说,师父没了,就是天塌了…平儿,就再没有家了~高峰,其实,我知道的。买再多的房子都没有用了。阿栾…再也找不到师父了~
栾云平越说越难过,声音抖得不像话,慢慢低下头去。
高峰:阿栾~
高峰轻唤,阿栾闻声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都噙满泪水。一个是心里疼,另一个也是心里疼。
高峰:我能…抱抱你吗?
高峰望着阿栾澄澈的眸子,话说出口,泪水夺眶而出。
几乎是同时,栾云平的泪水也喷涌而出,一头扎进了高峰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高峰,他总是难以掩藏住自己的脆弱。
这么多年来,纵是受了再大的委屈栾云平都不曾为自己流过眼泪,甚至从没在别人面前流过泪,可此刻心间的波涛却瞬时涌上心头,实在难以自控。
高峰紧紧的将阿栾裹在怀中,手环在阿栾的后颈来回摩挲,他也能感受到阿栾指尖有力的回应。
阿栾就在他的怀里,默默抽动的双肩和身躯隐忍不住的颤抖都向高峰展示着阿栾的克制。怀里的人呜咽着,双目紧闭,用牙咬着自己的指节,想竭力阻止自己的抽泣。
高峰轻轻抬起阿栾的下巴,眼泪在俊俏的脸上肆意纵横,活像只受伤的小兔子,让人无端心生怜爱。
德云社高栾——大保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