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号,学校正式开学,踏入学校的一个噩梦就是开学考。
通过边伯贤一个暑假的恶补,我下笔如有神,在一群苦不堪言的学生里显得格格不入,陈卓一考完最后的英语就丧气的趴倒在桌上一蹶不振。
陈卓:“完了完了完了,我竟然连delicious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一直把它看成了different!这次考试完了呜呜呜呜我为什么玩了两个月!我为什么不好好做暑假作业!”
我同情的摸了摸她的头,她一个转头死盯着我:
陈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会考差,你都会做?”
这次考试的试卷是学校老师自己出的,大概也为了给我们留个情面,不算太难,尤其跟边伯贤给我挑选的试卷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为了不给陈卓胸口捅刀子,我委婉道:
纪双“我先苦后甜了,还好还好。”
当天夜自修结束边伯贤来接我回家时,我就神采奕奕的和他说了开学考的事情,我骄傲道:
纪双“我觉得我这次肯定能创个历史新高,作为我初三生涯的一仗开门红!”
九月的夜开始转凉,边伯贤套上了秋装外套,外套敞开着,被风扬起,贴到了我的脸上,我清晰的闻到了他衣服上好闻的茉莉香。
我拽着他的衣摆,期待的问他:
纪双“如果我这次考进了前三,你会给我奖励嘛?”
边伯贤不买账的笑了声:
边伯贤:“纪又又,你考进前三是谁的功劳?是谁天天盯着你做卷子给你讲题目,你好意思问我要奖励?”
我无言以对,讨好的搂紧他的腰:
纪双“好嘛好嘛,那我给你奖励呗。”
开学考成绩出的很快,我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陈卓跑向荣誉榜,底气十足的看向最开头的几个名字,我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第一行的位置。
那个曾经出现过边伯贤名字的地方。
纪双“啊啊啊啊啊陈卓!!!我考了第一!全校第一!”
我激动的抱着陈卓又蹦又跳,她也跟着我蹦,喜极而泣:
陈卓:“呜呜呜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家都没复习,我做成这样都有28名!”
我趁着大课间的时候拿着电话卡去电话亭挨个给纪瑜和边洪明打了电话提前报喜,两人都显得很高兴,边洪明则是直言要给他宝贝女儿红包奖励。
边伯贤上学不会带手机,我只能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想到对他夸下海口要给他奖励的话,我犯了难。
陈卓:“你哥喜欢什么你送什么呗?”
热心市民陈卓同学积极的给我答疑解惑。
体育课一如既往的无聊又漫长,我趴在主席台上栏杆上,无聊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群男生跟过家家似的抢着一个球,半天投不进球。
边伯贤喜欢什么?
我以为我对他足够了解,结果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我彻底呆滞,我竟然根本想不出他缺什么,想要什么。
如果以评价文章的形式评价边伯贤性格,大概便是篇幅平平,细水长流又令人回味无穷,从小到大,一直是我向父母索求,要零食,要玩具,要奖励。
而边伯贤无论是考了第一名还是拿了大奖,从未张扬过,仿佛那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数字和纸张,他得到的很容易,自然也不必旁人为他鼓掌激励。
很酷。
我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两个字。
体育课结束后,我和陈卓去了趟超市买水,结账的时候,我看到了收银台旁插在泡沫板里的动物软糖。
有长耳兔,垂耳狗,斑点花猫…
我鬼使神差的选了个垂耳狗连着那瓶矿泉水一并结账了。
当晚,边洪明带回来了一袋羊肉串给我当夜宵,也作为奖励,我吃的肚皮滚圆,又了一杯纪瑜女士泡的一杯菊花茶免得上火。
纪瑜女士又递来一杯菊花茶:
纪瑜:“给你哥送过去。”
边伯贤先去洗澡了,房间里空无一人,我将菊花茶放到他收拾得整洁的书桌上。
他和那些邋遢的男生不同,格外爱干净,被单整齐的叠好或铺平,书桌上的文具课本也摆放的规整有序,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而不是难闻的汗酸味。
我好奇摆弄着他桌上的本子,除了辅导书就是课外名著,再不济就是草稿本,没有常有秘密的日记本。
边伯贤:“干嘛呢。”
身后突然响起少年淡淡的嗓音,我像是被抓了包,立即转身心虚的不敢看他:
纪双“妈…妈让我给你送的菊花茶,吃了烧烤明天会上火。”
边伯贤大概是刚洗好头,吹过的头发格外的蓬松柔顺,让我心痒痒的想上去摸一把。
他拉开椅子坐下,见我还杵在一旁,疑惑道:
边伯贤:“你不洗澡去站着干嘛,身上都是羊肉串的味道,离我远点。”
我全身上下满是反骨,听他这么说偏要离他近些,我故意搂上他的脖子坐上他的大腿,俏然的晃了晃不着地的腿:
纪双“哥,我考了第一名哦。”
边伯贤:“你今晚念了100遍了。”
他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我有些受挫,我娇气的哼了一声,得偿所愿的摸上他的头顶,滑顺的短发轻而易举的从我指间跑开,我玩的乐此不彼。
纪双“妈妈夸我了,爸爸夸我了,你都不夸我。”
边伯贤:“纪又又,你如果做了一件好事,是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我歪了歪头,说得天经地义:
纪双“因为是好事啊,本来就是可以被表扬的啊,第一名对你来说很简单,对我来说可是辛苦了一个暑假才换来的,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和你一样高的位置上。”
边伯贤抬眼对上我直白的目光,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直至纪瑜女士在客厅里催我去洗澡睡觉。
纪双“来啦来啦。”
我朝门外喊了一声,从边伯贤腿上跳了下来,刚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掏出校裤兜里的软糖跑回到他的身边。
我拉起他的手,将被我挤得有些变形的软糖放到他的手心,他面露诧异。
纪双“我考第一名是哥你的功劳,这是给你奖励,等我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我信誓旦旦的说完,转头跑出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前,我朝里看了一眼,那根软糖被他捻在拇指和食指指尖,左右转了半圈。
那双下垂眼弯了弯,他在笑。
一想到哥哥是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的,我整个人都美滋滋起来,哼着小歌迅速洗了澡,难得愿意吹干头发再回房间。
我豁然发现书包旁放了一盒巧克力,巧克力下压了一本崭新的素描本,我愣了下,忙抱着那盒巧克力激动的冲进边伯贤的房间。
纪双“哥!哥——”
边伯贤正准备关灯睡觉,见我像只乐开的比熊似的扑到他的身上,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边伯贤:“又干嘛又干嘛!”
我将巧克力举到他的面前,兴奋道:
纪双“这是你给我奖励嘛!还有那本素描本!”
边伯贤瞥了眼我手中的铁盒,神色淡淡,没有正面回答:
边伯贤:“不许让妈发现,你自己挨骂别拉着我。”
我忙不迭点头,乐得笑弯了眼睛:
纪双“好!”
边伯贤无奈的偏头笑了一下,转瞬间又摆起脸,指着门口:
边伯贤:“出去,关门,我要睡了。”
纪双“好!”
我爬下床,刚穿好拖鞋,又突然转头抱住他,仰头在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趁着他一脸呆滞还没回过神,我拿了巧克力就往外跑。
关门前,边伯贤抓狂的嗓门咆哮传来:
边伯贤:“纪—又—又!你恶心死了!”
我充耳不闻的跑回房间,抱着巧克力躺在床上偷着乐,我才不恶心呢,我刷过牙了。
我不知道别的兄妹是不是和跟边伯贤一样,哥哥以欺负妹妹为趣,妹妹以捉弄哥哥为乐,看似水火不容,实际缺一不可。
反正我不能没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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