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行量最大的《体育报》上登了一幅整版的彩色照片,沈柚白全神贯注地在给李子君化妆,两个面目姣好动人的姑娘毫不做作,把比美貌更重要的东西展现得淋漓尽致。记者不吝溢美之词,用极大的标题来诠释这张抓拍。
“最美的运动,最美的人”
这篇报道还是回到北京后王诗玥拿给沈柚白看的,她非说记者拍的角度不好显胖,没有拍出沈柚白漂亮的侧脸来。
沈柚白都一笑置之,她想的很简单:花样滑冰本身永远是最重要的。
大奖赛总决赛两周后在加拿大的魁北克就要鸣锣开战,沈柚白的腿伤最终被队医认定只是一般瘀伤没有大碍,李明珠才终于放下心来,陪她一起准备这一场重要比赛。
伤情对跳跃影响最大,恢复初期的一周沈柚白几乎不能练习跳跃,她花很多时间来加练舞蹈和力量,等到第二周淤青消退殆尽,也到了该启程出发的时间。
大奖赛总决赛的入场券是各个分站赛的项目前三甲,可以算是奥运会和世锦赛之外的最重要世界大赛。不同于四大洲比赛和欧洲锦标赛的地区性质,大奖赛总决赛各个国家各个地区,只要拥有名额就能参加。
平常中国女子单人滑是拿不到这个名额的,但沈柚白在日本大奖赛上的出色表现突破这一限制,隋文静出发前还笑着逗王诗玥,说现在就只剩下冰舞不能跟随时代前进的步伐了。
其实王诗玥和柳鑫宇日本站的成绩相当不错,拿到了第四名,可惜仅差一名就与机会失之交臂,没有创造中国冰舞第一对参加总决赛的历史。
王诗玥满怀不甘地送沈柚白上车,表示要是瓦伦蒂娜再来挑衅,让沈柚白该出手时就出手。
飞机提前一天到达魁北克,花滑在欧洲是比较流行的运动,中国队本身也有几个金牌热门,因而机场接机的记者和粉丝都不少,沈柚白签了几个名后转身就看见宋楠被一群金发碧眼的姑娘围困住,正在挨个和她们合影留念。
这次来参加总决赛的有两对双人选手,男单和女单只有沈柚白和宋楠,宋楠在男单中也是争夺奖牌的热门,再加上长相阳光英气,一下子成了队里最受欢迎的选手。
站在一旁庞清的男伴佟健看着对比明显的欢迎阵容忍不住感慨道,“山中无老虎啊,小柳不在,这小子倒成万人迷了!”
庞清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笑着说:“真酸!”
一行人有说有笑到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刚一下车,沈柚白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酒店门前。
最显眼的,还是那人身上的俄罗斯队服。
“这不是女单的那个瓦伦蒂娜吗?”宋楠也认了出来,“不对啊,俄罗斯队也订了这里?”
沈柚白明显地感觉到,瓦伦蒂娜是冲着她来的。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人行道碰在一起,瓦伦蒂娜没有一点避开的意思,就这么镇定地看着沈柚白。
“你们先上去吧,”沈柚白觉得瓦伦蒂娜一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示意宋楠不必担心,“我和她说两句就来,帮我和李教练说一声。”
“行,有事电话。”宋楠说完带着其他人走进酒店,临进门前他不住地用余光看向瓦伦蒂娜,最后又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柚白一眼。
沈柚白没注意到宋楠,她走到瓦伦蒂娜面前,轻佻眉头道:“来找我?”
“嗯。”瓦伦蒂娜言简意赅,近距离打量何沈柚白。
“你又长高了?”
“还好,基本稳定了。”
“腿伤呢?”
沈柚白一愣,瓦伦蒂娜居然关注了全锦赛?
“也没问题,”她笑道,“一般的磕磕碰碰。”
加拿大的冬天虽然不如那般北京寒冷,但潮湿的凉风还是涌动出冬季的气息,沈柚白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感觉更冷,她紧了紧外套的动作被瓦伦蒂娜敏锐捕捉到。
“边坐边聊,”她一点都不像邀请,一张俏脸紧绷得很,显得很是冷淡,“走吧。”
沈柚白一脸茫然,可瓦伦蒂娜转身就走,她急忙快步跟上,完全不知道瓦伦蒂娜要把自己带到哪里。
十二月的魁北克到处洋溢着圣诞节的气息,街道两旁悬挂着冬青花环和各色彩带,两侧商家也都被各色饰品装扮得别有风情。
酒店转角就是一家咖啡馆,瓦伦蒂娜轻车熟路推门进去绕到最靠内的双人位置坐好。
沈柚白急忙跟过去坐在对面。
店员带着浓重口音魁北克法语询问两人,沈柚白听不懂,瓦伦蒂娜抬眼淡淡问她:“你喝什么?”
“橙汁。”沈柚白不喜欢咖啡。
瓦伦蒂娜用法语流利地和店员对话,听得她一愣。
等到饮品上齐,一直沉默的瓦伦蒂娜才开口:“那期报纸我看了。”
沈柚白微微一怔,“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瓦伦蒂娜郑重点头。
有点哭笑不得的沈柚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瓦伦蒂娜只是觉得面对自己的挑战应该有个回应,所以才出现在这里。
沈柚白了然的露出笑容,随口换了个话题,“你最近状态怎么样?”
“比你好。”
虽然瓦伦蒂娜说的大概是实话,但是这实话实在有些伤人。正在她不知怎么继续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侧过头,那个人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也转过身来。
“这么巧。”席琳来不及收起惊讶就快步走到两人的桌前,看了看沈柚白又看了看瓦伦蒂娜,“你们认识?”
“你怎么在这儿?”瓦伦蒂娜张口便问。
沈柚白觉得奇怪,这两人感觉像是熟人。
果然,席琳冲瓦伦蒂娜温和一笑,语气熟讷,“朋友送了我门票约我来看比赛,刚好训练营里也没什么事。教练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我一会儿把酒店地址给你。”瓦伦蒂娜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始终冷冷淡淡。
席琳点点头,注意到沈柚白一头雾水的表情,急忙解释,“瓦伦蒂娜的教练叶戈尔尼维尼亚夫斯基也曾经是我的教练,她算是我的小师妹。”
沈柚白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她想起以前看过瓦伦蒂娜的比赛实况里那个坐在她身边白发苍苍的俄罗斯老人,可是这个叫叶戈尔尼维尼亚夫斯基的老人她却完全没有听过。
按理说不应该如此,一个培养出席琳和瓦伦蒂娜的教练怎么说都是出类拔萃的伯乐,在花滑界一定享有盛名才对。
“你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先走了,”瓦伦蒂娜打断沈柚白的思绪,起身说道,“短节目比赛见。”
沈柚白早已经习惯她这般来去莫名其妙的性格,点头告别。
席琳要和瓦伦蒂娜一起去看教练,她看着沈柚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微笑说了句再见。
在日本站比赛后,沈柚白对于席琳曾经的评价早就没了执念,更何况当时席琳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评论,她没有必要记恨。
她要战胜的是自己还有瓦伦蒂娜这样的对手,和席琳较劲,实在没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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