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婚妻在公子心中是不同的,所以公子区别对待别的女娘,那未婚妻又为何在公子心中不同?最初,公子是嫌弃未婚妻容貌平平的。”
程姎也不用皇甫仪回答,自己接着说道:“因为,七年里,未婚妻证明了自己的心意。敢问夫子,公子是如何回报未婚妻苦等的这七年之情?”
程姎的小刀,唰唰唰的往皇甫仪的心里扎。
皇甫仪心口发痛,嘴唇都发白了,颤抖着,却一字都说不出来。
程姎继续扎心,“公子一直和那孤女在一处,还为了孤女,在女娘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失信于苦等七年的未婚妻,公子觉得,那未婚妻凭什么要原谅公子?”
“说到底,那位公子早些打发了孤女就好了...”皇甫仪哀哀叹息。
程姎嗤笑一声,“那公子为何没有早些打发呢?”
“不过是不曾设身处地,多想一想未婚妻的感受罢了。”
“公子仗着未婚妻情深义重,便有恃无恐。”
程姎冷眼看着皇甫仪,“夫子,你还觉得,未婚妻是为了一件区区的小事固执吗?”
皇甫仪喃喃道:“…可…可是他心中真的只有未婚妻呀!”
“七年生死相托,苦海无涯,未婚妻的心意乡里无人不知。可这位公子却不能让未婚妻信他,可见自负矜持之甚。”凌不疑言语如行阵,丝毫不给人留有余地。
他衣袂飘飘,颀长如松枝的身姿,在春日骄阳下,风姿烈烈。
这天地似乎也偏爱他,春风掬起一碰桃花花瓣,轻轻向他飘洒。
桃红的花瓣,沾在黑色交领窄袖织锦深衣上,点缀出人间好颜色。
程姎笑吟吟的,看凌不疑于桃林间踏风而来,心里桃花朵朵开,一朵一朵,全都偷偷掷给他。
凌不疑熟稔的坐在程姎身边,继续说:“这位未婚妻用了七年的时光证明了她对公子的心意,又断然退婚,是为了告诉公子,她虽容貌平凡,但心意不容轻侮。”
皇甫仪如遭雷击,袁慎连忙扶着恩师,觉得他半个身子都在冰凉颤抖。
说完,凌不疑躬身拱手,“向夫子告罪,子晟僭越多言了。”
皇甫仪靠在袁善见胳膊上,半晌无力的挥动袖子,气息虚弱的说:“你有什么罪过,老夫还得谢谢你们,横亘心头多年的疑惑今日终于得解。是老夫的错,是老夫的错。”
这么多年,他对桑氏虽饱含歉意和谢意,但午夜梦回,不是没埋怨过桑氏只为了那点小事就退婚断交,实有些小题大做。
可直至今日,被程姎和子晟点醒,他才终于明白了。
他从小到大始终傲慢自持,不曾回报桑氏的情意。
之后,一年年一点点,岁月如砂,青春蹉跎,终于磨光了桑氏所有的热忱。
皇甫仪的状态看着很不好,凌不疑喊来黑甲卫,带皇甫仪和袁慎先行回别院。
袁善见本就放心不下夫子,是要陪着一起走的。
偏凌不疑还说:“事师之犹事父也,袁公子当照料好夫子才是。”
袁善见气的君子如玉都要裂开了,他瞄了程姎一眼,给了个眼色,‘待我得空’。
综影视之长乐未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