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笔直的跪着,“阿母,偷换军械之人,孩儿已经查清,并且手刃了仇人,肖家父子已经授首,肖氏全族,也全部流放千里之外。您放心,我们霍家的仇,我一日也不敢忘。”
霍君华的剪刀停了,握着花枝,听着凌不疑说的话。
“终有一天,我会查清孤城被灭的真相。我会将所有有罪之人,都诛杀殆尽,一个也不放过。”
霍君华耳边似乎响起了那日的雷声,雨夜凄冷,全城无一活口,只有一个小小的孩童,坐在死人堆里哭。
“血债,”霍君华紧紧握住花枝,殷红的血,从指缝中流出,“血偿。”
凌不疑闻到血腥味,起身半跪在霍君华身边,“您受伤了,我给您包扎。”
霍君华忽然回神,慌乱失措的掰开凌不疑的手,“不,不,阿狸,阿狸,你自小就怕血,你忘了。”
霍君华推开凌不疑的手,轻声哄孩子般,“你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你还晕了一个时辰,我自己来。”
凌不疑双眼泛红,柔声说:“我长大了。如今连上战场杀敌都敢,怎么会怕血。”
霍君华泪盈盈,“不,你不能上战场,”激动的扯着包手的帕子说,“那些兵器都是坏的!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来。”
霍君华越说情绪越失控,“他们谁都没有来!”握住凌不疑的双手,“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上战场!”
“我自己来,”霍君华往手上胡乱缠着帕子,哭着说,“你怕血的,我自己来,你不能上战场。”
凌不疑心痛的抱住霍君华,霍君华哭喊着,“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上!”
凌不疑紧紧抱住霍君华瘦弱的身躯,大声在她耳边安抚,“没事了,没事了,破坏军械的人,全都已经被我杀了。”
霍君华安静的听着。
凌不疑继续说:“那些没有来的人,”双目杀气四溢,“我会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
凌不疑放开霍君华,看着她的眼睛,“我会给我们所有人报仇。”
霍君华像是干涸龟裂的土地,毫无生气的点点头。
凌不疑复又跪倒在灵位前,灵位前只摆了三个牌位,台上摆了长明灯。
但是,在牌位后边一帘之隔,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牌位,每个牌位前边,都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碑林似海。
在这当中有一个,刻着霍无伤。
凌不疑长久的凝视着灵位,霍无伤死了,游走在世间的,是复仇的鬼。
原本是这样的,只是,他遇见了一个让他活过来的人。
袁善见不像凌不疑和程姎那么刺激。
他第一时间就去拜见了阿母,巧的是,也在居室深处一间小小的祭堂中。
梁氏身着素衣,浑身配饰,全是白玉,除了腰间系了一挂突兀的朱红色琉璃连珠佩,浑身一点颜色都无。
她背对着袁善见,一心专注的默写经文,对远归的儿子,连转身给个正脸都没有。
但转身之际,他忽然停了动作,“阿母,吴师搜罗的适婚女子画像,阿母可曾考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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