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太后如今住的宫室是随意整理出来的,除了正中一副床榻,只有屋角的一尊小小火炉,别无其余家什。
宣太后身边只余翟媪和骆济通,随身服侍。
只是说了几句话之后,程姎就当着淮安王太后的面,将凌不疑赶走了。
宣太后会意的也将他人遣走,只她们两人独处。
“娘娘,”程姎柔和的笑着,靠近宣太后坐下。
宣太后对程姎这般自来熟,有些诧异,但她性格一向柔和惯了,笑着说:“你平日该多进宫,多走动走动。”
程姎笑的明媚,“那姎姎斗胆想问娘娘,娘娘喜欢什么?便是要熟络起来,也要投其所好呀。”
宣太后诧异的笑了,“没想到你的性格,竟这般的直爽。”
“既然娘娘不责怪我冒昧,”程姎狡黠一笑,“姎姎听子晟说,娘娘饱读诗书,敢问娘娘,你是喜爱读书,还是为了读书而读书?”
宣太后凝思片刻,缓缓说道:“有些书,是读给别人看的,说它们全都是至理名言,也不是。”
程姎继续追问:“所以,娘娘,你喜欢什么?”
宣太后陷入沉思。
她继续说:“娘娘,您现在已不皇后了,可以不必按皇后的标准去喜欢,一时想不起自己喜欢什么不要紧,因为您现在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一件一件的试过。”
程姎举了个例子,“侍弄花草?研制胭脂水粉?或者著书立传,写卷给女娘们看的书,亦或者庖厨之事都可。”
往日里宣太后也没什么痼疾在身,程姎觉得,宣太后这病,就是心病。
所以,最好的治病方法,就是别让宣太后闲下来。
人就是得折腾,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一个人能迸发出无尽的热情。
对生活有了热情,宣太后自然会不药而愈。
从没人和宣太后说过这些话,而且,宣太后其实自小到大,在生活上,都没吃过什么苦,外面兵荒马乱,她头顶上始终有人庇护,是以漫长的岁月从未消磨掉她的真性情。
在宣太后心中,她始终还是那个父慈母爱娇养呵护的宣氏嫡长女公子。
在在乾安王府,她和阿母兄长寄人篱下,得忍让一众外姊妹。
进了宫,对越姮有愧,她得忍让。
娘家孤弱,她得做出一副母仪天下深明大义的圣贤模样,继续忍。
如今她不想忍了,可是,没人哄她了,圣上自是不必提,可她生了二子二女,没有一个来的。
她闭宫不见人,还不是因为给他们一个借口。
她一时找不到自己喜欢什么,这不打紧。
重要的是,有人愿意来特意哄她了。
“姎姎,”宣太后饶有兴趣的问,“你觉得,我可以从那一样开始试起?”
待凌不疑来接程姎的时候,就发现,永安宫内,到处都有宫婢宦官进进出出,抬着什么又抬出什么。
一扫之前的空荡凄冷,端的热闹无比。
凌不疑远远就听见了程姎的声音,刚走到殿门,就见到程姎将两个袖子都挽起,大声的喊:“这箱子蜀锦不行,瞧的眼都花了,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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