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金迷纸醉,杯酌换盏,迷人芬芳。
尤翩然戴着这顶皇冠,在整个会场走着。
林婉:翩然,够了,该回去睡觉了
林婉拉着她的手臂,蹲下来小声说着,希望她能收敛一点。
尤翩然不,妈妈,今天我不待到幻幻阿姨和窈窈姐姐走是不可能会回去睡觉的
她挣开母亲的手,眼神傲然的往中央走去,所有人都会给她让路。
她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钟窈那个性子,一定会动手。
她原以为这姑娘会聪明点,没想到堂而皇之上来抢!
她头皮都被扯痛了,头顶没了重物的压制,一阵轻松。
钟窈拿着这顶梦寐以求的皇冠,觉得心尖都在颤动,在华美水光灯下,两颗巨大粉钻闪着夺人魂魄的光芒。
她注意不到母亲震惊尴尬的动作和尤建国阴沉下来的脸,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象之中。
尤建国:尤幻幻,我想你应该,好好去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这么,上不得台面
尤幻幻:对不起舅舅,我马上让窈窈对然然道歉!
尤幻幻立刻挤到前面,蹲下来把钟窈手中的东西夺过去,双手奉给了尤翩然,然后一手掐着女儿的手臂,一手摁着她的头道歉。
钟窈哪受过这种气,弯了几下腰就哭着跑了。
这场闹剧本已经到了谢幕,没想到更精彩的还在后院。
尤翩然到换衣室把拖尾裙换成了白T和牛仔裤,踩着原先的帆布鞋准备回主楼。
后院的透明彩色鹅卵石却遭到了攻击,尤翩然把罪魁祸首拎起来推倒在了草丛里,满天星的蓝色花朵洋洋洒洒掉落。
钟窈也想反手把她拉下来,谁知尤翩然的劲比之前还大,直接一个反拽,把她的胳膊都拧脱臼了。
钟窈:尤翩然!你就是个没爸爸的坏小孩!我讨厌你讨厌你!
钟窈:我要回学校让所有人都不和你玩!
尤翩然喔~是吗?你这么有本事的吗?
尤翩然那刚刚在里面怎么一句话也不敢说呀?
她拧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凑到她耳边笑嘻嘻的说
尤翩然窈窈,阁楼好玩吗?
钟窈吓得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挣扎了。
钟窈:啊!唔…呜呜呜
尤翩然听她哭了一阵就觉得没劲了,拍了拍她的脸,好声好气的说道
尤翩然叫你妈妈别老在你面前说那些没有教育的话,少逼你去学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你本来也不喜欢不是吗?
尤翩然还有
她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两侧,眼角上扬,嚣张的眯起眼
尤翩然尤家的一切和你,和你妈妈,还有尤歌迎,尤华雄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仅是今天这顶皇冠,你永远也不会有踩在我头上的那天
钟窈呆滞的睁着眼睛,她细嫩的手臂肯定被掐出几道红印子,泪水不要钱一样“哗啦哗啦”掉。
钟窈:你欺负人…
钟窈:你放开我,我好疼
尤翩然疼?
在幼儿园带头孤立自己的时候,她不疼;在自己三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她不疼;把自己骗到厕所放蛇吓自己的时候,她不疼。
她当然不疼,只是没有怜悯之心,小孩子是不会有天生的敬畏生命之感的,但大多数都会慢慢往好的方向去生长,这取决于环境,钟窈成天生活在她妈妈的衰逼之下,不长歪都说不过去。
尤翩然最后告诉你一件事情,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冷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
尤翩然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
尤翩然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她说完就放开了她,而钟窈因为惯性自己倒在了花丛里,怔怔的看着尤尤翩然离去的背影。
钟窈:什么啊,她明明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
钟窈:居然敢来教训我
钟窈心情不平静的回到宴会厅,被尤幻幻带走了。
热闹,华丽,精美的结束了,就到了归于沉寂的时刻。
金沫洋又一次违背良心带着尤翩然出去玩了,没办法,她拒绝不了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妹妹。
金沫洋:今天还去游乐场吗?
尤翩然我玩腻了
尤翩然有没有那种新奇的,刺激的,高速度的游戏?
金沫洋想不到有什么刺激的游戏适合一个五岁的小孩玩,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不过她可以把弟弟借给她玩,玩哭了也没关系。
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训练中心
尤翩然这是哪里?
金沫洋:天天训练的地方
尤翩然“噔噔噔”跑了进去,她趴在短道速滑的门口,特别感兴趣的问道
尤翩然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金沫洋:短道速滑,通俗来说就是比谁滑得快
尤翩然这个有意思
金沫洋看她来了点兴致吓到了,她立马拉走她,笑话,谁敢让尤家的小公主出闪失。
金沫洋:我们是来看天天的
她拉着她一路到了花样滑冰的训练冰场,金博洋正在教练的指导下练习简单的滑行。
吸引尤翩然注意力的不是金博洋,而是已经初见小帅哥样子的宋楠。
他在练习三周跳,目前只出了三种。
尤翩然洋洋,我想玩
金沫洋全当她想尝试,就租了一双冰鞋,还有护膝,护臀,手套。
金沫洋:小心点…别摔了
尤翩然食指和大拇指捏紧,做了个OK的手指,手臂撑住眼前的扶手一推,就滑出去老远。
她晃晃悠悠的在边缘滑着,过一会就知道怎么站稳,两脚略分开约与肩同宽,两脚尖稍向外转形成小八字,两腿稍弯曲,上体稍前倾。
因为刚穿鞋就没站稳的缘故,她知道身体重心要通过两脚平稳地压到刀刃上,踝关节不应内或外倒。
另外在冰场就好像失去了地心引力,尤翩然一开始身体绷得笔直发现控制不住,就俯身、弯腿,重心向前后发现好控制很多。
短短十分钟下来,她就摸清了滑冰的套路,然后在里面四处乱窜,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金沫洋看她在里面嘎嘎乱杀,滑得和要起飞了一样,快赶上短道速滑了,她心脏“怦怦”直跳。
带金博洋的姚滨教练被女孩子这样的野蛮滑行方式惊到了。
姚滨:她不怕摔么?
姚斌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独特的女孩子吸引,明明所有的动作都那么笨拙和稚嫩,却完全无所畏惧的往前冲。
她好像没有小孩子该有的恐惧感。
尤翩然一路从外圈滑到中央,然后稳稳定住,再睁眼,发现身边有一个胖胖的男人。
姚滨:小朋友,你叫什么?
他问完连自己都觉得唐突了,又加了一句。
姚滨:我是花滑的教练,你可以喊我姚叔叔
尤翩然姚叔叔好,有什么事吗?
姚滨:你学多久滑冰了
尤翩然今天,第一次
姚滨倒吸一口气,内心激动,他知道她是新手,但没想到第一次就可以滑得这么好。
姚滨:你学过跳舞么?
他看得出来,她刚开始身体明显因为紧张绷得很直,滑得时候,手时不时会像芭蕾舞者一样张开,三手位和七手位一直在转换。
尤翩然芭蕾,古典
姚斌打开手机,放了荒川静香的下腰鲍步给她看。
姚滨:腰慢慢往下,胯要打开,滑得时候前压后步、前转三、莫霍克后再内刃大一字
尤翩然若有所悟点头,内心隐隐约约有点感觉,虽然听不懂这位怪叔叔的什么巧克力,但这动作不过就是芭蕾五位脚的衍生造型罢了。
尤翩然我试试
姚滨:唉唉唉
姚滨:能下腰尽量下,别用力过度
姚滨说完放开了她的手,让她自由发挥,金博洋凑上来。
金博洋:教练你在和翩然说什么呢?
姚滨:你看着
金博洋疑惑的把视线转向冰场正中心的女孩,只见她做了按照姚滨说得进入方式,腰完全下去了,呈现水平状,胯开得刚刚好,一个可以说完美的下腰鲍步就做成了!除了莫霍克做得四不像。
尤翩然怎么样?
金沫洋:啊啊啊!
金沫洋:尤翩然你吓死我!
金沫洋没有被她的天赋惊艳,她的脑子里都是她要受伤的后怕感,小姑奶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那张脸有多好看,摔了破相了怎么好。
姚滨:好!
姚斌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立刻跑了出去,他要立刻去把李明珠找过来,这样的天纵奇才给了中国,自投罗网进了这里,不留下来今天就是对不起老天的美意。
尤翩然天天,你教练怎么走了?
金沫洋:还管这些干什么,快和我回家,这都快十点了
金沫洋把她拉出来,临走前被她撒娇又回去了一趟。
尤翩然天天,那个穿黑色训练服的,是谁啊
金博洋:你说宋楠哥哥还是闫涵哥哥啊?
尤翩然就是那个长得比较清秀一点的
金博洋:那是宋楠哥哥,对了你什么时候学得花滑啊,我姐都没和我说过
尤翩然刚刚啊
尤翩然你教练刚刚教了我唔…山药鲍鱼
金博洋:呃
金博洋愣住了,那玩意儿好像叫下腰鲍步吧。
金博洋:对了,你以后会来这训练么?
尤翩然不知道,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失去对它的兴趣,说不准呢
但她内心激动,她在滑得时候有一种置身天地之外的感受,可以不管不顾。
金博洋:宋楠哥哥和闫涵哥哥三月份要去香港参加比赛,你要是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金博洋:这个比赛还很大,还有其它国家的选手一起来呢
尤翩然哦
尤翩然回到家,就被林婉叫去了房间。
林婉本人和名字一样,温婉动人,知性大方。
林婉:然然,告诉妈妈,今天为什么又要出风头?
尤翩然我喜欢
尤翩然我就是要告诉她们,尤家的一切都和她们没关系
林婉笑了,她把尤翩然抱上床,刮了下她的鼻子。
林婉:你才多大,还尤家的一切,你知道尤家有多大么?
林婉本意不过是想要让女儿知难而退,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却被她接下来的一席话弄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尤翩然在外界眼里,是价值上千亿的上市公司尤兰国际,背地里却拥着库里南钻石矿和金伯利钻石矿,偶尔还干些肮脏的交易,比如和威尼斯财团一同创立,却不挂名,不承担任何损失的威尼斯人赌场,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一赌场…
林婉: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婉面容严肃,神情慌张,有些背地里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尤翩然爷爷告诉我的
林婉拉扯出一抹比哭还难过的笑,把尤翩然送回房睡觉,就去找了尤建国。
林婉:爸,你真的要然然做这个继承人吗?
林婉:我们不是说好,只让她拿股份就好,不扯进公司的事情,况且你明知道嘉宦在做什么工作,如果他暴露了,然然就是众矢之的…
#尤建国:林婉,不要妇人之见
#尤建国:与其保护她,不如给她保护自己的武器,和教她对抗世界的能力
#尤建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意志,想她过得好,可她这样真的快乐么?
林婉:快乐…和活着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林婉悲切的闭上双眼,秀气的眉头挣扎着。
林婉:我会试着放手的,但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我做不到完全放手
林婉:然然太小了,她根本不懂生和死,她想要的快乐,别人羡慕的眼神,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尤建国:你太殚精竭虑了,然然是我的孙女,她不是娇滴滴的钟窈,也不是乖乖女万芊,她的内心,比许多刚成年的女孩子还要坚韧和透彻
林婉:但愿…
但愿真的那么顺利。
2005.3.27
尤翩然随尤建国到达香港,一路上都觉得没意思透了,但香港和北京确实还有点不一样,香港的房比北京高,灯光比北京绚烂。
尤翩然爷爷,我想出去玩
尤建国摘下帽子,放在桌上,就听到孙女趴在沙发上,毛茸茸的脑袋像只猫咪一样乖,说话比木棉花还软。
尤建国:那你,想去哪玩啊?
尤翩然滑冰!带我去看滑冰吧!
尤翩然自从那天过后,确实忘不了那种自由自在,随时都要飞起来的感受。
尤建国:滑冰?
尤建国:你喜欢那个吗?
尤翩然有点喜欢,但不是很确定,所以爷爷…嘿嘿,你懂的
尤建国:好,第一排!如果然然看到有喜欢的选手,我就安排见面
尤建国:满意了?
尤翩然哪有可能会有喜欢的选手嘛
尤翩然嘟着嘴,不满他的取笑,没想到两天后一语成谶。
3.29,亚洲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首次在港举行,来自亚洲八个国家共20多名10至15岁的选手,昨天在“又一城溜冰场”的短节目比赛中,以腾空跳跃和旋转等复杂的滑冰技术展示充满动感,流畅和优雅的舞姿,参加者今天将在同一地点进行自由滑比赛。
叶小燕:尤董事长,我们安排好的位置在前面,这边请
香港滑冰联盟主席叶小燕亲自接待了这位贵客,主要还是资本的力量太强大,直接甩了一千万赞助此次活动。
尤翩然跑到最前排,身前挂着通行证,肆意在整个会场逛着。
宋楠:翩然!
尤翩然宋楠哥哥
尤翩然怎么了
宋楠:你怎么会来?
尤翩然好奇
尤翩然想看看
她也有点迷茫,以前只要自己喜欢,她就可以肆无忌惮投入,可这次不一样,她似乎要下更大的决心,想找到除了自己认为的定义外,另一层特殊的意义。
宋楠:我和闫涵马上要上场了,先走了,厕所还有一个小伙伴,对不起我们不能等他了,你可以把他带过去么?
尤翩然他也是选手吗?
宋楠:嗯,他超级可爱
宋楠:我先走了
宋楠拉上拉链,直往冰场方向跑,他是第五个出场,闫涵第六个。
尤翩然可爱的男孩子?
尤翩然撇了撇嘴,无聊的在男厕所门口等了又等。
尤翩然男孩子上厕所不应该很快么
她又在门口叫了两声,一点动静也没有,忍无可忍进去了,他真是没有时间观念,等他出来,比赛都要结束了好不好。
然而还没到她发脾气,就被倒在地上的男生吓到了,他揪住胸口衣领的手,难受的喘着气,尤翩然听到他难受的说
羽生结弦:俺はしぬ死ぬのか
尤翩然小鬼子?!
尤翩然从他衣服里摸着,拿出来一瓶圆柱形药品,她并不知道怎么使用,凭着看莫里斯医生讲解到的放到他口鼻处。
羽生结弦迷迷胧胧睁开眼睛,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看到仙女啊
羽生结弦:你…是谁
尤翩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能扶着他起来,拿出爷爷给的翻译笔,翻译好给他看。
尤翩然宋楠哥哥和闫涵哥哥两个先走去比赛了,我在这等你,一直没等到,还以为你走了
羽生结弦:比赛开始了吗?
尤翩然已经开始了,现在已经到第十五个了
尤翩然看他整个人不对劲,眼睛眯起来像她的玩具抱枕噗噗一样,不对,他就是噗噗啊,就很卡哇伊,她上手直接掐了他的脸,然后高兴得笑个不停。
羽生结弦:你不要掐我脸,我一会儿还要上领奖台的,你掐坏了我就不好看了
尤翩然啧
把他扶起来,尤翩然发现,他居然高了她半个头,她又不高兴了。
尤翩然看他想走,一把拉住他的手
尤翩然你去哪?
尤翩然你不会这个样子还要去比赛吧
羽生结弦:嗯,既然来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
羽生结弦向她鞠躬道谢,然后背着包就跑了,跑起来和风一样,朝气蓬勃,让她忘了,他上一秒还是只病猫。
尤翩然为了一件不能胜利的事情去努力,值得吗?
她摇摇头,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他那跑起来一蹦一蹦的西瓜头,觉得这个男孩子好特别,好特别,她好想靠近。
以至于在回去的日记里,她是这么写得。
没过一会儿,尤翩然也去了冰场,被闫涵和宋楠吐槽
闫涵:翩然,你真的是来看我们比赛的吗?
宋楠:你怎么去等哈牛等这么久,他都回来了你都没回来
尤翩然哈牛?
宋楠:喏,那个现在在滑的,最后一个男生,我告诉你,虽然他很不错,但还是闫涵更厉害哦
这场比赛,闫涵拿了第一,羽生拿了第二,宋楠没有站上领奖台,位列第四。
尤翩然看礼仪小姐着那边几大束花,应该是要给前三名的,她跑到尤建国面前,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尤翩然爷爷,好爷爷,我想去献花
尤建国:那些事情不适合你做
尤翩然就这一次
尤翩然望着颁奖环节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看着台上那个笑得傻憨憨,和维尼熊一样有着圆圆的脸的羽生结弦,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劲,她想把他抢回家,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让他陪自己玩。
看着孙女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个位置,尤建国反应过来,苍朗的笑着问她
尤建国:那你,想给谁送花呀?
尤翩然第二名!
尤翩然谢谢爷爷,然然最爱你了
尤翩然知道他同意了,立刻跑去和礼仪小姐交流,从她手里接过花束。
她迈着小碎步,优雅得体的朝前走去,手腕抬起,把花举到他手边,然后看也不看他就走了。
羽生结弦不悦的看着她走了,嘟着嘴巴下了台,被宋楠拉着合照。
香港文华东方酒店,总统套房内。
尤翩然爷爷,不要!我不要见他!
尤建国:然然,你不喜欢他么?
尤翩然不喜欢
尤建国:那你为什么要去给他送花?
尤翩然想送就送了呗,我还想给宋楠哥哥送呢,可惜他没站上领奖台
尤建国可不相信她说的话,他孙女他了解,越是喜欢一个东西,越喜欢闹别扭和异常的犹豫。
当天晚上,尤建国就拿到了羽生结弦的全部资料。
算是书香门第了,这孩子的爷爷羽生利卫是法政大学毕业的精英,教育工作者,但后面居然还有个私人诊所,他的父亲羽生秀利现任公立中学教导主任兼棒球教练。
妈妈是家庭主妇,他还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姐姐羽生纱绫。
很平凡普通的一家人。
尤建国:可惜了
他并不是出于自己出身的高贵,而是身处高顶的泰然若之,对这种小康阶级的判断,并不适合他的孙女,他应该为她寻一个脾气温和,性格谦逊,手腕强硬不受外界制衡,不说帮她打理公司,至少不拖后腿的男人。
这个男孩的家庭,撑不住什么风暴,背后没有任何资本。
从香港回来后,尤翩然一天比一天定不下神,她学跳舞,练语法,弹钢琴,怎么都觉得没意思。
北京紫竹院公园滑冰场,尤翩然甩了甩胳膊,嘴角龇牙咧嘴,她也想跳跃,但是她根本没学过,只能靠摔摸索感觉
尤翩然为什么旋转这么容易,跳跃却这么难,这鞋真重,跳都跳不起来
尤翩然一边抱怨着,一边靠着记忆做了下腰鲍步,顺畅的一整套动作下来,已经可以初见未来花滑女皇的雏形。
她新生一计,干脆直接用跳天鹅湖的动作来了一段花滑,最后结尾处她没有丝毫犹豫,成就是成,不成就彻底弃了。
她迅速像跳芭蕾那样,手臂够到大腿,从背后拉起浮足,将冰刀高度超过头顶,全身形成烛台状。
李明珠在看台处久久不能呼吸,这个女孩子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的视线完全移不开,待她转过脸,李明珠又被狠狠击中了心脏,那句“眉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齿如瓠螓首蛾眉,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形容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吧
看她要走,李明珠立刻上前和她说话。
李明珠:小朋友!
尤翩然被她拉住胳膊,不解的望着她。
李明珠蹲下来,心情澎湃的说道
李明珠:你学花滑几年了?
尤翩然几年?
她嘴角牵强的扬起一个微笑,然后竖了一根手指头。
李明珠:一年!
一年这进步也很快啊,天赋惊艳,柔韧性和腰腹部的利用简直浑然天成,可以说伊藤绿在她这个年纪都做不到这样啊,一举一动都是一只高贵典雅的白天鹅,她简直是件艺术品。
她刚想开口,就看着她又摇了摇头,然后被她的天赋惊了一个浑身冷颤。
尤翩然一天也没有
李明珠:那你怎么会贝尔曼?
尤翩然它叫贝尔曼?
尤翩然唔…试了试,这是第一次,我上个月在一个地方滑了一会儿,那边有个怪叔叔教了我山药鲍鱼,我觉得这个和鲍鱼一样美,我喜欢这个
李明珠:傻丫头,那叫鲍步!
李明珠被她一本正经说着山药鲍鱼的天真烂漫语气和眼神笑到了,当即决定把她弄到国家队!
李明珠:那你是不是很喜欢花滑?
尤翩然算吧,可我一直跳不起来
李明珠:我带你进国家队,怎么样,在那里,你可以学到更多
尤翩然国家队是什么地方
李明珠:就是以后,你可以代表国家出战,以后你比赛的外套上都是五星红旗,你拿的每一块金牌都是祖国的荣耀,我们会以你为傲
尤翩然以我为傲?会有很多人来看我吗?
尤翩然注意不到她已经慢慢被李明珠套牢,陷入了她的思想维度,掉进了花滑圈。
李明珠:当然!
李明珠:知道奥运会吗
李明珠:只要你足够优秀,你就可以站上那个舞台,等到那个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看你!
尤翩然全世界?
李明珠:怎么样,来吗?
每个盛大的决定都不是在一个盛大的环境下做的,而是出其不意,完全没有准备下,就在那个时刻,心里涌出一股信念,就它了!
尤建国被国家体育总局局长问候的时候,尤翩然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她在书房站着,禁闭的嘴唇写满倔强,清澈的双眸满是坚定,手臂贴合着腰侧,笔直的贴着墙。
尤建国:然然,你知道当一名运动员意味着什么吗?
尤建国面色深沉,今天被**联系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状况外的,他完全不知道她要去国家队,但他不死板,骨子里的革命斗志和爱国情怀让他因为尤翩然的能力和天赋被国际赏识而骄傲,同时也害怕她本人只是一时兴趣而为之,他想知道,她的看法。
尤翩然为国争光
尤翩然告诉全世界,中国哪里都不可能会差,还有,中国有我!
尤翩然我一定会拿奥运冠军的~
尤建国:你还没去呢,你就想着奥运冠军了?
尤翩然既然决定要做,就以最高目标努力啊
这是“噗噗”告诉她的,既然他行,他为他的国家奋力拼搏,那她也不可能落后!
尤建国不仅自己说服了自己,还说服了林婉,四月中旬开始,尤翩然正式去了国家队训练。
奥运金牌,是尤翩然根植于心的目标。
她是个天才,一个只知道训练,天赋异禀的异类。
尤翩然凭着出色的外貌和绝佳的身段,轻而易举就让所有男生对她温柔以待,同样,也要面对女生们的嫉妒嘲讽。
她们将尤翩然视为敌人,尤翩然却从来没把她们当对手。
她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训练。
六月刚冒头,尤翩然的进步速度就已经是其她人望尘莫及的了,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出齐了所有两周跳。
期间,她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明白,她第一次跳跃摔的跤,吃的痛,只是她无尽花滑生涯里最不起眼的磕绊。
她会因为失败直接在冰上把冰鞋脱掉扔出去老远,每次畅快潇洒的做完这件事情,她的脸上都是洋洋得意的痛快,但她那份源自内心深处对滑冰的渴望,又会牵引着她慢慢在冰上艰难移着,捡回冰鞋,重新训练。
所有顶级运动员,无论有多高的天赋,都是心怀这种最原始的原动力,才能经受住无限努力的折磨,才能最终有资格站在世界顶级的赛场上。
你对热爱的事情有明确的目标,你对金牌的渴望,就无法被其他事情打败。
训练结束,她就迅速收拾好自己,坐上爷爷安排的车回家。
这天夜里,她见到了许久未出现的父亲。
尤嘉宦摘下帽子,拘谨的向她的然然伸出手。
尤嘉宦:要抱一下吗?
女孩慢慢伸出手递到他的掌心,直到那双宽厚大掌把她冰凉的手捂热,她才有所反应,隐忍着哭腔和鼻子的酸涩,缩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尤翩然爸爸
尤翩然你还走吗?
尤嘉宦不作答,他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办法给出承诺,他轻拍着她的背,然后听到她“嘶”了一声,他的心都像被刺了一下。
尤嘉宦:然然你怎么了
林婉走过来朝他摇摇头,叫了理疗师过来给尤翩然按摩。
尤嘉宦不明所以看着她小小的身躯趴下,在那些一轻一重的手法里疼得满脸扭曲。
尤嘉宦:婉婉,你们把她怎么了
#林婉:我们什么也没做,这是然然自己的选择,她想当一名花滑运动员,而且她…做得很棒,很好
尤嘉宦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家的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他的女儿再一次,逼迫自己更快速的成长。
尤嘉宦:那很累,很苦啊
#林婉:她和你一样,勇敢,无所畏惧,充满正义感的同时又不愚昧无知,有着自己的见解和判断力
尤嘉宦默不作声和林婉回到房间,他没有办法再拖了,他要赶紧把那些人抓干净,一条线连根拔起。
光明的到来是漫长的,在它来临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耗费心神,尤嘉宦的生活,是由毒品、卧底、枪支、抓捕等关键词组成。
从1992到2004年,禁毒大队准备对一起横跨十来年的跨国特大毒案收网。
尤嘉宦以为可以就此结束了,3.18,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动。
但当他得知尤翩然失踪的那一刻,一切都翻了天。
在执行最重要环节任务的关键点,那一枪直接从锁骨射入,贯穿胸部。
顶着这枚子弹,他硬生生抗了下来,到任务结束,殒命。
黑,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的一片,周边的一切都在晃动,尤翩然耳边是同龄小孩的哭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是她从来不曾踏足的世界。
浑身软得像贝类生物一样,她的脑子从刚开始的一片空白到逐渐清醒。
她迅速反应了过来,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还有身边小孩营造的不安氛围,她浑身寒毛直竖,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停顿下来了。
车子还在开着,很明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吃力的举起被捆起来的两只手,扯下头上的发卡,用尖锐那一头断开了黑色的绷带,手能恢复活动后,她就扯开了蒙布。
在她的前面,横七八竖躺着好几个女孩子,她们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已经没了呼吸,但这一切都不是好兆头,这预示着,她也有可能,死…
先前天真的想法完全消散,什么训练,什么冠军,统统都是狗屁,她濡湿的头发贴在后颈,黏黏腻腻的,她此刻一定非常狼狈,然而这些都没有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来得惊惧。
过了半小时有余,尤翩然听着外面有响动声,她立刻把绷带重新缠好。
一个矮胖的男人进来,伸手探了几下她们的呼吸,没过一会,尤翩然就感到身边有拖动的声音,她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高度集中。
张磊(化名)):死了?
王鹏(化名):磊哥没办法,关太久已经不行了,现在查的那么严,又要把货送到又不能引人注意
张磊(化名)):死掉的全部拖出去!别把里面好的也污染了,你再去给她们灌点水,别还没到地方,就都没气了
王鹏(化名):那…这个怎么办?
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已经失去生命力的女孩问道。
张磊(化名)):路上找个地方埋了,埋深一点
涂刚从车上下来,撇了撇嘴,说话语气有些可惜。
涂刚(化名)):少一个又他妈少那么多钱!
王鹏目光直直的盯着女孩衣领处露出的洁白胸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
王鹏(化名):那大哥,既然都没用了,能不能…给我们玩玩
涂刚斜着看了他一眼,有些鄙夷道
涂刚(化名)):你特娘的这都没气了你还有兴趣!
涂刚(化名)):等我把车往里面开一点,你进去搞快一点!
尤翩然双腿死软,咬着后槽牙连呼吸都不呼,身边还有女孩看到那样的场景吓得直哭,可尤翩然知道,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引人注意,否则…
王鹏(化名):吵什么吵!
王鹏(化名):老子办事呢!
王鹏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直接把闹得最大声的那个拖出来扇了一巴掌,然后把她推倒在地上,撕开她的裙子。
尤翩然缩在最里面的角落,听着那个女孩子惨绝人寰的叫声,黑布下的眼睛布满泪水,她咬着下嘴唇,内心怕得要死,她好想要爷爷,妈妈,爸爸,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们,还有那个蘑菇头…
中年男人重重的喘息,压在美好的身体上肆意凌虐着。
尤翩然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咸腥气,恶心到她有种要吐的生理反应,她死命抑住这种冲动,待男人发泄完,出去了,车又重新行驶起来,她才大口喘着气,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滚落…
尤翩然爷爷…爷爷…呜呜呜呜…救救我
尤翩然然然好害怕
尤翩然好可怕
她看着那个先前还生机勃勃的女孩子,现在和军属大院里那条大黄狗一样,死气沉沉地趴在那里,双腿处还有血丝渗出来…
车子开了两天两夜,而尤宅里的尤建国直接急疯了。
#尤建国:两天两夜,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吼完就声嘶力竭的倒坐在椅子上,刚刚失去儿子和儿媳,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孙女了。
尤华云:别气了,那丫头估计闹离家出走,可能过个一两天就回来了呢
尤幻幻:对啊舅舅,翩然要是有意藏起来,这谁找得到
尤幻幻拉着钟窈,推了推她的后背,示意她说点什么。
钟窈:舅爷,妹妹肯定是贪玩跑出去了,你别担心了
李晏:我知道她在哪里!
李晏疾步跑进来到尤建国面前,他胸口起伏不断,说话并不温吞,他做了一件坏事,不对,他做错了,父亲的死和尤嘉宦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他对尤翩然的报复也就没有意义了。
尤建国愣住了,他不明白李晏的话,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什么干不出来,两天两夜过去,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宝贝孙女受了什么伤害。
#尤建国:你什么意思
李晏:尤翩然她不在毒贩手里,她是人贩子带走了
尤建国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陌生,但事不宜迟,他立刻准备队伍去卡各个海关,陆地关卡,只要不出国,就能找到。
再有消息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天刚蒙蒙亮,那辆拐带小孩的车已经在云南边境。
两个小时半后,特种兵和尤家的死士就一齐到达了云南边境的山村。
尤建国看着昏迷过去的孙女心疼的说不出来话,身旁视死如归的李晏,朝他开口道
李晏:一命抵一命!
#尤建国:我不要你的命,李晏,你如果老老实实在尤家待着,我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这次太恶毒了,等她醒过来,我再处理你
六月底,尤翩然才醒过来,她睁开眼就惊魂未定的尖叫起来,把房间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她咬着唇瓣,不安的和在车上一样,缩在角落里,每当听到什么动静时,身体都会比大脑还要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她似乎只会尖叫了,因为在车上,为了保命的压抑声音,导致如今一有风吹草低都会吓到她。
除此之外,她格外害怕除了尤建国之外的老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和爷爷,所以宅子里的管家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见到她都躲着,没有人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尤翩然自己快被逼疯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事情,男人把那恶心的东西sai jin女孩子嘴巴里,她们无力反抗,而自己,作为“顶级货品”,是要交给他们老大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老大,竟然是劳伦斯!
全球顶尖富豪,手握巨大权利的劳伦斯,他居然买着小孩,享受凌虐的快感,满足自己的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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