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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也没有怎么运动啊？”做完没像上次一样立即去洗澡，两个人平躺在床上休息，刘耀文在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的空间里突然开口，结果居然问了这样一句话。“不喜欢动。”“看得出来，两次都是我在动。”“在贤者时间说这种话会很像流氓，你知道吧？”李叶佳右手手背的皮肤突然传导来被褥以外的触感，是刘耀文的手指，轻轻点触在他的胎记上。“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启别的话题了。”“比如？”“嗯…比如你手背上是怎么弄的，类似于这种？”“这个是胎记来着，”李叶佳想伸出手挠一挠被刘耀文摸过的地方，“你以为是淤青啊？”“嗯。”“还是讲点别的东西吧，是第二次见面的话，除了肉体也交换点别的东西？”刘耀文的视线始终停在天花板上，房间没有主灯，除了一圈射灯就是烟雾报警器，他猜想设计者或许想让灯光昏沉暧昧一些，所以做了这种不怎么便利的设计。“想知道什么？”“可能，在做什么工作一类的？”李叶佳是随便说的，他和刘耀文的交流其实不多，平时联系也仅限于约定时间地点，但他会偷偷看刘耀文的kakao story，不过从不互动。这种彼此礼貌疏离的相处方式与刚刚的负距离十分割裂，也恰恰更加安全，至少李叶佳是这样想的，他非常以己度人地默认刘耀文也这样想。“哦，我是牙医呢。”刘耀文回答得倒十分干脆，没有半点隐瞒的意图，末了还追问一句：“看起来不像吗？你呢，之前听李叶佳学生说也已经是社会工作人士了呢。”“我是做室内设计的。”“这么厉害，”也不知道这称赞是发自内心还是随口敷衍，“干嘛不谈恋爱呢？”“你不也没谈吗？”话题扯来扯去，总也扯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以李叶佳认同刘耀文的一个问句为结尾终结了。“可能恋爱对我来说不是必要的吧，我不太相信人爱不爱的那些东西，你不觉得恋爱很没意思吗？”“嗯。”李叶佳盯着侧面的墙若有所思，然后转过头来对刘耀文说：“但和你做的话感觉还好。”自己是找了一个褒奖机器人来做爱吗，刘耀文又记下一句，李叶佳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把这种话说出了口，听完惹得被夸的人不明所以但居然有点雀跃。“我很喜欢那种人工智能气息浓郁的房子啊，”刘耀文牵着嘴角笑，“以后结婚能找你来设计吗？”打算得倒真够长远，仿佛刚刚说了一长串话简述自己不想恋爱这一论题的人不是刘耀文，李叶佳也跟着笑，气息擦着齿背一起呼出来：“那希望我一辈子都不用去你们诊所。”

短暂的春天使得季节交接处散落的碎片愈发稀少，春日的海潮涨退几个来回，然后就是整块的、高纯度的夏天。在各种音乐、影视与文学作品里，夏天好像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世代相传的浪漫爱情故事被叫做《仲夏夜之梦》，文化符号一样的烟火大会也集中在夏天举行，汽水总在夏天咕嘟着冒泡，如同满溢的透明心情。李叶佳对此没什么想法，不把这些唬人的浪漫因子往自己身上扯，这是他观赏此类物品或作品时的准则。但话说到此，清醒看待它们是一码事，反向受折磨又是另一码事了。很遗憾的，李叶佳上次随口说出的话大概是被瘟神听了去，并十分贴心而准确地瘟了他一下。一列牙齿尽头的痛感搅得他凌晨也没有半点困意，打开手机看到刘耀文新发了kakao story，是一张和阿拉斯加的合照，小狗看起来才几个月的样子，被自己的毛淹在里面，像刘耀文怀里大型的毛绒挂件。很可爱，李叶佳想，并一边思考小狗会不会长智齿一边给刘耀文点了个赞。这好像是触发了什么反应迟缓的自动回复，约莫过了一分钟的样子，kkt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来源正是方才被点赞的那位。-我的照片刚刚迎来了一位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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