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收到李叶佳戴着项圈的照片时刘耀文正在外面出差，他原本以为李叶佳又发了晚饭的照片，掂量着他牙齿已经好全，想这次跟他说一下不用再忌口，随便吃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了。实话实说，打开照片的时候刘耀文那种慌乱的神情终于又出现在他脸上，虽然只是一瞬间。其实没有什么重要部位，外框只框到锁骨下面几公分，上不过下唇，李叶佳几乎没有露脸，图片的中心位置是绑在他脖子上的黑色皮质项圈，刚刚好贴合在皮肤上，还坠着个弯月形状的挂坠。稍微玩点情趣是可以理解的，刘耀文也不怎么抗拒，不过让他诧异的还有另外一件事，他轻轻向上划了一下手机，把界面切成几个app并列的操作台，呈现着李叶佳消息的kkt后面，是他正搜索着情趣项圈的购物软件。真的有这么默契吗？刘耀文头靠在几乎只是一大团棉花的枕头上，随手截了张图发给李叶佳。-干嘛，要送我吗？-是啊，原本还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的，没想到你突然发照片过来。-明天？-我不在首尔，在外面开交流会。对面不说话了，刘耀文盯着屏幕，迟迟也等不来李叶佳回消息，还以为他有别的事情，又弹过去一条语音。-尾巴喜欢吗？猫咪的或者狐狸的？收到的回信不是某个选项，而是一段十几秒的视频。光线昏暗，但声音清晰无比，刘耀文在房间里开的是声音外放，他听到手机的两三个小音响传来极近的、不甚均匀的喘息声，以及一些有规律的，他十分熟悉的“咕唧咕唧”的声响。他承认当晚听完这少儿不宜的声音后立刻把每种项圈耳朵尾巴都买了个遍，但当下他回给李叶佳的消息显然还端着架子，以免在口头上占了下风。-这算某种程度上的phone sex吗？发视频怎么不打开灯，这样有点缺憾呢。-开灯干嘛，你没看过吗？-周末回去^ ^有了各种道具以后，两个人见面有时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那种游戏里需要组队才能通关的主线，上周试了狐狸尾巴，这周让对方穿白大褂好了，每次都有新鲜的东西，仿佛要努力把这些全试个遍才算完成。这种像炮友但又有点节外生枝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深秋，刘耀文总认为是自己先发觉不对劲的，主要是觉得自己的心情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因为很莫名的，在刷购物软件的时候他已经不仅仅是看到小道具会想起李叶佳，而是连漂亮的茶杯、像河马的那个小玩偶、有一圈碎钻的戒指等等一系列东西，他都非常想买下来送给李叶佳，尽管也不是逢年过节，但以他们的身份，就算逢年过节又怎样？先前刘耀文一直觉得，不谈爱只谈性是好的，对于情感而言是最安全的，因为撇开那些藕断丝连的情啊爱的，在床上人可以只听从原欲的指引，不谈爱的人往往是不在意做爱时是否真心的，真话与假话、喜欢你爱你、一生半辈子的，都只是床第之间的诨话罢了。而其中的一些似乎正奋力想要侵入他的日常生活中去，有一些模糊的类似于喜欢的情感真实地出现在心中，这让他倍感无措。-在吗-怎么了？李叶佳在对面似乎是有点犹豫，隔了半天才发来短短一句话。-我能不能问你件事，拒绝也行。-什么事-就是，我能不能拿你的照片回去骗我爸妈，说你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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