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手

药有成瘾性，也有副作用。成瘾性是直观的，副作用要看剂量体质和运气，是一个时间久了才会冒出来的东西。目前只认识到了前一点，还没有感到副作用的回击。

对丁程鑫来讲，刘耀文说什么，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骗没骗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他说中了，看起来怎么也变不好的心情，只有一个方法才能迅速变好。

还没到下辈子，甚至没有很久，就用光了，也试出了最满意的一种。

这个周日一大早，刘耀文懒得变装了，估计这个时间点也遇不到什么人，去了药店。

之前的都是在便利店买的，现在他想换个地方，不太想遇到同一位收银员，虽然人家日理万机，而且已经过去一阵子，根本没可能认出他。

清早的药店人很少，只有两三个，他拿了想要的东西就赶紧结账，再走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回到家里，直接进了丁程鑫房间，给他的抽屉里放了几盒。丁程鑫还在睡觉，听到声音也没有醒来。

他又回到自己房间，把剩下的放进自己抽屉里，松了口气，像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一样。

还好爸妈并没有偷看孩子隐私的坏习惯

周一去了学校，丁程鑫看到京浩在他的班级门口等人，按说他应该在二年级的教学楼才对，特地跑这么远不知道有什么事。

“程鑫哥！”京浩远远地跟他打招呼，跑上来，拉着他的胳膊，神秘莫测地环绕四周，没什么人，他小声说：“我昨天看到你弟……啊不是，刘耀文早上在药店，你知道他在买什么吗？”

丁程鑫原本有点不明状况，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昨天中午刘耀文告诉他他早上去药店买了新的安全套，在两个人的抽屉都放了，他查看了一下，全是那个紫色包装。

心里七上八下，他只能回：“不知道。”

京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夸张，语气也极其浮夸，“他——买避孕套。”

虽然知道，但再知道被同学看到，丁程鑫脑袋还是嗡了一下，强装镇定地说：“哦，你一大早在药店干吗？”

“我当然是买药。”

他在心里责怪刘耀文办事不力，怎么偏偏被八卦达人京浩看到了，虽然他自己还在暗处没有暴露，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被突发状况搞得心烦意乱，说：“他买什么我不关心，买避孕药都行，爱干什么干什么。”

京浩倒是震了一下，问他：“你真不喜欢他？”

“喜欢”这个词，让丁程鑫心里雷声又起。此刻的京浩真是踩雷高手，净说让人害怕的话，丁程鑫冷汗都差点下来了。

“喜欢？我干吗喜欢他，我讨厌他都来不及。”

“那我就放心了。”

“放什么心？”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京浩掏出来一盒新的避孕套，紫色的包装，就是刘耀文体验多次后认为最好用的那个，他昨天买的几盒都是这个……丁程鑫有些五雷轰顶，问他这个哪儿来的。他说他看到刘耀文买了，就也买了。

“你自己用？你……”

你不会暗恋刘耀文吧。丁程鑫想。

“不，我不用。”

“借这个往他身上倒点脏水。”京浩说。

下午的大课间时刻，周围的同学都昏昏欲睡，动作缓慢，刘耀文坐在座位上作出看书实际上没在看书的姿势，从后排往前走的京浩是教室空间里行动最为迅速的一个。路过刘耀文身边时，突然掉下来一个小小的东西，落在刘耀文脚边。

刘耀文扭头，还没看到那是什么，京浩就迅速完成弯腰捡起来看一眼再高高抬手并惊呼的动作。

“哇，什么东西！”

一声大叫，把昏昏欲睡的大家都吵醒了，没看向这里的人也都看过来了，都看着京浩手中举着的东西，听到京浩的贴心注释：“哎？这是……避孕套？！”

这三个字，让大家都变得比听课更认真。好意思的聚过来，占据前排的VIP席位；不好意思的就坐在原位，身体稳重，却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来来大家看看，我们耀文同学在用这种东西哎。”

同学里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顶多在超市结账的时候好奇地看两眼旁边的货架，更是没有用过。不管是爱凑热闹的还是原本专心学习不闻窗外事还是快睡着的人，此刻都看向京浩高高举起来的手，光明正大地窥探别人的隐私，脑子里自动生成同龄的冷漠男孩使用这种东西的画面。人在这种时候想象力总是迅速又丰富，还能在其中获得猎奇的满足。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拿来学校，打算在学校干什么吗？跟谁做啊，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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