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是头一回,刚醒就觉得累。
但到这时候了还能想着用右手去摸一下身前这人还盖着医用纱布没——结果是没有。他收回右手,人本来就有点懵逼再遇到这种不顺心的事本来是该发火的,但静默着看怀里这颗头又憋了一会儿后,居然无奈笑了。
笑着笑着只觉得无语:都是些什么奇幻生存体验。
他没动,想着鹿言软估计疼了一晚上才睡着导致翻身如此狂妄,就没把他叫醒。何况正常男性早上都会有点那啥反应,他就是想动也不敢动,动了就等于耍流氓。
他瞪着眼睛等了好大一会儿,那尴尬劲才终于过去。他轻轻叹口气,从旁边把手机摸过来,第一看天气,第二查摩托车位置:晴天,位置不远。便放下心,又伸手把手机重新放回去。
就这么拿手机放手机的动作,把身前的人弄醒了。这坏蛋醒来还嘟嘟囔囔倒打一耙:“枕头好硬啊……”
丁程鑫本来挺抱歉的,听得倒想笑,问他:“你确定你睡的是枕头么?”
“还能不是?”鹿言软反问。
“……”
鹿言软醒来觉得看不清楚,伸手就要揉眼睛,被丁程鑫眼疾手快从背后拦下。他不依,起床气热腾腾在头上冒,抻了几下手臂想挣脱也使不上劲,一气之下蹭着床单转过身和丁程鑫面对面,喊:“抓着我干嘛啊!”
“你把我手压麻了我还没吼你呢,跟谁嚷嚷呢。”丁程鑫捏着他的手腕咬牙笑,“讲点道理小强盗,跟你说了眼睛不能揉,听得懂人话吗?”
鹿言软恶狠狠眨了几次眼睛,觉得眼前是丁程鑫的脸,但是很糊。这下好像瞬间清醒了,喉咙里消音半晌,再说话声音都低了三分,说:“我又没揉。”
丁程鑫说:“差点就揉了。”
“……哦。”
两人离得近,丁程鑫抬手摸上鹿言软的脸稍微往下拉,看了一下他的眼睑。已经消肿很多了,也没怎么流眼泪,情况比昨天好了不少。
“能看见多少了?”他就着这个姿势问。
鹿言软眨了一下眼睛说:“还是模糊的。”
丁程鑫问:“能看见大致形状了吧?桌子啊床啊什么的。”
鹿言软又眨眨眼,调皮鬼一般笑起来:“我现在看不见桌子床,我就看得见哥的鼻孔。”
丁程鑫:“……神经病。”
鹿言软还伸手起来指指:“在这儿。”
“你是不是有病。”丁程鑫笑起来,伸手把他那两根手指拽下去,说,“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去,有农家自己磨的豆浆喝。”
鹿言软没动,只是问:“诶哥,你是不是离我挺近的啊?”
丁程鑫没懂说什么近,应一声:“啊?”
“现在,现在是不是挺近的?”鹿言软把那两根手指从丁程鑫手心挣脱,又挪上来,直接戳到丁程鑫的脸颊,笑起来说,“好像是很近。”
丁程鑫不懂他要干什么,静默着任他闹。
鹿言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低声说:“要是我能看清楚的话,应该不会和哥凑这么近吧?好奇怪啊。”
丁程鑫想问哪里奇怪,不过没开口。
脸颊上的手指还放在那的,没挪走,指尖温热的触感在皮肤上停留。鹿言软说他看不清,可丁程鑫是看得清的,他的视野甚至不能容纳下鹿言软的整张脸,而只剩那双受过伤却依旧漂亮的眼睛。
他们确实靠得太近了,近的能看见鹿言软脸上的小绒毛。
他也觉得奇怪,明明刚才检查眼睛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对方一提,他的心都快蹦出胸腔了。
就在这样的恍惚间,他听鹿言软说:“不过挺好的……幸好看不清。”
“笃笃。”
木门忽然被人敲响,门外的人声音轻柔得很,友好问道:“我去对面买豆浆,要帮你们一起买吗?”
丁程鑫想也没想,冲门大喊:“好的,麻烦了!”
“没事——”朱志鑫站在门外笑得相当灿烂,“熟的买到手要小二十分钟,不用急啊。”
丁程鑫又回:“谢谢!”
接着脚步声渐远,丁程鑫放下心。一回头,猛然看见眼皮底下得一只红透的耳朵。
丁程鑫惊异道:“热?”
“他怎么一上来就说……‘你们’啊?”鹿言软锁着眉嘟囔,“先到哥房间看过了?”
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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