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把泪堵进去,说“猫挠的。”
家里出现好多好多酒瓶好多好多烟,一部分出现在阳台,一部分在橱柜下面。两个人各占一部分,却单纯地以为对方还是好好的没影响。白天扯出笑脸假装生活仍然像以前那么高兴,却在夜晚各自脑里装了太多太多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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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在十一月,那时天已经很冷了。刘耀文给严浩翔裹紧外套一路无言坐到终点站,下车严浩翔仰头冷冷地开口说“我们分手吧。”
刘耀文伸出去搂他的手都在抖,笑得僵硬说“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严浩翔说,风里听不出来尾音却在抖。
“好了,回家吧。”刘耀文还是揽过他,被从未有的力道甩开。
不知多久的压抑化成此时的勇气。在大风里刘耀文听到严浩翔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爱你了刘耀文。你走吧。我们各有自己的生活。你去你的北京,我回我的重庆。”
刘耀文只觉得火气上涌。
说“严浩翔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啊,去什么北方,这里才是我的家。”
“你不走我走。”严浩翔冷冷睨他。“我受够了。”
“好,好,我走。你满意了吧。”刘耀文声音也冷下来,毫不犹豫把手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再苦再累的日子都能一起抗过的男朋友也像他煞笔的父亲一样催着让他回家。最近好好爱他爱的太累太累了,凭什么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那我走,你留在这里吧。”
夜里刘耀文起身收拾好了所有的一切,连写歌的纸都没有留,把两人在小小房子留下的欢笑爱意一同收拾在行李箱里打包带走。坐着摇摇晃晃能让人吐的火车回乡。
严浩翔回家就发了高烧,那晚睡下后头脑不清醒几乎晕了三天,一觉醒来才发现刘耀文的痕迹早已不在。
他像一片十一月秋末的叶,被青春叛逆的风吹过来,不带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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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年时代像是乘了东风,爱豆流量扶摇直上,快餐外卖肆意横行。好多好多楼都被拆了重建,人也变得更孤独。
他们也在人潮汹涌里断了联系。
刘耀文爸终于病了,肺癌,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儿子好好照顾他的公司和妻子。
葬礼办完,他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他转手卖了公司,钱存着不用,只留下一点股份留着算个惦念。
他还是独立写歌,歌声里还全都是流浪。不知撞了哪里热度一首歌就上了热搜榜,因为长得帅还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著名音乐人过来评论说《北海》这首歌有脆弱而忧伤的浪漫感,像想必编曲一定是一个特别有经历的人。看着发亮的屏幕上显示这句话时刘耀文正靠着地铁站的垃圾桶抽烟,想确实是。
写了三天的北海用来纪念一个人,一个窃取他爱意就匆匆逃跑的小逃犯。
生活过得好很多。不知不觉中常吃的沙县小吃变成了星巴克,二十几块钱批发的T恤变成了几千块钱的品牌,月租的青年公寓变成了高端小区的精品房。只是独自一人站在阳台环看整个灯火辉煌的都市时,他总是会想起从前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光。
想念那个夏天吃的番茄炒蛋,在昏昏欲睡时弹的南山南,四块钱来回两人的公交车,一人分一只的耳机和外套下的吻;想念烂尾楼下面有小桥的臭水沟,在那些夜色深处的亲昵;想念两个人一起睡着滚过的廉价床单,吉他弹出的爱恋好像有一生那么长。
我只是怀念那个夏天,才不是为了怀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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