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屋内,战役已经结束,南乔转而加入了医士的队伍,凌不疑面露温情地看着忙碌的南乔。
梁邱飞着急了走了过来,行礼说道:
梁邱飞:少主公!咱们还是赶紧回别院吧,你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凌不疑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开,转身看向猎屋外,不经意间,瞥见了梁邱飞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疑惑道:
凌不疑你的伤是何人为你包扎的?
梁邱飞憨憨一笑,说道:
梁邱飞:程三娘子包扎的!
凌不疑瞬间侧头,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可梁邱飞仍没有察觉任何“危险”,笑嘻嘻补充道:
梁邱飞:这小女娘好生厉害!又是血痂又是残肉的,也不曾害怕!我看她行事有章法,应该医术不错!
凌不疑怊怅若失、难以置信地问道:
凌不疑是程三娘子为你包扎的?
梁邱飞疑惑,我说了这么多,敢情您就只听到第一句?
梁邱飞:是,是啊…
梁邱起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傻弟弟,“这孩子,真是笨得没救了”。
凌不疑“狠狠”地剜了梁邱飞一眼,转身走向南乔所在之处。
梁邱飞疑惑地看着凌不疑的背影,像是刚装上脑子一般,对着梁邱起问道:
梁邱飞:少主公是不是生气了?
梁邱飞:阿兄,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
梁邱起你这胳膊与其包扎,还不如断了呢!
梁邱起提点道,然而梁邱飞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仍不知所谓,唉,“有脑子,但不多”。
伤兵被安置在猎屋内,遍地哀嚎,满目疮痍,南乔从没有如此直面过战争的惨烈!
那血染红的身躯,那森森白骨,那残肢断臂,没有给南乔一点缓冲的时间,就“冲入”南乔的大脑中,撕裂、毁灭!
南乔看着眼前的“地狱”,没有时间悲伤,抓紧时间做事吧!熬药、割腐肉、止血、缝合、包扎,南乔有条不紊地做着。
这时,一位将士痛苦地哀嚎道:
将士:啊!我的腿!
南乔急急跑到叫喊的将士面前,对着医士询问道:
程南乔伤势如何?腿能保得住吗?
医士:伤势太重,若想保命,只能锯掉双腿了!
南乔痛苦不已,却也知道,医士已尽全力,自己也无可奈何…若想保命,只能锯腿…只是,自己能为这英勇之士做如此决定吗?
南乔想劝将士以性命为重,没有双腿也可以生活,在脑中迅速组织语言时,受伤的将士痛苦地开口道:
将士:医士,锯腿吧!家中新妇刚刚诞下麟儿,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孩子!
医士起身去拿工具,南乔狂忍的泪水此刻就要决堤,匆忙跑出屋外,趴在栏杆处,任泪水打湿猎屋下血染的野花。
泪眼婆娑中,一方帕子递到南乔眼前,南乔匆忙用手稍稍擦拭眼泪,抬眼望去,是凌不疑。
被“神袛”看到自己在毫无形象地哭泣,南乔觉得有些难为情,只耸了耸鼻子,微微侧眼。
凌不疑看着面前少女红肿的眼睛,温和说道:
凌不疑:别哭了,缓缓心神!这帕子上沾有安神药粉,若不习惯血腥气味,可用帕子捂住口鼻遮挡!
南乔红着眼睛接过,嗡声道谢:
程南乔多谢凌将军!
凌不疑怔怔地看着她,安抚道:
凌不疑:程娘子不必再怕!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了!
南乔闻言低落地说道:
程南乔不是害怕,是伤心…
凌不疑疑惑问道:
凌不疑:伤心?
南乔将刚刚将士锯腿之事说与凌不疑听,难过说道:
程南乔我觉得他做了正确的选择,可还是担忧。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我不知道,若我伸手帮他的家族,会不会被他认为是在施舍…
凌不疑温柔地听着,被眼前女子的担忧和胸襟感动,轻言细语道:
凌不疑:他能保住性命,已是最好的结果!你不必担忧他回去之后的生活,军中自有抚恤金,我也会为这些伤兵们寻些安稳的去处!或教人武艺,或教人战场技术,或做一些其他活计,你觉得如何?
南乔惊喜,凌不疑作为大将,如此关爱伤残兵士,实乃大幸!南乔连连点头,赞同道:
程南乔如此安排自然最好!一来帮助他们度过此刻难关,二来也让他们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凌将军真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凌不疑看着南乔红肿的双眼迸发出无数光亮,只觉自己快要掩不住笑意了。“这世间最好的人吗?她对自己,竟有如此高的评价吗?”凌不疑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南乔看着凌不疑微微展露的笑颜,一时,有些看呆了。
风,吹过二人之间的缝隙,有些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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