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快要溺在凌不疑稍稍展露的笑颜中了,就在这时,猎屋内一声巨大的哀嚎响起,南乔顿时自责起来,“伤兵如此悲惨,我竟在这里沉迷情爱!实在可恶!”
南乔郑重地对凌不疑说道:
程南乔若不是凌将军相救,吾等还不知,能不能活到现在。
程南乔我见将军麾下也有伤者,小女子略通医术,不妨将全部伤者留下,我定会尽心救治、细心照料!
凌不疑眉目含情,缓缓开口道:
凌不疑:是将我麾下的伤患,全都留下吗?
南乔以为凌不疑另有谋划,急忙说道:
程南乔我是这样想的!不过若将军另有筹谋,待我为伤者稍作包扎,将军便可带他们离去。
凌不疑看着面前少女误解自己的意思,也不曾生气,只是笑着说道:
凌不疑:为何只能是他们?难道我,就不可留下吗?
南乔稍作惊讶,便反应了过来,红着眼睛,急急说道:
程南乔将军受伤了?快脱下甲胄!我帮你看看!
说罢南乔就上手欲帮凌不疑脱甲胄。
凌不疑止住南乔的动作,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南乔,莞尔说道:
凌不疑:你担忧我?
程南乔我当然担忧你!
见凌不疑还要讲话,南乔焦急地阻止道:
程南乔凌大将军,快住嘴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凌不疑不忍南乔继续担忧,召来梁邱飞和梁邱起一起走进猎屋侧室,在阿起阿飞的帮助下脱下甲胄。
待凌不疑缓缓脱下上衣,原本有些旖旎缱绻的南乔在看到贯穿肩胛的那支箭时,心中只剩下酸痛,“那该,多疼啊”!
医士和南乔一齐跪坐在凌不疑身旁,俯身去看伤处。见如此严重的箭伤,二人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
梁邱飞颇有些怨念地对着南乔说道:
梁邱飞:少主公一天一夜未曾休整,为了救你们,连伤口都未及处理!
梁邱起开口制止道:
梁邱起阿飞!不得无礼!
梁邱飞只看到梁邱起眼中明显的责备,没有看到,那暗藏起来的,一点点支持,“会说你就多说点,让程娘子知道少主公的苦心”!
南乔只心疼地看着凌不疑,心中既感动又心酸。
医士看着凌不疑和南乔,抱歉说道:
医士:将军,你自行折断箭尾,如今箭头只露出肌肤不足半寸,想要拔出箭头,无处着力,怕是,只能切开伤口!
凌不疑坚定说道:
#凌不疑:那便切!
医士:可小的不懂缝合之术,如若强行割开,只怕将军会血流不止!小的只是粗通医术,实在是无法医治将军的伤口!请将军恕罪!
梁邱飞闻言,急急说道:
梁邱飞:少主公再忍耐些,我去找军医!
梁邱起你便是再快的马,找来军医也需时日,少主公耽搁得起吗?
二人争执时,南乔强忍泪水,抬头看向凌不疑,忐忑不安道:
程南乔凌将军若信我…
南乔话音未落,凌不疑坚定地说道:
凌不疑:我信你!
南乔看着他一诺无辞,只觉感深肺腑,平静心神后,开口道:
程南乔将军等我片刻,我去取工具来!
南乔起身去猎屋内室取柳树树皮、桑皮线、盐水和蛇衔膏。
侧室内,梁邱飞一脸疑惑问道:
梁邱飞:少主公,这程娘子还没说怎么做……
梁邱起少主公说行就是行!
这时,南乔取来工具迅速跪坐在凌不疑身旁,没有注意到,梁邱飞调侃的眼神。
南乔泰然自若地和医士吩咐道:
程南乔你切开伤口拔箭,我来缝合!
又转头将柳树树皮递给梁邱飞和梁邱起,吩咐道:
程南乔柳树树皮可稍缓疼痛,将其煮在酒中,让凌将军饮下!
医士和阿飞阿起同时震惊,但看到南乔的镇定自若和凌不疑的默许,咽下了话茬。
南乔侧头对着凌不疑温柔安抚道:
程南乔凌将军,忍着些痛,我们动作快些!
凌不疑只点头应声道:
凌不疑:好!来吧!
南乔正色,待凌不疑狂饮药酒后,便吩咐医士切开伤口。
纵然有止痛的药酒,凌不疑还是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上牙狠命地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南乔目不转睛地看着医士动作,待箭簇取出,急忙用盐水清理伤口,外敷蛇衔膏后,将已经用沸水熏蒸后的桑皮线穿入细针,作隔角状之八字缝合。
待缝合好后,南乔取出怀中蒲黄粉,用手指取出一些,轻轻敷在伤处。
凌不疑的疼痛似乎消逝,只感受着伤处那片柔荑,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却重重砸在凌不疑的心上。
待南乔从容不迫、一丝不苟地处理好凌不疑的伤口后,瞬间,骨软筋酥、涕泣涟涟!
南乔微微倒向地面,众人惊讶地看着刚刚镇定自若的女子,此刻,脆弱如釉陶。
凌不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也难掩眼中担忧,低声问道:
凌不疑:程娘子,可还好?
南乔抽抽噎噎地说道:
程南乔我没事,只是疲累!将军可还痛?
凌不疑摇摇头,只温柔地看着疲软倒地的南乔,潭水般平静的脸庞下,内心,风起浪涌。
猫南:柳树树皮可止痛,盐水和蛇衔膏在手术前使用,桑皮线用于缝合之术,蒲黄粉可止血化淤。这些内容源自《五十二病方》、《诸病源候论》、《医心方》、《删繁方》、《辍耕录·孝行》。
星汉灿烂:南有乔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