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什么情况?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
张鹤伦:栗子还在抢救,小辫儿还行,只是手脱臼了,现在麻醉还没过,在观察室里我们也进不去。
孟鹤堂拽着先赶到医院的那几个人,挨个问过去,他眼眶通红,睡梦中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间却在电话里听到张鹤伦语无伦次地说张云雷双手脱臼,林云迹什么肺叶压迫,什么头破血流,现在在医院急救。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在自己睡衣上披了件衣服,怕停车不方便,打了辆车就到了医院。
在得到答案后,孟鹤堂有些恍惚的靠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他的额头贴在那门上,闭紧双眼,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先到医院的那几个人就是和张云雷林云迹他们一起吃饭喝酒的那些个,也都是从醉酒状态猛得被吓醒的。
张九龄紧随其后,开着三哥的摩托就一路疾驰过来,他原本是要跟着师父他们一起走的,又嫌太慢,自己先出来的。
张九龄:栗子还在里面吗?
张九龄看起来没孟鹤堂那么急,可他的手抖得连车钥匙都攥不住。
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走廊除了几个年纪小一点的九字科师弟呜咽的声音和墙上时钟走针的滴答声外,没有一丝别的声音。
张九龄:都他妈别哭了!
张九龄:别找晦气了!
于谦:元儿,这是医院,你小点声,不要影响里面的医生护士。
张九龄:对不起,大爷。
于谦:你和栗子关系好心急,我知道的,但是现在...现在急也急不来的。
于谦说着说着自己眼泪就下来了,他几乎是看着林栗长大的,他一直把林栗当自己孩子看待,他们和林云迹前合脚进的医院,推进手术室的样子他们也都看见了,头上、身上全是血,带着大瓶的呼吸器,胸口凹进去了一个坑,两只手像面条一样荡在推床外,四五个护士和随行医生全速奔跑推着床。
于谦抹了一把泪,强作镇定地问:
于谦:你师父他们什么时候到?
张九龄:还有一会了,走大路离这远。
话音刚落,于谦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郭德纲打来的,便听着手机走到转角的楼梯间那说去了。
焦急的寂静蔓延着,每一个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连自己加重的呼吸声都会惊扰到医生。
过了一会,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开了,孟鹤堂差点跌在地上,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手里捏着两张纸,对着在门口林云迹一众的师兄弟张望,随后问道:
医生npc:林栗的家属是哪位?
门口的几个人齐刷刷地举起了手,里得最近的孟鹤堂想询问医生状况,张着嘴还没开口,医生就伸手止停了他,医生皱着眉头,严肃的说:
医生npc:有直系亲属吗?近亲属也可以?
医生看他们这么多人放下手,面面相对,却连个亲属都没有,叹了口气,说:
医生npc:其关系人也可以,要签一下病危通知单。
孟鹤堂:什么病危啊,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医生npc:简单形容一下,他现在有两处病危的地方,一处是原本有淤血的脑部,撞击了一下,现在淤血散开压迫神经了,另一处是肋骨断了四根,其中一根插进左肺下叶,体内开始大出血。
医生npc:你们越早签字,我们越早好放手一搏。
医生刚说完,孟鹤堂就从他手里抢过病危通知单,从口袋里掏出笔,开始签字,他一边签,一边哭,嘴里反反复复地求着医生救救他。
医生npc:我们会尽全力救治,但是家属也要做好准备,现在情况是不太乐观的,希望也不大,哪怕真的救回来了,后续压迫的神经和血栓都会有很大的问题。
医生npc:所以尽快通知他的直系或近亲属吧,这么大的事家人怎么都不在。
说完医生又回了手术室,那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又一次合上,在临合上前,他们听见里面的医生在喊着要开胸了。
听得最清楚的孟鹤堂摇摇晃晃的倒退了几步,直到背贴上白墙,他才缓缓滑了下来,蹲坐在地上。
转角的大爷好像听见这里的声响又跑了回来,他手里的手机还没有关机,郭德纲在另一边听着,于谦错过了医生,但他一看眼前的这些小孩都开始在哭,就知道坏了,可他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拉过人最活络的张鹤伦,问道:
于谦:怎么了这是,我老远就听见你们突然哭了。
张鹤伦:栗栗子的病危刚刚下来了,医生说...情况不好,希望不大,怎么办啊大爷,怎么办?
郭德纲:救!哪怕我砸个几百万几千万也要救他。
郭德纲:他是我养大孩子啊。
电话一边郭德纲哽咽的声音传过来,还间杂着师兄弟叫嚷着快给师娘喂保心丸。
又过了二十分钟,郭德纲他们才急忙慌的到来,师娘已经哭得喘不上气来,被一左一右的周九良和栾云平扶过来,坐着的几个云字科的师兄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师父师娘。
看见师父师娘来了就仿佛是主心骨来了一般,他们围在郭德纲王慧和于谦身旁,向上天祈祷。
过了大约几分钟,从楼梯间有呼吸科科胸牌的医生推着一台大呼吸机过来,又推开手术室的门进去。
王慧:是要切气管吗?他现在呼吸不上来了吗?
栾云平:辅助呼吸的,师娘你别怕,医生他们都在努力。
王慧:栗子怎么吃得消,他平时身体就不好,还是个小孩,我,我...
郭德纲:吃得消!他最能吃苦,他小时候吃过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痛,他肯定能熬过去的。
刚才那个医生又出来了,手里拿了张新纸,说:
医生npc:要做气管切开了,家属同意的话签个字,有关风险可以先看一下。
这时候郭德纲大步走了过去,一边嘴里说着我是病人的爸爸,一边抖着手接过这仿佛千斤重的纸。
医生npc:大呼吸机因为是很多人用过,有会感染鲍曼不动杆菌,也就是多重耐药菌等其他细菌病毒真菌的可能性,这些是机器消毒也灭不掉的菌,几乎是无敌的了,可能后续多粘会有用,但是极其伤肝肾,所以基本上是得靠病人自己免疫力抗过来的,这些我都得先提前给家属告知的。
郭德纲:这么多菌?要是不切——
医生npc:病人现在接着高氧流呼吸机开到百分百了,氧饱和只有71,手术过程中跌下去了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那就拉不回来了。
郭德纲:切,切的,我们同意。
烧饼:师娘?师娘!小四来扶一把!
烧饼哭得嘶哑的嗓子嚷起来,原来在听到医生说拉不回来的时候她急火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给烧饼掐人中掐出血来才醒过来。
坐在一旁的孔云龙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滴了几滴眼泪,他想起来自己撞夏利的时候是林云迹一直陪着他,现在却反过来了,他也是早几年就到德云社的,很清楚林云迹的身世,先前医生说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直系和近亲属都不在,怎么在?死的死,散的散,这吃尽人间疾苦的孩子只有他们这群没血缘的家人了。
他不知道在恨些什么,也许是恨老天不公平,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他有些迟缓地看向离门最近的孟鹤堂和张九龄,平时和林云迹玩得最好的几个人,他们像是硬吊着一口气等结果的尸体那般,为什么受了这么多难的林云迹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他一拳头往墙上砸,瞬间关节处的肉裂开渗血。
众人还来不及拦住孔云龙时,手术室的红灯暗了下去,一下子跳转成绿灯。
坐着的人唰——得一下站起来,众人靠近门边,几个护士推着林云迹走出来,他被剃光了头,做了开颅手术,缝合的伤口很长一条,脖子上身上插着好几根粗管子连接着后面几台机器。
护士npc:不好意思,家属让一下,让一下。
他们一边四散开贴近墙壁,让出通道,一边又跟在后面询问着情况。
护士npc:手术成功了,但还在72小时的危险期里,现在转入ICU。
ICU的病房就在转角,众人跟在后面没几分钟就到了。
护士npc:ICU家属不能进的,因为要72小时,家属把必备品准备一下,尿垫、尿布、两个面盆、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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