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年少思慕

新的一年德云社的招新又来了，云字科随着陶阳陶云圣的加入后，暂已满员了，现在是为鹤字科招生。

林云迹本不想做招生的主持人，这个活交给成年人不会显得更正式一点吗？但郭德纲却说他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徒，让他来才是真正的重视这场招生。

林栗（林云迹）下面有请来自河北的张仲元，带来的是一段《卖布头》

这是上午场的最后一位考生，没想到上来的是一个皮肤黑黢黢的半大小子，看起来年纪也就比林云迹大一点，精瘦精瘦的，眼睛很有神，他手里拿着快板，腰杆挺得笔直，要不是站在他身后的林云迹看见他抖动的小腿肚，还真以为他一点也不紧张。

可是紧张归紧张，他的表现却无可厚非，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口条清晰，节奏也不错，甚至在最后还额外加了一个自编的冷笑话，而且这些也都是他临时准备的，林云迹看了眼师父，见他对着张文顺先生微微点了点头，是个有天赋的人，然后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林云迹知道写的是一些点评，基本上只有通过的人才会有，可张仲元不知道，正忐忑的等结果。

郭德纲：表现得不错，还能再进步，孩子回去等通知吧。

郭德纲：后面那位是你云字科小师哥，来栗子，送张仲元小朋友出去吧。

张仲元好像有点失落，因为他前面那几位通过的都是当场出结果的，到他这就是回去等通知，那大概就是不通过了吧？

他低垂着头，对着几位老师说了谢谢便打算离开，林云迹跟在他身后，在出了大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栗（林云迹）你都通过了，为什么还这么沮丧呀？

张九龄：我通过了？？？

林栗（林云迹）你忘记了吗？师父不都告诉你，我是你云字科的小师哥了吗。

林栗（林云迹）是师父看你年纪小，想看看你的心性。

林云迹看着比张仲元高点，但面相没长开，和他的年纪一样一看就是个小孩，张仲元挠了挠头，好像有一点不好意思，他说

张九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你说的相声太好了，听说你的戏曲也唱得很好。

林栗（林云迹）你看过我的表演吗？

林云迹一般在小剧场里说的都是单口相声，偶尔会和师父大爷或者高栾二人使个群口，唯一一次说对口是给孔云龙量，而戏曲他大多是越剧，他返场的时候有时会借着年纪还没有倒仓，反串唱着歌玩，师父和师兄弟大多唱的是京剧，但比起京剧他其实更喜欢抒情灵秀的越剧一点。

张九龄：我没有现场看过，但是我听过你的录音带。

林栗（林云迹）有机会来天桥剧场看看吧，很有意思的。

林栗（林云迹）那就再见啦，张仲元小朋友。

张九龄：还不知道谁更大呢

张仲元嘀嘀咕咕了一句，但还是朝离他几步远的林云迹挥了挥手，让他别送了。

张九龄：快回去吧，这天阴的很。

林云迹望了望天，阴沉沉的，云又厚又密，铺天盖地一般，也许暴雨就要来了。

张仲元麻溜地回到在北京和家人一起租借的房子，和家人庆祝了一下自己通过，又问他妈妈要了点钱，打算今天就去看德云社的相声。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的很快，第一天的招生结束了，一转眼就到了晚上要去小剧场表演的时候了。

主持人：各位衣食父母今天是来着了，至于什么原因，您且等看着吧。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几乎每一场的场子都挺火，没泥的，但要说来着了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主持人的话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张仲元也在等着，与此同时他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也热爱这个舞台，也羡慕台上的演员，他也想成为角儿，站在聚光灯下。

临近底还差三四个节目，主持人说完节目《红楼梦·葬花》表演者林云迹后，台上的灯突然灭了，一下子陷入黑暗的场子，人物还未来得及躁动之际，没有吹拉弹唱、只听见婉转的清唱一嗓子。

唱的是——

林栗（林云迹）绕绿堤 拂柳丝 穿过花径

林栗（林云迹）听何处 哀怨笛 风送声声

林栗（林云迹）人说道 大观园 四季如春

林栗（林云迹）我眼中 却只是 一座哀城

灯光逐渐明亮了起来，演奏也跟上了，定睛一看，这台上好一位佳人，没长开的年纪，那面容眼尾入红，白唇淡点胭脂，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那身姿一袭青绿色长衣，月牙白水袖荡荡悠悠，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抬眸间的眼轻描淡写的扫过台下的张仲元，那台上的人看不清台下，这台下的却是看得太清了。

怎么会有这么惊艳的人，美得那样令人心生怜惜，唱得又是那样入情入耳。

林云迹是哪一位？名字真好听，德云社里也有女孩吗？看起来比他高点，年纪应该也和他差不多，进德云社学习的时候还能见到她吗？

无数的问题冲击而来，竟让小小少年的耳朵脖子红了个透。

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认识到这位角儿，不能与她相处，远远的再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年少思慕，最是动情。

然而即使到了结束返场的时候，林云迹也没有出现，张仲元有些失魂落魄，跟着人群往外走，但一旁上午也在考场的一位老师正好看见他，心里也喜欢这个年纪小小，本事不小的少年，便喊了句他的名字，对他招了招手，想带他去后台看看，刚通过面试就着急来学习观摩，这样的积极性当然要支持。

到了后场，林云迹头上的珠钗环环绕绕勾住了戏服，能动弹就是拆不下来，又不能把珠钗和衣服弄坏，都是蛮贵的东西，他哪里舍得，这样头套弄不掉，衣服更是脱不了，只能先把水袖卸了下来。

张仲元一进后台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林云迹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好像是在嘲笑着什么，他一下子就生气了，冲了过去对着缩在椅子上不说话的林云迹说道

张九龄：你，你你你好，我是张仲元，是你们这刚收的学生，我很喜欢你，不是，我很喜欢你的表演！

烧饼：听见没栗子，人家喜欢你～的表演呢。

烧饼故意在你字拖长了声音停顿了一会才说下去。

林云迹懒得理睬烧饼，这小子浑得很，武力值又高，他细细回忆了一下，眼前这个少年不就是上午师父让他送出门的那个吗？见此他心里起了一番逗弄之意，便微抬嗓子，问道

林栗（林云迹）所以只喜欢我的表演，不喜欢我咯？

张九龄：喜欢喜欢都喜欢的！

林栗（林云迹）你又忘记啦

林栗（林云迹）我是你云字科的小·师·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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