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巨龙陨落

不待布德继续发问，蟲再次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八九千米之外。

“你还能快过光速吗？可笑。”布德脸颊抽搐，随即遥感天雷直取目标。

噼啪！轰隆！

无尽的天光自下而上劈了过去，在这近乎真空的星球外层，雷霆毫无迟滞，瞬间就劈碎了蟲的身体，让其化作飞灰。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来啊！多来点！”

蟲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阴冷而又戏谑。

不知何时，布德周围遍布黑压压的虫群，它们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无数大小在纳米到厘米之间的虫子，源源不断振翅扑来，在路过劫云时甚至将它“吸干”。

“来啊，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雷电存量，来多少我吃多少！”

不屑的话语又在各处响起。

周围的虫域就是蟲所独有的领域，处于范围内的所有物质，要么被他吃掉，要么被他支配。

“喝～天雷可不是那么好吃的！紫雷暴㥛！”布德须发皆张，身合雷霆，收束所有力量在这人造虫域中横冲直撞，暴烈到极点的雷霆让虫子擦着就死，打着就亡，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木大木大木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蟲的声音更洪亮了，响彻几十里。

虽然直面布德的虫子尸横遍野，但在战场边缘处，电流抗性极高的雷击虫却总能存活，其吃下的雷霆力量足够它复制更多的自己，以自我繁衍的方式。

每一只虫子都是“新生儿”，更脆弱也更加适应环境，只消几个呼吸时间，就急速成长为成虫投入下一代循环。

虫群的每一次迭代，都在不停的叠加雷抗，到最后，所有的虫子都对雷电绝缘，单纯的雷霆之力已经不足以对它们造成伤害，而能量流动摩擦所生成的高温，反而在帮助它们积攒力量达成数量复制，除非被动能直接命中。

......

布德已经鏖战半个时辰，期间试过所有方式，任凭如何抹去这些碍眼的家伙，到最后都是在帮助虫子增长数量，这看的他头皮发麻。

不管是磁场风暴、领域扭曲、电子束撞击还是用雷电打碎分子键，都是毫无作用，每当他用出一种方法，虫子都会迅速适应，即使打成粉末也会被虫子收集起来吃掉，然后转眼间又是复制一大堆，虽然它们渺如尘埃，但生存力却顽强的可怕。

“嗬～嗬～哈，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真是不可思议。”布德喃喃自语，他已经感到三分疲惫，这对于四阶的他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负担。

在激烈的交战中，布德也越来越了解这种生物，适应、进化、病毒以及神经控制，就是蟲的最主要手段，将它们集中在一起，就是名为蟲的究极生物，这些虫子可以是混乱的病毒、细菌，也可以是各种有序的生物细胞，甚至能够临时拼凑出大型生物体，以生物代替机械的方式，完成某种特殊功能。

此前在布德横冲直撞时，为了阻止他的无敌之势，虫海临时拼凑出一只超级危险种，与他面对面对轰，导致周围的大气被彻底打散，让他的雷云聚势都慢上几分。

这也给虫海繁殖争取了十几秒的生存时间，转眼间又是新一代的虫子铺天盖地涌来。

再一次与超级危险种对冲之后，布德停了下来。

“呵呵，你所能控制的虫子是有上限的吧？哪怕它们真的很多，多到我数都数不清，但我还是发现了一点瑕疵。”布德自顾自说道，没有期待蟲能回答，“在你凝聚超级危险种的时候，在我身边的虫子就死去大半，这说明什么？”

“在你分散控制力的时候，有些虫子突然自相残杀，这又说明什么呢？”

擦了擦额头汗水，布德隐约感到一阵眩晕，数量繁多的微型生物随着激烈的战斗钻入他的体内，它们不只是做到了在战斗中屏蔽雷神法领域，无视了他的电磁屏障，还破开了他的四阶皮肤，多么神奇的小东西！

他不止是要在体外战斗，还要时刻清除体内生长的异常组织。

它们，想要同化这具身体！

但就在刚刚，这些虫子脱离了控制，开始各自为战，抓住这个机会，布德轻而易举地将它们灭杀干净。

“嘁，被你发现了，但那又如何？你迟早会死于能量枯竭，而我，则会越战越强。”蟲的身影凝聚在远处，他双手抱胸，颇为平静的回答。

布德闻言挑了挑眉，气息逐渐平缓下来，突然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从国师那里学到的，可不只是雷神法的运用方式啊。”

话落，空气中突然泛起无形波动，但几次凝聚失败后，这股波动消失了。

“奇怪，还是不行啊，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布德开始分心二用，仔细回忆着国师的一举一动，那种心与心的链接方式太奇妙了，他一直在研究这种神奇力量，却总因不得要领而失败。

布德又看向周围的虫域。

它们将四周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他身处的地方有些许光亮外，其它地方都是虫子，黑压压的一片全部连接在一起，个头大的堪比危险种，个头小的极其微小，这些形态各异的怪物们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些看不太清，就好像图片上的马赛克，使得他在高速厮杀中所能依靠的，只剩下了领域感知，为了脱离这一危机，布德不得不拿起尚在推演中的力量冒险一试。

虫群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进攻，在虫子的感知中，猎物身上的威严逐渐加重，竟然让它们感到恐惧。

反馈给蟲的感觉就是焦躁不安，他缓缓压下这种感觉，开始寻找反制措施，毕竟虫子大军也并不是真的无敌，那只是给敌人营造的假象，是心理压迫战术。

假若布德一瞬间灭杀了现场的所有虫子，那他就得跑路了。

敌人不会给他恢复时间！

就在蟲的十万八千道思维还在研究时，现场骤然起了新的变化。

只见布德的雷电之力变得更加活跃和灵动，仿若有了生命，外表发散的光辉也从紫白相间往金色转变，包裹他的雷神法领域也变得金光闪闪，有大气、威严、肃穆和永恒这四种混合气质从布德身上散发。

凡是靠近的虫子都在无声无息间死掉，再也没有最初的顽强。即使其它虫子吃掉尸体再造一个同胞，也仿佛熬了十天十夜那般困顿，它还活着，但它不愿再动弹，任凭蟲如何驱使也不挪动一下，除非他重新灌注意志。

“你，杀死了我的意志？”仿佛看见了天大的稀奇，蟲的内心丝丝窃喜，脸上也同时带着不可思议地表情看向布德。

“没错，是你的万亿虫海让我悟了，究其缘由，是你，在用你的意志驱动它们，你就是它们，你与它们都是一体的。

而我，只是在单纯的使用血脉之力，虽然我的意志强大，得以节省很多精力，但依旧与雷霆之力有着隔阂。

是我在强行奴役着它们，我错的太离谱了，我应该成为它们才对！”

随着布德的话语落下，其身上变得金光璀璨，金子般的雷电游走在空气中而不消散，它们仿佛是孩童一般的独立个体，肆意在空中玩耍，却隐隐环绕着布德，与他脸上的笑容颇为相称。

“准备好受死了吗？”布德细细地感受着全新的视角，这种境界带来了非同一般的感官，与前一个境界在掌控力度上，有着至少十几倍的差距。

这并不是说战力多出十几倍，但毫无疑问是，更高的境界带来了更强的认知和力量。

对力量有着更深刻的认识，对能量有着更细微的操纵，能够节省更多能量，做到更持久，能够爆发威力更大的招数，虽然没有多出十几倍的战力差，但确实能够吊打前一个境界的自己。

此刻的布德还获得了一个特性，他的金色雷霆能够消灭生灵的意志，从意识根源上杜绝生物的不死性。

这对于现在的蟲来说，就是绝对的克星。

这一点是蟲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虽然对付苍古龙的把握更大了，但风险也成倍增加了，此刻的他能够感知到布德的威胁性，一个不好就要栽倒在这里，他的直觉一直在提醒——赶紧离开。

蟲的原计划本是先与布德大战一场，且战且逃，直到快要追上苍古龙为止，到那时，他会变换成苍古龙的模样，模拟苍古龙的气息和技能，与布德再战一场，然后假装不敌开始跑路，一路往苍古龙那去，接着彻底隐匿起来。

到时候就算布德追上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分的清，眼前的苍古龙是不是他人假扮的。

如此，计划就成了。

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是能够成功，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蟲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的算计下，布德十有八九会上当，这个计划已经在外置大脑上模拟了千万次，所有的结果都导向这一条。

“不过是些许风险波动，何惧之有。”仗着其它地方有许多身体备份，蟲轻笑一声就冲了上去：“布德大将军哟，你想杀我还早一万年！这些不过是热身，在杀你之前。”

“狂妄！”

布德一拳打散了蟲的分身，却发现主体已经消失，留在这里的都是弃子，旋即施展天雷轮番轰炸，直到它们被挫骨扬灰一个不剩。

他深知，活着的虫子才可怕，死掉的，不过是大自然物质循环的一部分。

这次的气息更淡了，一路沿迹追寻过去，却发现蟲又在远处等着他，虽然知道蟲会耍一些把戏，但他自认无惧。

“你又想干什么？”布德暗自蓄力，金光闪闪的特效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调动能量时对外界的扰动。

蟲回过头邪魅一笑，二话不说开始变身，这次的超级危险种又不一样，是某种龙形生物，颜色浅灰，无角。

迅速变身完成，口中就蓄起一道光炮，直直往布德射来。

咻～嘭！

“你变弱了，在我对你造成意志杀伤之后。”挥拳再次打散这道吐息，趁着其被领域隔离，粉碎了其中的意志，布德脸色疑惑，每次出手只能灭杀十几个单位的意志分身，不至于弱这么多吧？

想到这里，布德就有些好奇了，到底是光速更快，还是思想转移的速度更快？

要知道，他的天雷近乎光速，但每次灭杀虫尸，都会被蟲逃走极大部分意志，原地只留下一些断后的分身。

那么到底是他更快，还是蟲在戏耍他呢？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蟲理都没理，打完光炮后直接撤走，等到布德再一次追上他的时候，其形象已经逐渐接近“苍古龙”的外表，气息更是惟妙惟肖。

见此，布德终于了然。

原来是在利用他的外力达成进化，难怪会短暂虚弱，既然如此更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你在...看哪里啊！！！”这头伪苍古龙发出一声咆哮，非常罕见的，在对雷霆的掌控力上超过了布德，一发雷击拳打碎了布德用来阻挡的左臂，将其掀翻十几里都难以停下来。

虽然蟲的意志也被反噬了不少，但一切依旧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布德没有阻止自己往下掉落，蟲的这个状态太过古怪，他准备携天地之力一次镇压。

随着他继续下落，肉眼可见的风暴开始围着布德旋转，一个超级雷暴云迅速形成，它从诞生那刻起就在不停扩张，随着吸收的水汽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对地面上的西至城也造成了极大影响。

突然！

一到巨型光柱自下而上，把伪苍古龙彻底淹没，让其和光同尘。

“呃啊，好...痛！”

身处其中的蟲，在一瞬间被灭杀了巨量意志，迫不得已之下，他在变身状态张开了虫之领域，虽然这会带给他极大的反噬，但如果不这么做，很可能会死！

虫之领域对此来者不拒，却又被更强大的能量所湮灭，随后又开始生成，接着又被湮灭，在一段拉锯战后，虫之领域开始占据上风，盖因它们正在逐渐适应。

蟲忍受着领域被撕裂的直达灵魂的痛苦，他的意志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大。

“差...不多了，演员该...就位了。”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重新转移到场外的蟲，再一次消失了，只留下淡淡气息，似是在告诉布德：有本事你就继续追，给点时间喘息，我还能继续蜕变！

只有蟲自己知道，他的力量已经弱了一倍不止，现在完全是外强中干，表面散发的气息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灭杀意志的力量确实伤及了他的本源。

“别想逃！”准备许久的布德怎么可能让他逃掉，他可不想刚刚酝酿的下一波杀招白白浪费！此时一定要追上去，干掉人不人鬼不鬼的蟲！

果然不出所料，前行了几个西方国家的距离，布德再一次遇到了“蟲”。

这次看上去稍微不太一样，近些观察竟然感知不到丝毫气息波动，只能用肉眼发现空气中少许细微的不和谐，通过领域扫描分析，确实是龙形生物，且在原来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强大。

不愧是蟲，布德心中感叹他的天赋逆天。

蟲的身影现身了一瞬，紧接着就全部“涌入”到身后，好似与那头龙形生物融为一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布德一抬手就是漫天闪电，接着是未见踪影的超级雷云暴，从极遥远的目不可视处所激发的巨型雷霆光炮，其中携带着巨额能量，甚至抽干了雷云暴所蕴含力量的九成，一路势不可挡的来到此处，瞬间撞在这块透明的云层上，在摧枯拉朽中毁灭了几十层屏障，最后终于爆发在真正的苍古龙身上。

“昂！！！吼！！！该..死的...人...类爬虫！”苍古龙怒不可遏，但危机关头还是迅速采取措施，一层血色物质弥漫在其周围，将所有的暴虐能量排除在外，以至于看上去像是淹没在巨浪中的血色蜻蜓。

尽管苍古龙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极强，却也难以招架这种力大砖飞、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终究是大自然更胜一筹，一力降十会，将其所有反抗力量压服。

到最后，它不得不消耗体内的核心力量进行抵抗，如此才堪堪挡下，等到一切结束时，它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最显眼的翅膀早已被高能射线蚀的千疮百孔。

“你们...都...得...死！”（含糊不清）

很久没有交流的它，吐词不清。

前几天被打扰的余怒还未消，现在又来一个趁他睡觉搞偷袭的家伙，它如何没有起床气？如何不愤怒？

“死吧！爬虫！”苍古龙用它那暗红色双眼死死盯着空中的布德，呼吸间以极快的速度修复了伤口，紧接着就是一道甩尾。

“这是...完全兽化了吗？甚至真的开始以龙自居？这家伙......”

布德一个闪身，没有与野兽拼力气的打算，趁着巨龙摆身，上去就是一道贯穿拳，再次打穿了它的翅膀。

这次攻击湮灭了翅膀上融合的巨龙意志，使得苍古龙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弱了三成。

“这是什么？”巨龙内心狂震，深感不妙，这次是真的醒了，一点睡意也无。

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骄傲，苍古龙按耐住了求生本能，并没有转头逃跑，反而用它那巨大的双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发光生物。

它已经不把这个人类当作人类看了，很久以前它不是没见过普通人类，哪怕拿着可怕的武器，也不是它的对手，更多的还是匍匐在它的面前，哭诉求饶。

试问，哪个人类像是布德一样，飞在天上就算了，还全身金光闪闪，还甜美的一拳差点把苍古龙打的没脾气。

苍古龙这般思考属实是情有可原，基于已知情报推演，它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中了某个老对手的幻术。

远在千里之外的蟲看着手心的红色血液，狂笑不止，作为主巢的他，有一种隔空取物的本事，在生物学上，一只虫子现场吃掉苍古龙的血液后，通过被改造血脉后的基因同步复写，可以在另一端同族身上逆转凝聚出来，再通过主巢进行解析，就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同时覆盖在所有虫子身上。

更简洁表示为：a吃掉b，a被b改造了基因信息，此时同步基因，复写在远方的c身上，为了避免干扰原身信息，c会通过自我牺牲的方式，逆转还原这个过程，就能得到b的所有信息。

这是只能在生物体上才能进行的同化方式，其根本在于两者被同一个意志串联，效用堪比量子纠缠。

得到血液后，蟲已经不想关心那两个打得天翻地覆的家伙了，古龙的血液迅速溶解在他的掌心，霎时间一股血色光茧包裹住了他。

血茧内部，蟲在疯狂复现苍古龙的成长经历，通过血脉退化又进化的方式，一窥苍古龙的力量之源，只是一滴血远远不够存储古龙的所有信息，但没关系，只见空中不停地有虫子死去变成血液融进血色光茧，一刻未停。

反应在战场上的，就是苍古龙打出了真火，与布德面带杀意不同，苍古龙更多的还是恨意与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睡觉却入了劫，任谁都觉得糟心无比，不干掉对方如何平息心头之恨？

两者疯狂的进攻对面，互相毫不相让，撒下的血液里不止有古龙的，还有布德留下的鲜血，在这场疯狂的杀戮盛宴中，他们已经无暇关注对手以外的地方，双方都红了眼。

“你...该死啊！”苍古龙低沉的咆哮道。

“呵呵。”布德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冷静地反讽：“装模作样！还真把自己当成龙了不成？！”

“难道我不是？”苍古龙更加莫名其妙了，竟被爬虫嘲笑，其恨意自然而然的演变成滔天怒火，无穷的忿怒！

“你不配！！！”布德大喝出声，视野外再次出现一道巨型雷霆光柱，好似一柄开天之剑，要斩下伪物的头颅！

“昂！吼吼吼吼吼吼！！！”

被蝼蚁如此羞辱，苍古龙终于忍不住了，它不顾伤势，点燃了能力核的所有本源，宁愿耗费所有力量，重回弱小之时，也要杀死这个胆敢蔑视它的生物，让其知晓龙威如狱！虽远必诛！不死不休！

光剑来临之际，苍古龙眼神闪过疯狂，一道红到发黑的光茧化作圆球笼罩了它，替它吸收了所有的雷云暴能量，连同它的本源一起，被推向了不远处的布德，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就悍然炸开！

轰！

布德尸骨无存！

但...他的灵体却熠熠生辉，金色雷霆涌动间，替他挡下了所剩无几的余波。

苍古龙彻底陨落了！

虽然它挡住了爆炸，却扛不住灭杀意志的力量，在其陷入虚弱之际，爆炸余波宣泄出来的金色雷霆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抹除了古龙意志。

很明显，血色光茧并不能在短时间内转化金色雷霆，只能将它们暂时压缩在一起，这使得雷霆更加暴烈不容驯服。

“我...死了吗？”布德看向自己的双手，闪烁的光点影影绰绰地透过手掌，将残酷实事展现。

“不！我并没有死！不然为何能继续思考？”

金色雷霆像是活泼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徜徉在他周身，来回穿梭，上下跃动，一刻也不愿停歇，虽然失去了血脉土壤，却成功在精神本源上扎根。

此刻的布德算是因祸得福，他的意志强大到极点，扎根于肉身的脑波同样无比强横，而两者失衡共同压迫了意识活跃度，使得处于四阶的他都没办法凝聚精神意识，就连感知都要依靠血脉之力在外界展现力量。这也是他的性格如此固执的潜在原因，这一切都与意识活跃度相关。

但在肉身被摧毁的一刹那，其意识层面的枷锁被解开，骤然反弹之下，直接与二者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以至于形成了最初的精神力本源。紧接着，本源力量就开始吸纳三者极速成长，直到蜕变成三阶精神力者的圆满状态。

精神力三阶者，潜龙在渊，炼虚化神。

可以初步凝聚幻身在外界显现，已经算得上是半能量生物了。

“神奇的力量。”布德捏了捏拳头，切实感觉到反馈这才放心。“我能感觉到，蟲确实是死了，渣都不剩，但以他那狡猾如狐的思维方式，我不相信其它地方没有备份，假若交换立场，我也会如此去做。”

“哼…等着吧，待我归来时，我会变得更强！”

言罢，布德化作金光直奔国师府——他知道那个家伙肯定有办法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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