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微照映着一小片地方,远处是深深的黑暗,月亮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地泛出诡异的光晕。巨蟹宫的里间太暗了,窗子没有打开,一堆凄惨的死人面一动不动,渗透着白色。
巨蟹宫一直是这种氛围,马尼戈特安静坐在那发呆,似乎在等师姐回来,似乎又没有。
狄安娜不在,巨蟹宫真的少了鲜活气。马尼戈特还没脱圣衣,或许是因为很久都没有等到,但是又不肯放弃,总觉得还有希望。
为什么一直穿着圣衣不肯脱呢?
比起黄道十二宫的主人之一,马尼戈特更像一个朝气青年,他就算穿着圣衣站在那里,也没有那种挥斥方遒的气魄。但当他立于面前时,总会有一种安全感。
他喜欢穿圣衣。
任凭风雨恶摧排山倒海,马尼戈特只要还站在那里,定断然不会让师姐委屈了去。狄安娜是个罕见的治疗系,身体也娇弱了些,他只能站在师姐的前面,还要让自己坚持不倒,让背后的狄安娜感觉不到一点风雨惊扰。
而且,马尼戈特不能够想象有朝一日自己最爱的人先他一步步了那种前尘,成为他无法挽回的痛,才义无反顾的冲在前面,扛起巨蟹座的所有责任。
想来也奇怪,师姐清早还说着不结婚,结果还不是和笛捷尔去玩了一天,婚都订了,这一招先斩后奏可把两位家长搞懵了。
最后克雷斯托和赛奇竟然都毫无办法,他们也实在想不通,狄安娜怎么会喜欢笛捷尔那个大型制冷机?
不可否认,笛捷尔这个年纪这个修为也够了。只不过他们没想过狄安娜会那么勇敢,笛捷尔完全就是让人敢爱不敢言的类型,一身燕尾服站在那里,就像个冰雪雕成的美人。
而狄安娜也是不肯委曲求全的性子,赛奇一开始就自信自己知道狄安娜的喜好类型,又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刻意敷衍,这才选了笛捷尔出来,也恰好把这位冰冷的水瓶座往圣域拉近。
这本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赛奇还是没玩过克雷斯托,克雷斯托能同意大抵就是想徒弟给自己搞个徒媳回来。
马尼戈特抿着泛白的嘴唇,停顿须臾,朝狄安娜的方向看。
“师姐……”
他阴郁的脸色在空明的月光里一扫而空,变成了强颜欢笑。蜡烛橘黄色的光晕染着他的轮廓,微侧的颈边带一点特别的深色调。
狄安娜低着头,表情格外温顺,一副柔软的样子,仿佛你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可是马尼戈特细细一瞧,师姐垂着眼睫,抿着唇,眸光带点迷离和回味,有种苍白的破碎感,比早晨的时候更昏暗更清冷。
他总觉得师姐也不像是表面那么温润无害,美丽的玫瑰下藏着的是要人命的尖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刺。
狄安娜表情懒懒地戳弄那枚钻戒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着装没变,还是那件颇有英式风味的古典长裙,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更衬得胸脯丰挺。
怎么还看出些艳来?马尼戈特细细瞧着她,特别是在月色下,她被衬得人不像人了,就像是千年修行的妖,仿佛只要略一放松,就会被她毫无痛觉地咬死。
略有妖意,未见媚态。
师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像是有什么封印从她身上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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