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了,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令人浮想联翩。
笛捷尔望着身边的女孩儿,看到一张略显冷淡的侧脸,那张脸在月色下白得柔腻,他下意识地轻轻捏住了她的袖摆。
狄安娜本想把他的手拿开,但看到他那副很乖的表情,她还是任由他依赖着了。
好可爱,还是个孩子,哄两句就能好。狄安娜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它缓缓握在手心,像握着丢失了三年的光阴。
她把生辰石送给了笛捷尔,亲手帮他戴在了脖颈上。
这生辰石雕刻得很精细,镶红瑰金的很华丽,是英国老牌贵族风格,笛捷尔抬手摸摸它,凉意顺着指尖流过,酥酥麻麻地进了他心里。
夜晚有一种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微风与云的翻动,反而更衬出暧昧的气息。
“戴着好看,”狄安娜把生辰石认认真真藏在他里衣内,声音轻柔地飘散在风里,“和你很相配,这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定情信物,现在传到我这儿了,我希望它会在你这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笛捷尔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吻吻她的手,“我想问,为什么你会那么快答应我?”
手指被热度侵染,狄安娜语气低了些许:“我想结婚,可是又犹犹豫豫的不想,最后干脆看对方是谁,我觉得你特别好,不想错过你。”
“我喜欢喝酒,特别是苏格兰蒸馏威士忌和格林纳达朗姆酒。你知道的,他们都算烈酒。我一直很想大半夜喝醉后有人护着我,带我回家,多少次都会仔细询问我半夜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又在我头晕无力的时候照顾我。我发疯时搞出的乱子,他第二天早上会帮我想办法解决,准时喊我起床。他忙了大晚上之后帮我梳头,不拒绝我的亲热。就算可能嘴上饶不了我,但实际行为上样样关心我。”
“我觉得你可以,你会,你就算不会,那我就做那个替你收拾的人。”
狄安娜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她闭上眼睛,情绪的决堤突如其来,几乎失语,什么都说不出来。
笛捷尔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瞳似是有温柔的担忧,他轻声答道:“我会,我一般喝香槟多一些,但我在冰原修炼的时候,总喝伏特加。”
“波兰蒸馏伏特加。”他不以为意的强调了一遍。
这玩意九十六度,可以和一些医用酒精一较高下了。笛捷尔从来不碰烟,只有酒,因为波兰蒸馏伏特加的度数太高,燃点较低,稍不注意就会点燃酒水。
狄安娜牵起他的手,覆盖在自己湿润的睫毛上。她其实挺心疼笛捷尔的,为了抵抗寒冷,小小年纪被逼碰上这种烈酒。按照他现在品酒的喜好来看,他本身是没那么喜欢烈酒的。
在他面前一整天,狄安娜肯定自己在这一刻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也那么发自内心的敏感。
也许能用两个酒友的默契来解释?不,这已经不重要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和笛捷尔认识了好多年,可就算是和师弟她都没有那种感觉——畅所欲言,他永远不会怪她的。
在某种意义上,狄安娜不是很像人类,她以前从来都没想过她的人生中会有“爱情”一词,她觉得自己该孤独一生,最后安静地死亡或与世长存了。
直到遇见一个青发紫眸,还对她颇为信任的小朋友。小朋友站在那远看像高岭之花,近看有种神仙似的破碎感,还特会纵容她。
朝她看的时候,整个人的气息都柔了些许,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沾染上丝丝缕缕的烟火气,这谁顶得住啊?
狄安娜第一次牵着他和他去玩,下意识的把他归到“不喝酒”一类。不知道为什么,狄安娜就觉得他斯文儒雅的样子和烈酒搭不上边,就算喝也最多是香槟这样的优雅之物。她接触的不喝酒的男人很少,一般都是会喝也会节制的男人,可莫名其妙,她就是很意外笛捷尔会说这样的话。
她总觉得这样可爱的小朋友不会去碰波兰蒸馏伏特加,这种九十六度的,烈到她绝对不敢碰的酒。
可即便是如此,狄安娜还是认为笛捷尔是干净到无人可质疑的地步,也明白自己也还终究属于冷漠无情之辈,她并非一个真正的善良的人。
她的温柔要同样的代价来换,或者又能给她谋取到利益,她不知道这份温柔会持续多久,她更明白自己的内心——
她想把挑中的伴侣禁锢在身边,想保证他一辈子的不离不弃,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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