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泰坦继续道,“武魂城戒严得很,恐怕只有武魂帝国高层才能知道千仞雪在那的准确位置——”泰坦说道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双眼,咽了两口唾沫。
“宗主,你该不会是想暗杀千仞雪吧。”
唐三:“???”
史莱克众人:“?!!”
马红俊刚闷了一口的热茶差点噎住,小舞瞪大了双眼,朱竹清眨着双眼,露出惊愕之色,戴沐白双瞳变成了单瞳。
宁荣荣捂住嘴,奥斯卡差点一踉跄椅子。
白沉香则握住的杯子抖了两抖
那一瞬间帐篷里除泰坦四人外所有人的反应几乎都是古怪的。
“没那回事。”唐三反驳道,他瞬间觉得泰坦前辈是不是最近战打的太多,自己可不想当鳏夫,“泰坦长老,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武魂帝国的高层动向。”唐三扶额道
“这样……”
泰坦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反应了过来,是呀,唐三作为唐门宗主,和千仞雪当年又交过手,对武魂帝国情况的掌握程度当然是至关重要。
是他老糊涂了
还以为宗主对当年宫变还耿耿于怀。
“我就说嘛,宗主怎么可能会是莽撞的人。”白鹤来了个事后诸葛。
泰坦翻了个白眼
正想和这厮的老白鸟呛上几句
忽然军营外一个洪亮的声音:“雪崩陛下到。”
士兵们如同潮水般分开,四位长老连同众人都闪到一边,身穿金盔金甲,大红战袍的天斗帝国新任帝王雪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坚毅。
“老师——”雪崩到来的第一个动作,竟然就是向唐三做了个礼,然而没等他说完,唐三就连忙扶住了他,五年前,雪崩拜唐三为师,而作为太子帝师的他如今已成了天斗帝师。只是这百万军中,若是让雪崩真行了此礼,只怕不利于帝王威严。
唐三侧过身,算是受了雪崩半礼。
既不显得突兀,也算中和了这局面
“陛下,不必多礼。”唐三笑道
雪崩握住唐三双手,眼中流露出丝激动,“我听泰坦长老们说过,老师离开五年是为了增强实力。”
他目光看向唐三背后的史莱克众人,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模样,个个相貌不凡气质出众,都是年青一代的天才,他们是未来魂师界的领军人物,是不再世出的奇才,也会是天斗面对强敌的最大助力。
“是的,我携大家特来前线与大军们汇合。不过,带兵打仗唐三不懂,领军作战还是交于陛下和其他将军为好,我就帮您负责抵御实力较强的魂师团,陛下意下如何。”
雪崩本想让唐三作大军的副帅,然而唐三这番话说出,雪崩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武魂帝国的魂师军团何其强大,可以说是挥师进攻最尖利的矛,他此次亲率大军本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务必于今年结束战争,国境沦丧,帝国拖不起了,天斗百姓也等不了。
众人立于帐中,火把通明
他们除了戴沐白这位星罗皇子外,其他人本就不擅于行军作战,只是戴沐白和朱竹清早就一起商量好了,两人都不打算返回星罗,若不是家族以性命为试炼,谁想与兄弟姐妹残杀只为那冷血的权势,两人都是向往逍遥自在之人,索性以后就不回去了,反正以两人现在的实力,皇室想要对他们如何都无能为力。
以后纵横大陆四海,天高任虎飞。
皇室权势,未必人人想要
只听这位少年帝王爽快道,“好!”
—
深夜,军营
唐三站在军营的门前,关外的月亮明亮,白霜起风,多出了几分寂然。
他眺望远方,一眼望去满是野草黄沙, 而天灵山脉的崖巅之下就是嘉陵关,高耸久远的城墙上人影穿梭,远远望去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囚笼。
这里便是嘉陵关
万年历史里记载最良多的神战之地。
唐三没想到自己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片久经厮杀的土地。吹起的沙土里落过眸光,隐约能见里殷红的颗粒。
血染万里黄沙,埋尸平原
加马平原的战争已开始了快小半年,现在俨然是深秋了。
冷风袭来,少年直面着这股寒意,茫茫尘寰、到头是消失岁月,人命都是魂归黄土。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站了多久,夜幕里唐三独立,深蓝长发垂落肩膀,濡上了层秋日特有的露珠。
直到戴沐白来到了他身边
“这嘉陵关真壮观啊。”他轻声道
唐三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来,“是啊,横跨天斗东部。”
两人就这样坐到了旁边草地上,抬头望向星空,久久不发言。婆娑的风从山脉深处刮来,轻轻的翻起了夜行人的衣襟。
唐三在发呆,伸手触到冷风的边角,却戏弄的逃脱。
“你抓不住的。”戴沐白抬头,顺着唐三的目光望去,“这风无影随踪,它生来无形,你再抓都没法将它留住,到时会伤了自己。”
戴沐白抬手将唐三的手拉回,那骨节分明的手如今丧失了它原来的温度,冷风留下的陈迹爬满掌心。
唐三轻声道,“若是伤了也好,起码能求心安。”
“有些事情,连这机会都不给我。”
戴沐白知道他说得是谁,这位潇洒的邪眸皇子此时倒苦笑了笑,“她若不肯给你,你就这样傻坐着,还是说你想得到怎样的结果?”
“她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去武魂城,大不了让武魂殿的封号斗罗都回不去,一条命半天,二十条就是十天,到时候她想不来都得乖乖的出现。”
“你——”戴沐白愣住
他错愕的望着唐三,戴沐白没想到唐三琢磨了几天,给他搞出了这么个法子来,听得戴沐白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唐三不是开玩笑,若是可以唐三真会去做。
“那小雪不会搭理你了。”
戴沐白抽了抽嘴肯定道
唐三没说话,他想了好几日只觉这个办法最有效,就算他知道小雪可能会恨自己,那又怎么样。
他唐三从不是君子
戴沐白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学的任何话术在唐三这全行不通。他虽然在史莱克八人中最年长,和朱竹清也心意相通多年,然而戴沐白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教自己行,教别人尤其唐三这情况复杂的,让人头大,他到现在都没彻底搞清楚千仞雪和唐三这哪里出漏子。这似乎不太关系海神,而像是他俩相处的所谓深层问题。
唐三,咋变成这样了。
不对,他在千仞雪相关方面就没正常过。
戴沐白苦笑,“你可真疯了。”
唐三眯起眼,迎面吹着冷风,半张脸在星光下莫测难辨,好看的眉眼里藏着最深沉的疯狂,“是啊,我不就疯了,从五年前她离我而起的那一刻起,不在我身边时,我就已生出了邪念。”那张轮廓分明的薄唇,说出的每字,都在唇间碾过,出了血味。
戴沐白微愣,侧过头来,打量着他。
他坐在草地上,静静的望着地面的小草,唐三默了许久道,“我和小雪是在诺丁学院相遇,算是我捡得她吧,戴老大你不知我遇到她的场景…她落在草丛中,我一见到她就觉得,我今生要等的人是她,我是为她而来。。”
戴沐白睁大眼
回想起海神殿里的话,戴沐白看着身旁的少年,不知道为何背后泛起冷意,上天注定吗?这是邂逅还是宿命,头一回,戴沐白怀疑起了所谓命运的真实性。
只见唐三露出点凄凉笑,他继续道,“我原以为妄念一词不过是心生忌恨找出的托词,然而当我遇到,我才明白,这世间的妄念大都是感情最不可得的东西,那一眼早让我付了终生,每回看到她哪怕有一点的伤害,我就想将那些人忍受千刀万剐疼痛,她是我的,像是想珍藏起来容不得任何染指的宝物,我早已输的干净……”
“可她偏偏要离开我。”唐三细声道,他落下眸,那双蓝色的眼里充满了无限憧憬,“她如果没有那么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明明我可以保护她,一直待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我都能给她。”
这叫什么话?!
戴沐白听到这,心里直抽冷气,他拳头紧握,又很快松开,这些年来,戴沐白都是把唐三当亲兄弟看待,却不料这人能说出这种歪理来,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他真想用白虎拳给唐三头来上一拳。
这不是疯了,是无药可救了。
没等戴沐白开口,唐三自顾自的道,“可我知道,如果我这样做的话,小雪会不开心,我的小雪是振翅高飞的雄鹰,她不该是拘束爬行的菟丝花。”
唐门宗主站起身,簌簌风打过
他站在风中,抬头望天,他感受不到冷,那呼啸卷着冰冷的疾风只让他那骇人的情绪得到疏解。
那日花灯会,他许下的是,“朝暮情意长,白首不相离。”
可他敌不过年华
背后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戴沐白沉默了很久
他凝望着那落寞的身影,“如果波塞西前辈说得是真的,她要杀你…如果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小三,那是你还是她?”
唐三闭眼
只哑声道,“我不知道。”
桥宝:后期战争快要开始了,最近几章都是为了解决前文的未交代的遗留问题,尤指千仞雪对自己二十七年恩怨的总体了断。不为他人,只为自己,是她要与自己这错误了一世的人生放过。
桥宝:嘉陵关大战应不会太远了。至于留在历史上的结局,只能说,千仞雪一生,不负天下,唯负唐三,她终没有做到年少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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