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可有悔过

千仞雪话音刚落，那道金色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少女面前，刀剑碰撞，轰鸣不止，少女紧握刀刃，火光迸发的要人连气都喘不上来。

“灵魂冲击。”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涌了过来，少女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原本交锋的长剑回到自己手里，千仞雪的掌心已猛地拍在了她的小腹上。

“轰——”一声

长剑冷冽的作响，少女口鼻出血，她往后跌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抹去血，小腹上金光闪烁黑红的血一滴滴流了下来，少女抬头看着眼前的千仞雪。

浸染的长裙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发丝染血，眉目出奇的冰冷，一步步从业火中走了出来，妖冶的鲜血不断随着千仞雪动作落在地上，汇成一小股，顺着圣剑的剑锋缓缓滴落，此刻的她宛如浴火重生的修罗鬼刹。刚才那一击千仞雪还是慢了一步，少女反应极快，那把长剑以抽出的速度抵过了她划过的利刃。

然而十万年魂技的威力又止限如此。

“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少女失笑，她干枯的手握着剑柄，身后黑雾散开，娇艳的面容变得阴邪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恶念，我日日夜夜的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登上神位，成就神明威名，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你想杀了我，然而我早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以你自身为养料，汲取着能量。我要是死了，你觉得你自己不会遭到反噬吗。“如果没有你的暗示，我根本不可能出现。我所说出的每一个字全来自于你内心最真实黑暗的思想。”

“这一切的源头是你千仞雪啊！”

她大声的嘶吼道

浓郁的死亡气息环绕，少女的身体咯咯作响。

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她终于彻底撕开伪装，堕落成厉鬼的存在，黑雾冲天，少女邪笑着，她手中握过两把长剑，朝着千仞雪飞去，却被人挡住，千仞雪伸手将剑刃捏的粉碎，用着剑锋对准少女。

“你说得没错，这场戏既然唱到了结尾，自然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一切终究要我这始作俑者来了断。”千仞雪说着，语气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却见她笑出声，落在耳边只余悲凉又疯狂。

“所有的事情都该结束了，彻底的消失！”

千仞雪像箭失一般冲向少女，刀剑横向，少女身后的黑雾暴涨，两人的动作快到没有踪迹，在翻卷的烈火下只有四溅的银花。

几场下来，少女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她抬手将剑一分为二向着千仞雪头顶刺去，却被千仞雪卡住肩膀，金色的烈焰趁此机会旋转而上，直接掠过少女胸膛，化为一道光，以剑为饵，千仞雪弹开刀刃，将少女狠狠砸在了地面。

千仞雪目光如电，她没有给少女反应的机会，四周的浓烈焰火瞬间静止，爆炸成点点火星，在黑幕下发出刺眼的光，刀刃扎进少女胸膛，混浊的血溅出，带着滚烫的温度，她颤巍的松开手，只觉得自己快要握不住长剑，千仞雪半边脸洒出点点血珠，将她脸映出春风的笑意。

“你不能杀了我。”少女倒在血泊里， 她注视着千仞雪，急促呼吸道，“杀了我，你也会受重创，丢半命，你不能…”

她说着，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因为她听到了笑

她惊恐看着千仞雪，那人拽住她的肩膀，比任何斗罗强者都要可怕的强悍威压袭来，刀刃拔出血肉发出模糊声响，下一秒，又重新刺了进去，抵住胸腔，她低头看着少女，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又幽怖的笑声，鲜血喷出，滴在满是污色的长裙，千仞雪嘴边冒出血，可她仍在轻笑。

随着剑刃的深入，两人都吐出血来。

少女垂死的望着周围，她记起

幼年变如那狼崽凶狠护食的千仞雪

“你不会以为这能威胁到我吧？”千仞雪刀刃抡起用力，“以前比比东利用教皇权势做下那些事时爷爷保持了沉默，我就觉得他过怯弱，因为那个时候我就认定这世上没有人能来要挟我，如果我想做，那只是由于我本来就会那样干，而不是因为你自以为抓住我的软肋，你以为你很懂我吗？”她说着，突然一发狠剑插进了肌肤，语气却温柔，像淬了毒般，“你早该杀了我，我给过你机会，在最开始的时候。”

在杀神领域初发作时候

那时候邪气入体，她意识模糊，是最虚弱无力的躯体。

“可你想要的更多啊。”

想要我获得天使九考，获得神明的承认。

“千仞雪，你杀了我，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和唐三的你死我活，哈哈哈哈……我就睁着眼，去路上好好得看着你们俩的结局。”

她仰头狂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却在下一秒，被另外的声音掐灭在喉咙里。

那么的戛然而止

“可惜啊…我并不在乎。”

千仞雪勾住少女发丝，在她手上打转，让其对上了那双眼睛，那目光忽然变得轻柔，千仞雪拔出插在她心口的刀，在她惊悚的注视下，又狠狠把剑插入她脖颈，血雾满天，可溅满血的整张脸，千仞雪却笑得越发动人，“我早在三岁那年便看到了所谓的结局，我杀了你，然后我会被唐三杀？或者他被我杀？”

“既然命运注定，那我为什么不能在生命的最后疯一次？”

“哦，我差点还忘了件事。” 她那张精致的面孔带上了轻佻，凤眸微抬，剑刃玩味的敲打着少女肌肤，笑吟吟猛地勾过少女破出血洞的脖子，“我和唐三即使真有什么，也和你，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细细的念出这几个字，语气轻飘飘，像是吹起了无足轻重的羽毛。

洒落的血液倒映

“哈哈…哈哈哈”少女倒在地上狂笑，她嗓子堵满粘稠，断裂的手抓住地面，腥浓的血沫围绕在两人那呛人空气中，她张翕嘴唇，声音残破说道，“你还真……是个疯子。”

“承让罢了。”千仞雪淡然道

刀刃轰鸣倒在冰冷的地面

她朝天而躺，歪头看着千仞雪，五脏六腑的血快要流干了，少女能听得见血滴落的嗒嗒声，自己的，和千仞雪的。

可这她很快就听不见了，精神要溃散了。

消散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超脱空间。

连同千仞雪过往的回忆，埋葬在不见天日的黑暗。

“我比不过你…我杀不了你…就像每一次的无能为力，可我说过的话没有欺骗过你，千仞雪…千仞雪我已看到了你的未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少女喃喃自语道，她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但也许…我真的懂过你。”

她目光黯淡，再没了气息，她死不瞑目，眼眸盯着那不见光的天顶。

一滴干涩的泪水随着空荡的眼眶落下。

千仞雪帮她合上了眼，“我知道。”她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透着股子自嘲，“有你先走，黄泉路上不算孤单。”

—

回忆赫然越过头脑，带来的无言情绪令人不语。

这些年来，千仞雪一直在想

当年阿银为唐昊献祭，十万修为散尽，生离死别之际，她在想什么，望着垂死的丈夫，稚嫩的孩儿，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蓝银皇的献祭不归

二十年的颠沛流离

她可有后悔过，当年爱上唐昊

唐昊亦可悔过，为爱人放弃所有，作对天下。

他们定有悲伤，可悲伤过后，剩下的是什么。

别离孤苦二十载

千仞雪问过自己有没后悔过，爱上唐三

那时候，她还小，无措没给出答案

可如今，千仞雪早已知道那个从没变过的谜底。

情未央，伤恨别，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相隔千里的嘉陵关，正燃起战火，狼烟四起，这场棋局也还没下完，裁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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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又叫：两个疯批的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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