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建筑物,落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珠玉,城市灯火通明。
金色柔亮的发丝垂在腰间,少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片剪影,白裙挡住纤细脚踝,靠在少年腿部,她被人托住腰身半坐在窗台上,是难得的旖旎风光。
“唐三,你怎么…”千仞雪声音戛然而止,她半靠在唐三怀里,胸口微微起伏,在她脖颈出蹭来蹭去的人抬起头,眼中是暗沉的情愫,“天斗贵族家的小公子,生的的确不错。”
听到这言的千仞雪无奈又好笑的抱上唐三肩膀,“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跟他话没超过十句过。”演奏结束后,她本想上楼等唐三,谁想在拐角处被人堵住了去路。
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名叫云霖,是天斗贵族家的幼子,与她同在琴房练习。他喜欢千仞雪许久了,眼看大家毕业在即,他要是再不说就在没机会,于是逮着了今天典礼后的空余时间。
千仞雪想起当时情景,抽了抽嘴角,过去每次上琴房,她心绪全在课程上,谁会注意拐角处蹲着谁,好巧不巧又给上楼的唐三撞见,简直让千仞雪想扶首。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你。”唐三有些委屈道
他低下头,咬住那小巧白晢的耳垂,他刚缺个席,就有人赶着撬他家小雪,那眼神黏在千仞雪身上都不肯下来,恨不得把人呑了,他刚抬腿上楼梯,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副场景。
耳际传来轻微的酥麻感,千仞雪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唐三心眼也太小了点,还喜欢动手动脚,自己当初怎么没发现。
她搭上唐三肩膀,用力拉开了些两人距离,千仞雪眨了眨眼,似笑非笑道,“唐三,我记得那位雪珂公主似乎也春心萌动,对吧?”凤目挑起,雪珂对唐三的心思虽未明说,但千仞雪还没瞎,她看得出来。
“对了,还有盖世龙蛇的孙女,火舞等等你招的那些桃花,我可问过半句?”要论招蜂引蝶,该她找唐三算账才对,现在他反恶人告状。
听着千仞雪的话,唐三皱眉,“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跟她们没关系。”唐三低下头,把头埋进千仞雪脖子处蹭了蹭,“我想要的只有你”
千仞雪靠在唐三身上,闻言挑起眸子,“口说无凭。”
唐三看着面前人下巴扬起、眉眼娇眼样,他眯起眼凑到千仞雪耳边低声道了句,千仞雪脸霎时涨红,她咬着粉唇,这人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这种话都往外说。
她别过头,双手在唐三腿上狠狠掐了把,唐三吃痛了声,知道自己是把眼前人给惹毛了。
千仞雪一把扭住唐三环在她后背的手,双腿借力,澎渤的神圣气息瞬间释放,凤目眯起,身形转过,扯住唐三衣领。
地板稳稳响动,厚重的毛毯上映出两道身影,千仞雪坐在少年腰部,唐三平躺在地面上,湛蓝眼睛目光灼灼盯着千仞雪。
“你还有什么话讲”千仞雪眼角扬起,难得的艳丽展开
月光透过玻璃打在千仞雪身上,眼前人精致的面容似镀上层银辉,淡淡光晕渲染开,柔软的曲线与他完美相贴在一起,灼热感在两人肌肤上来回摩擦着。
“自然是听凭处置”唐三轻笑,看着上方洋洋得意的人,他手心握住千仞雪腿部,“只不知小雪打算如何讨回来。”
这话一出,倒让千仞雪愣了愣,她指腹划过唐三英俊的面容,心中琢磨起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握住在脸颊上游走的手,唐三眼中闪过狡黠,“要不,小雪亲自验明如何?”
验明?
千仞雪有点愣然,还未等她反应,唐三拉过她手,微触碰到自己衣领,衣衫拉开,矫健有力的身躯起伏。
猛兽扑倒女孩,温柔不失占有的力道落在她身上,颤抖中抱住唐三脖子,不均匀的呼吸声散落房间各处。
…
等到动静全平复下去,千仞雪有些累的靠在唐三怀里,拉过被褥盖紧,唐三环住她的肩膀,肌肤毫无阻碍的相贴,两人依偎。
“等我们把事情解决后,我带你去极北,好不好”唐三轻轻道
“极北”千仞雪漂亮眸子闪过一抹亮色,她记得在当年两人从冰火两仪眼归来的茫茫雪路上,她曾半开玩笑的跟唐三说过,她很想去极北之巅看看,那片遥远的冰雪之国,大陆冰地的起源。
在她出生的那年,武魂城难得下了次雪,寒冬月下、孤芳美景,或许因为这不解缘分,她从小就喜欢那晶莹剔透的物体,大雪覆盖的天地里,洗濯了污垢,留下白茫茫的世界。
只是她唯爱的是雪落下后的那片宁静和清冷。
唐三搂紧了她,感受怀里人的温暖“若你喜欢,我们以后就隐居在极北,自由自在做对神仙眷侣。”
他想跟她长长久久,白首不离,
他这句话让千仞雪怔了怔,良久,她终是抱住唐三,郑重说了句,“好”
如果真有太平的一天,她会脱身离开那让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浑水和天地,下半生,千仞雪想和自己所念之人平安顺遂。
后世关于光之霓裳千仞雪的野史传记中曾言:【山雪永寂,哀景丛生,那场伴随她临世的百年大雪,冥冥中暗寓她风雪飘零的难言一生。】
关于极北,史学家有过许多记载描述,极北之行在历史上被誉为和平的末夜、战乱的前夜,是海神唐三最为自责之事,亦是这对传奇爱伴彻底离散的开始,连同他们最后的结局,后世唏嘘不已。
——
秋日阳光投射,树叶如深秋的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原来你在这啊”活泼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双手蒙住了坐在台阶上少女的眼睛。
没等人碰到双手,萧萧灵活身影抢先跃身到她面前,她看了看女孩摊开在膝盖上的书,“你在看《海神传》,对唐三先祖感兴趣?”
少女笑了笑,“嗯”了一声
“让我猜猜,是不是对唐三先祖那段爱恨情仇最为好奇”萧萧伸出个手指头,胸有成竹道
女孩笑而不语
“我想也是,对立仇家、相爱相杀、生离死别,随便一个都足令人百转纠结”萧萧瞧了瞧书本的掀开页,长叹一声,“其实千仞雪先祖在历史上向来是众说纷纭,说她好坏的皆有。至于她的生平出身,史书上也没太多记载,留下的无非是教皇之女,武魂殿少主等称呼。”
说到这,萧萧声音不由缓慢下来,身旁人抚摸纸张的手顿了顿,这段历史是个人都了解,可其中曲折细节早无处寻查,历史的真相也消散于时间滚滚长河中了。
千仞雪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多岁,有关的史料也像人为刻意抹去般,流传后世的屈指可数。
关于千仞雪最后的所作所为,不凡有人说她是在赎罪,是良心未泯。萧萧却觉得这太武断,那么个刀尖搏杀、独立风雨数年的人,心神岂会乱动。
千仞雪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萧萧不知道,后人亦不知,他们只能通过史书上的片言数语去推测万年前的那段恢宏故事。
“你觉得呢?”萧萧扭头看向沉默少女,她忽然心中好奇,“你认为千仞雪先祖,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少女抬头望向天穹,直射的云光照进那双凌厉不失美感的眼眸,她目光清明,似要透过云层看见屹立于九霄的云阙。
远边重山叠叠,天空漂浮着游移不定的云彩
“我无法也不能对先祖妄加置评”
她指尖捏着一片树叶,悠悠道,“但我想千仞雪先祖从未惧过身后名,更不怕后世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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