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告辞了,绫华先生。”炭治郎边说边退,直到身子完全在门外了,听到回应后才关上门。他记得无比清楚,当他回到留给他的客房时,他遇到了刚饮完酒,摇摇晃晃从庭院中往回走的炼狱槙寿郎,对方眼神迷离,神情恍惚,时不时趔趄一下身子。
炭治郎正欲伸手扶他,槙寿郎却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在无意中瞥向他的耳朵时,槙寿郎停在原地,整个人如遭电击,僵立在原地。
“……您还好吗?”
“这个耳饰……你是日之呼吸的传人……”炼狱槙寿郎没理睬他,边嘟囔着什么,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徒留炭治郎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耳垂上的耳饰。
这也是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东西吗?他的先祖又和那位前辈有什么关系呢?
进入吉原的前一晚,炭治郎躺在榻榻米上盯着透过纸窗的月光照得发白的墙壁,他在席上辗转反侧,半晌睡意渐浓,才渐渐入睡。他做了一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对于他来说的某人过于陌生过于遥远的记忆,就像又一次面对魇梦编织的梦境,而这梦境只是为了向他展现记忆主人的过去。
梦境如墨染画卷般显映开,他置身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中,与其说是房间小,不如说是因为人太多而显得拥挤。房间中刚刚经历过一场生产,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中。梦境中所有的感官被模拟得无比真实,令人身临其境。小屋里面围满了人,但所有人都对炭治郎的突然出现视而不见,将他忽视得彻底,这让他逐渐意识到,他只是梦境里的看客。
“大人,母子平安。”
人群中突然骚动,一名抱着两个襁褓的老妇从侍女小厮中走了出来,她是负责接生的稳婆。
从炭治郎的角度能够真切地看到襁褓里的婴儿,那是一对男婴,他们紧闭着双眼,皱皱巴巴的小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几分眉眼相似。稳婆左手抱着的孩子,稍有些颠簸就开始哭个不停,右手抱着的婴孩额头上有疑似胎记的深色印记,他不哭不闹,任接生的稳婆如何摇晃也只是闭着双眼。直至稳婆一咬牙,发狠重重拍了一下他,他才不紧不慢地发出些婴儿该有的声音。
站在人群最外围等待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当稳婆将两个孩子都抱到他面前时,男人却并不急着接,而是定定地看了那个额头上有印记的婴儿好一阵,突然一把夺过稳婆右手的襁褓,他高高举起,竟是要将里面的男婴连同襁褓一并摔过去。稳婆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声,不自觉后退几步。
炭治郎本想阻止,却想起自己的行为根本起不到作用,他的手无数次穿过男人的手臂,男人都像是毫无反应,他咬咬牙,始终不肯放弃,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却仅有他一人能够听到。
“住手,你这个混蛋!连自己的孩子也要杀掉吗!”炭治郎红着眼,无比重视家人的他痛恨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突然,男人停住了动作。他和襁褓中已经睁开双眼的婴儿对视,手竟是有些颤抖。
“怪物。”男人深吸一口气,这孽种静静看着他的目光竟让他感到压力,他又忌惮又欲除之而后快。
“旦那,旦那,住手啊,到底是何事才会让你想要杀他?他难道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吗?”刚生产完的女人几乎是跪倒在他脚边,默默垂着泪,她哀求着对方不要杀他们的孩子。
“那孽种不是我的孩子。朱乃,他是个怪物。”男人相当冷静,“他的额头上有不祥的印记,如果现在不除去他,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并不是怪物,我和你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怪物呢?”被叫做朱乃的女人不停地抹泪。
“罢了,你先起来吧。我不杀这孽种就是了。”
许是心软又或是出于恐惧,男人最后还是没有摔死这个男婴,脸色却已处在爆发的边缘。朱乃抱紧了手中的襁褓,像是抱住她次生的珍宝一般。房间中的气氛僵至冰点。
一旁跑过来的侍女哆嗦着唇,战战兢兢地询问男人两位公子应该叫什么名字。
男人指了指稳婆左手边仍抱着的襁褓,轻声说:“他就叫严胜了,继国严胜。”
“那……另一位小公子呢?”侍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低下头去。
男人沉默许久,才拂袖转身,“就由朱乃看着办吧。”竟是丝毫不提另一个孩子。
他走后,屋里的侍女小厮也跟着离开了,房间恢复冷清,女人将两个孩子都放在榻上,她戳了戳有胎记的那个孩子的脸颊,笑容带着忧愁,她轻声低语,“缘一,就叫你缘一好了。”
炭治郎听到这个名字时满是震惊,他梦到的,居然是继国缘一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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