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发少年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报刊,虽说总比干坐着强,但他看了不知多少次,几乎能闭眼背下来了。
护士敲门进来后,日常向他问好,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给桌上插着樱花树枝的花瓶加水。
太宰治拿来的樱花一周之后竟没有一丝枯萎的迹象,相比之下,中原中也反而憔悴了许多,橘色发丝凌乱,原本钴蓝色的眼瞳显现出灰色。而现在想到那张飞天鲭鱼般的脸,比起不爽,更多的是悲伤。
他出身优渥,而自己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他参与创办的杂志取得大成功,而自己处于瓶颈期已经超过半年;他拥有完美的人际,被许多女孩追求,而自己连能够合作的人都没有。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都像鱼离开水一样不自在。
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那家伙到底在不满什么啊。中原中也心里重复这句已经超过千遍万遍,依旧无法理解。
护士给他检查过恢复情况后,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把门旁边的日历划掉一天。中也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了。
什么不愉快的先抛之脑后吧,既然兄长来了,那就先好好珍惜这段有人陪伴的时光。中也这样想着,等待那个优雅的身影。
漆黑的帽子穿行在走廊,于一间病房前停下。魏尔伦敲门后,便携着从容不迫的气质走进来。这次他带了一束康乃馨和几本中也还没看完、放在房间书桌上的小说。
打过招呼后,兄长注意到窗户边开得正灿烂的樱花树枝。“十月的樱花,是八重樱吗?”他走近花瓶,端详一阵后将康乃馨放在旁边。“健康与希望,不错的象征。”康乃馨上还沾着少许露水,明显是今早刚摘下来扎成花束的,可即便再加上满天星的点缀,仍不如樱花那般热烈。
中原中也对此却并不在意。事实上他早就想把树枝扔出去了,但护士们都说“多好的樱花啊,扔掉太可惜了”,然后拿来一个玻璃花瓶放了进去,所以他每天就故意偏开视线,当作没看见。
魏尔伦跟他从最近的新闻一路聊到中原家,才用极其微妙的语气跟他坦白了实情。中原家的人不愿支付医药费,也不愿来照顾他。毕竟他只是个养子。
“我正在打官司,很快就能解决。”金发男人很认真地凝视他,“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中也在此时竟反而没有感到多么悲伤,平静得如同待宰的羔羊,听天由命。
“哥,能帮我个忙吗?”在魏尔伦离开前,中也犹豫几天的事终于还是决定拜托他。“买一盆黄玫瑰,交给森先生,让他给我的同座。”“‘对友人的感谢’,是感谢带来这樱花的人吗,当然没问题了。”魏尔伦没多想,直接答应下来。
目送兄长离开后,中原中也翻开小说,却感到索然无味。
他又恢复成“飞天鲭鱼”的表情,下意识去看那束康乃馨,却总被旁边的樱花搞得心神不宁。他在悲伤他此刻的孤独,那混蛋太宰又在悲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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