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爽的秋天也有樱花的花苞。这个学校栽满了八重樱,除了三四月以外,还会在约十月份开一次花。窗外一片落叶飘进教室,停留在橘发少年的肩上。
中原中也拿下那片树叶,认真地观察枯黄与嫩绿相接的地方。上次如此仔细地凝视树叶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月前刚来东京,他厌恶这里的一切,几乎对谁都是暴躁无比。而现在没有什么会真正让他发火。
周五下午放学后,中原中也在走向车站前停留在某个街道口,目送黑发少年走上楼梯才转身离开。虽然欺凌和报复的事都顺利解决,但他总觉得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直保留着在这个路口目送太宰的习惯。
不知为何,今天新干线上的人如同湍急的河流般,橘发少年在其中行走缓慢,然而在这时,他在楼梯上被人群推来推去,重心不稳,滑落几个台阶同时跌倒在地。中也感到有无数人踩在他的腿上、手臂上,他不顾一切挤开人群爬向墙边角落,蜷缩成一团。
终于能松口气了。可他感到双腿传来的撕扯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右手手腕也早就没了力气。心脏剧烈地跳动,再加上缺氧,让他感觉头晕目眩。等人稍微变少了一些之后,他才被人发现并送去了医院。
一个带着英伦风复古帽子、有着与中原中也一模一样的脸的金发男子敲了敲医师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双腿骨折,右手手腕疑似骨裂”,医生是这样说的。魏尔伦却并没有感到多大悲哀,只是提着水果放在中也病床旁边,然后拿起手机拨号。
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迅速做出反应,避免胸部腹部被踩踏,或许算是个很好的结果了。
中原中也在疼痛中醒来,看到金发男人在身边,心中的不安烟消云散,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不安。魏尔伦有自己的工作,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照顾他,但是中原家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就连医药费也是魏尔伦垫的。
“实在抱歉,中也,我只能在周末来看你。”同样澄澈的蓝色眼睛里,比弟弟多了几分稳重,但这份稳重遮盖不住略显悲哀的神色,“我给你父亲打电话了,他说稍后会来你这里。”“没事的兄长,你也有工作。”魏尔伦点点头,转身在门口嘱咐了护士几句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中也一个人。屏风后面的两张床都没人,整个房间只有桌上的干花和魏尔伦刚送来的水果,所以显得空旷无比。凉风从窗户一阵一阵涌进来,吹得人直发抖。
中原中也想去关窗户,但双腿都万分疼痛;他想写点什么,但右手无法执笔;他甚至连调整病床躺下睡觉都办不到。何止是枯燥,简直是痛苦。
他问过医生伤得多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痊愈最早也要十一月底,最晚恐怕要到春节。至少在这期间,他不能再写任何东西了。
十一月底,那时八重樱早就凋零了,一朵花都看不到了,半个高二的时光,都要在这间“牢房”度过,没有诗,没有书,没有同人志,甚至连能够陪他的人都没有——骄傲不是孤傲,就算是这么别扭的人,也是需要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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