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地走进教室,等待他的却不是森先生脸上普普通通的温和笑容,而是少见的皱眉。“中原君,你做这种事我就很难办了啊,因为涉及到其他学生了,而且是别的学校的。”
此时,中也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去校长那里吧,你的父母生气得很,我得先和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橘发少年一头雾水地去了校长办公室。夏目先生板着脸,见到他更是不可控的大吼起来。“中原中也君,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形象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日本人都是懂礼节的,中也当然不例外。不过在道歉之前,他必须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实在不好意思,夏目先生。但您说的是哪件事?”男人显然更愤怒了。“我问你,放学后殴打其他学校的学生,这件事是你做的吗。”中也终于想起来了,恐怕是太宰治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他实在看不下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替太宰还手了。
男人对他又是批评又是教育,情绪异常激动。但这些对中也来说不痛不痒。一个原因是那些话他听成百上千遍,都能背下来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觉得这件事是他的错。
时间过了多久?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说教终于结束,夏目漱石情绪稳定下来,告诉了他家里的决定:停课一周。
“我抗议。最初是他们正准备打我们班的学生,我才打回去的。”
“见到同学被欺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啊。”
“拳头马上要落在太宰脸上了,我跑到森先生家里去求助?”
“嘴硬了还敢跟校长顶嘴?!”养父几乎是把门砸开的。中原家的人、高个子青年和其中一个跟班还有太宰治一次性都来了。顿时办公室里显得非常乱。男人一边拽着中也一边给夏目赔笑脸:“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中原中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养父走了。
养父不能拿他怎么样,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像从前那样把他关进房间,只有吃饭时间才可以出来。不过这次还有不同,他把中也的小说、同人志都收走了。
于是这段时间,中原中也趴在桌上看国语课本,却心情烦躁,怎么都读不进去。提笔想写完之前写了一半的俳句,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偶尔在吃完饭回房间的时候偷偷带上今日份的报纸,找那什么津岛家的事情,也难以消磨一天的光阴。
下午慵懒的阳光从窗台投在少年身上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羊”每天的固定行程就是放学后小聚,或者去打游戏,或者去打架,一年来从没变过。
白濑他们看到他这样子会怎么想。嘲笑他?讽刺他?把“背叛‘羊’之后立马被停课”这个有趣八卦传遍全校?
所以说到底这件事里他做错了什么啊,他再不挥拳头,对面就要挥拳头了。太宰那家伙也真是的,就算不还手,跑都不会跑吗。
不过,这样的无聊日子只过了一天,他就又回到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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