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去东京!”橘发少年怒拍桌子,眉头紧皱,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想都别想。”
这是中原家做出的最后决定。中原中也升入高中后,整日厮混在一个小团体里。虽然从国语到算术再到体育所有课程成绩都好到无可挑剔,但他的暴脾气总惹出不少麻烦,除了会影响到周围的学生以外,也让老师们十分困扰。
“如果你拒绝,就从中原家滚出去!”是的,毕竟他只是中原家养子,是因父母双亡而不得不寄养在亲戚家的问题少年。
中也又能怎么办呢,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就算出去打工也不会有人收的。他自己对这点也深知肚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只是走出房间的时候重重摔门以示愤怒。
结果毋庸置疑。尽管不是第一次乘新干线,人来人往却让中也感到窒息。
养父母已经给他安排好了租房以及一切转学手续,他要做的就是去考试,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班级。所以说上面与他谈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下了车,少年背上背着书包,一手把外套搭在肩上,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是,我到了。是是是……”敷衍完就懒懒散散地往学校方向走着。
明明夏天都还没有结束,落叶便漫天飞舞,其中一片落在少年头上。中原中也拿下来仔细凝视着,因缺水而泛黄的枯叶中央有许多被害虫啃食过的痕迹。他手上突然用力,把树叶捏碎。
暴躁的缘故,从没有人愿意和他相处。“羊”虽是个被全校人列入黑名单的小团体,却也是唯一接纳他的群体。而他甚至还没跟白濑他们说转学的事。
充满活力的少年应当对新事物充满好奇,而中也却不屑一顾。全世界的学校不都是这样子吗,除了没有“羊”以外没有什么不同:这边是教学楼,那边是食堂,再往前走就是行政楼……
无论是刚升入高中的新生还是转学来的学长学姐,都在同一房间写同一份试卷。负责迎接的中年大叔笑眯眯地领着中也进了房间并发给他试卷。
本就有高一的底子,加上中也非常擅长国语——更何况曾经写过不少得到国语老师赞许的诗——他很快答完,然后翘着二郎腿手枕在脑后眯上眼睛等考试结束。
那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中年男人收起试卷,还是用那副亲近的微笑对他说:“我刚看了你的试卷,有兴趣来一班吗,有保送名额哦。”
中也显然对这不感兴趣,连目光都没给他。
“可以让你的父母高兴的哦。”
“……”
“比其他班级都更自由哦。”
自由这个词引起了中也的兴趣,不过不代表他就这样信了。“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大叔。这学校苛刻的校规已经够人受的,就算没班规,那也称不上自由。”
男人仍然勾着嘴角,不再说什么。他心里有数,这可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中也走后,右眼缠着绷带的少年拉了拉男人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道:“那个人就是你说的能帮我的人吗。从不对已有的事物表示感激,真是个愚蠢的人。”他低下头,视线移向地面,杂乱的黑发遮住他无高光的鸢色眼瞳。
“我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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