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今天放学,卡莱率先找到我,挡在我前面。
“淮桦,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回家了。”
我捏着书包带子,有点尴尬。这几天一直在表演室和林枫谈论,要是让卡莱和父母知道我岂不是又凉凉了。
“对不起卡莱,我最近有点忙,一直在忙着练习。”
我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可今天卡莱却不同寻常的刨根问底。“可是东方叔叔已经拒绝你去B市电影学院了,最近也没有活动,你到底在忙什么?”
卡莱很会唱歌,我母亲一直在教她。她一样有一天我在表演的时候,她能为我激情盛唱。而她在唱歌的时候,我能为她表演。
她从来不关心我的情况,只让我好好练习。她看我每次因为扣个别动作和神情而累的满头大汗,都会流露出丝丝嫌弃的神情,但也会耐心给我擦汗,说她不会学表演,不会做演员。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余光瞥到林枫已经向表演室的方向走去。我们俩最近在排一个剧本,基本都是对手戏。我发觉快来不及,于是大叫:“林枫,等等我!”然后便快步跑向她,把卡莱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凌乱着,我回头想和卡莱说对不起和再见,发现她人早就没了。
那晚卡莱朋友圈多了一条动态:表演和她都在你心里吗?
林枫对我冷眼相待。“都说了不要把我拉进你的情债里去。我对小孩子的爱恨情仇没兴趣。”
我我一听倒不乐意了:“什么小孩子啊,我可比你大,叫哥哥,笨女人。”
我一直看着她,明明她和她母亲想的一样,为什么性格却完全相反?
“真无聊。臭东方。”
我们二人到达表演室,简单休息后拿出剧本开始对词。可能是生在H国的原因,她普通话有点不标准,说台词时特别明显,一些特殊的词语经常惹得我大笑。
“拜托,你有点演员的素养好嘛臭东方。”林枫抱着胳膊,有点无语。
她真的好喜欢叫我臭东方。
“拜托,我有专业素养,笨女人。”
她放下手里的剧本看着我:“不要叫我笨女人,我一点也不笨。”
“你不也喜欢叫我臭东方嘛,彼此彼此。”我微笑着看着剧本台词,回避了她的目光。
因为这一看到她绿色的双眸,我便会脸红心跳加速。
排练完休息的时候,我打开一瓶水递给她:“你表演的真的很不错啊林枫同学。”
林枫接过水,没有说话,反倒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给我看。那张照片上,是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学校吗。”
那是学校艺术节的时候,我一个人的哑剧表演。后来经常被放映在校门外的大屏幕上。
“我看到了你。舞台上的东方淮桦可比学校里的东方淮桦有魅力多了。虽然我不喜欢表演,但也被你这次的哑剧吸引,所以才来到了这个学校。”
“所以你也知道我叫东方淮桦。”
原来如此。
心中有所触动,人的心可以是被一滴眼泪或一丝微笑撼动的。林枫声情并茂地描绘着我那次的表演,我心中有所触动。这种感觉,在很久之前我也有过,可惜我忘了。
我和林枫结束排练时已经很晚了,我们俩随便在路边摊买了点吃的,坐在长椅上看着天空。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吗。”我问着林枫,林枫听完,还是笑着。
“你这不也没回家嘛,我一会要去找我母亲,你难道不去找你父亲吗?”
她什么都知道,肯定暗恋我。
我的父亲和林枫的母亲最近合作了一部新电视剧,昨天刚开机。今天在剧组谈论。据说这次是大制作,国内已经很久没有大手笔制作电视剧了。
走到剧组的时候,大家都在对台词,工作人员在准备场地,明天一早开拍。我看到父亲和林枫的母亲坐在一起,二人还有说有笑的。
走到他们俩面前,我恍惚了一下,面对父亲我俨然是在照镜子。而林枫和她的母亲也如同镜面人一般。
两个大人注意到我们,给我们搬来凳子示意坐下:“你俩坐这吧,休息休息。”
“林枫想吃点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林枫摇摇头,说她和我已经吃过晚饭了,现在不饿。
这时有个相对陌生的身影向我们走过来。
一阵清冷的声音传过,穿着紧身牛仔衣的一个黑发女人抱着摄像机来到林枫的妈妈面前,又看了看我的父亲。她是工作人员吗,看着不像。
“我去天画,你和末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吗?这真的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好像自从白樱之后就很久没见过你俩了,婚礼也没去,过得还好吗?”
一股冷气弥漫在四周,流露出一种尴尬的气氛,还是父亲先开口打断:“索里见笑了啊,我和安怀一直挺想你的,索大摄影师。”
我看见那位被父亲叫做索里的阿姨脸上露出难堪的神情。
“好久不见啊索里,我和林枫刚从国外回来,我和丈夫的婚礼在F国举行的……”
阿姨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哎你看我,年纪不大记忆错乱,别笑话我啊。”
林枫急忙拉住我:“索里阿姨可是著名摄影师,好久之前就去Y国了,也是最近才回来的。你别误会啊,我听我妈说她人可好了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心中的疑惑再次放大。
我听见索里阿姨说他们两个以前也合作过电视剧,但是没听父亲跟我说过,仿佛从来没发生一样。
就像一本书被撕掉了一页,那是不可公开的历史。
我和林枫坐在导演那边的位置,他们正在做第一次排练。我发现父亲会时不时偷看蓝天画的稿子,被发现了二人还会相视一笑。蓝天画和父亲对完词后,她玩笑般踢了父亲一脚,但父亲没怪她。
“臭东方,你的台词技术可一点没进步。”“再没进步也比你笨女人的好吧。”
我听着这话,云里雾里。为什么他们也互称臭东方和笨女人。
两个人的对手戏也是拍的很流畅。仿佛他们合作了很多次,认识了很多年。
镜头背后的他们更加亲密。父亲会给蓝天画指导,他们会拌嘴。蓝天画快摔倒时还是父亲一把拉住了她。
印象中父亲从没有这么孩子气,对母亲他没这么做过,对我更是没有。仿佛他们不是闪闪发光的明星,而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我望着拍摄场地,父亲从没有给我接过戏,我也没试过镜,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片场,来到我一直渴望的地方。
我沉迷在这小说般的情节中,两位演员离我那么近,可他们闭口不谈以前的事,那部电视剧,那次背后做手脚的意外和发光的梦想。
我明白站在岸边不停盯着海面是无法穿越海洋的,可是我连船都没有。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我突发奇想整理一下我杂乱的书柜。我翻到一张照片,是他和蓝天画,和父亲那张不一样。我摩挲着,仔细打量着照片,发现有凸起的地方。
我翻到照片背面,下面写着一行字:26岁的臭东方和24岁的笨女人。
26岁,是父亲最火的时候。
我将照片原封不动地放回书柜,停止了整理的动作。我躺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此刻我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峰。
原来,记忆里恩爱的父母也有用补丁补起来的地方,那补丁下面的故事,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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