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见她虽穿着简单,但气势不俗,站在人堆里面,十分显眼,就有些怀疑她是哪家官员女眷。
待后面听了她的提点之后,也有些退却起来。
毕竟眼下清理河道才是正事,不然大人不能一大早就派他们来,就是希望早点让河道通畅,免得长时间道路积水,被人参奏。
他们不期盼着得到谁的赏识,就盼着别被罚了才好。
这会儿因为戏耍人耽误这么多工夫,也不知今日能否清理完,别到时候累死累活回去,还得被罚。
他身旁的一些同僚下属也想到这些,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一旁的观看形式的池潘忙道:“就是,我记得帽妖是归皇城司管,开封府界也管不到这事儿啊。”
借着这个档口,池潘上前几步,对那任提点小声道:“这赵娘子的未来官人可是皇城司的活阎王,都欺负我好几回了,寻常小娘子哪敢这么说话。”
任提点看了一眼池潘,见他信誓旦旦,不想说谎,脸色不禁有些讪讪,心里更是后悔。。
任江看着盼儿跟众人一样披着斗笠蓑衣,脸上也满是泥灰,即便心里腹诽活阎王口味奇特,却也不得不上前道歉。
“两位娘子,在下多喝了两碗黄汤,犯了眼病认错了人,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下回头便送上众礼,只求娘子高抬贵手。”
盼儿看着他前倨后恭,判若两人,并没有感到高兴和快意,“提点您是觉得我们在故意为难吗?您向我们赔不是,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错,还是迫于高官权势,不得不为之。”
任提点不明盼儿意思,但又被盼儿说中了心思,碍于皇城司,他便没有多言,只继续听着。
盼儿继续道:“依仗官身,无中生有,因怒报复,是仗势欺人,靠亲族裙借势威逼,也是仗势欺人,这二者之间没有分别。”
任提点一怔,看向赵盼儿,只听她语气平和,言辞恳切,恍若推心置腹般说道:“咱们都是东京人,喝的是汴河水,住的是开封府,遭受了这么这么一大场天灾,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您心系百姓,挂念河提,教训池衙内这个行头两句,也是理所应当的。”
盼儿瞥了一眼池潘,在后者鼓起脸之后,继续道:“谁让他平时老是为非作歹,不干正事,既然背了一个横行霸道的螃蟹名,就活该被人骂是乌龟王八。”
还敢吩咐冰行不给她们卖冰。
这话一说,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禁笑起来。
骂完之后,盼儿话题一转,“可即便是这样,一大早带着大家在这儿清淤修缮的不还是他池衙内吗?
没错,我们是贩夫走卒,商妇市人,比不得读书人清贵,也比不得官爷们勇武,可是没有我们在这里买酒送茶,提篮过巷,东京不会这么繁华。
正如东京离不开汴河水,大宋同样也离不开我们。”
这一番话,说的两边的商人也好,老百姓也好,还是读书人也罢,都高声叫好,其中,又数池潘最感动。
他边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木桩上,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吸了吸鼻子,还不忘吩咐何四,“说的太好了,把赵娘子的话写下来,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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