любовь-это воскресение, любовь-это возрождение, больше не падение, вся новая жизнь.
——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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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费什卡,人生来就无法决定自己是否拥有异能力。”扎西德勒对费奥多尔说。
“但更没有人能否认异能力把世界变得荒诞不经,”费奥多尔贴的更紧了,他侧了侧身子,左手臂环着扎西德勒的腰,像抱抱枕一样抱着她,“不应该有人类拥有超自然的能力,他们让这个世界的罪孽更加深重。他们贫瘠的大脑让他们无法正确的认识自己和自己的力量,得有人去开化他们才行。”
你开化他们的方式,就是让他们都死绝?
fine,很好,这很费奥多尔。
但是扎西德勒很喜欢这个世界,虽然听着很不可思议,但她内心深处仍然很高兴自己的诞生,尽管她不是人类,而是作为被赋予人格的异能力在世界上行走。
她也很喜欢人类,正如人类很喜欢猫,宫本纱织很喜欢她。
可是,在她看来,所有生物中,人类是唯一会对同类进行大屠杀的动物。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人性就是残暴性。而他们之所以活下去,不是因为更高的智力,而是因为更残暴。如果世界上出现超越人类想象的生物,人类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她在心里感谢宫本纱织对她的占有欲,因为这诡异的占有欲,宫本纱织才能在扎西德勒的诱导下,把上交给国家的扎西德勒的资料隐瞒几处,让扎西德勒有机会脱离掌控。
“大规模杀伤武器缺少自我意识,而管理他们的人又目光短浅,”费奥多尔继续道,“普通人和异能力者甚至可被归于种族间的对立,只要追溯人类历史就会发现,这是经得起推敲的假说,世界会因为少数人的消失而变得更美好。”
为什么进入南美洲的欧洲人,会用武器和疾病杀死百分之九十的原住民?
除了对土地价值认知不同的冲突外,更因为欧洲人把自己视为比原住民更高等级的人种。同样的道理,异能力者也会因拥有能力而把自己视为比普通人更高等级的生物。
人类自己都无法将自己和其他人种作为同一种生物加以认识,往往用肤色、国籍、宗教、甚至地域社会和家庭作为自己的属性,其他集团的个体则被视为必须提防的异类。异能力者和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高度和平台生来就会与普通人区分开,他们是异类中的异类,作为“被提防者”的他们,固然会受到伤害,但时刻担心自己被异能力者伤害的普通人,也同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果然……”扎西德勒不由自主的感叹,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遥远。
“什么?”没听清扎西德勒的话,费奥多尔往上蹭了蹭,把耳朵贴近她。
“人类这种动物,天生就能区分异质的存在并加以提防……真是,可爱极了。”
‘这不是理性的判断,而是生物学上的习性,这种习性在我看来,恰恰是人类最可爱的地方。’扎西德勒想,‘所以异能力者不能消失,异能力也不能消失。’
费奥多尔理解扎西德勒的主张,虽然他在此时不清楚扎西德勒的身份,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点:“换而言之,人类的残暴性对生存有利,所以几年后,千百年后,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不应该是异能力者,而是应该是普通人。”
“你把自己和普通人分成两个物种了吗?如果世界上有比异能力者更异类的存在呢?”
“恐惧,”费奥多尔简短的说,“就像不怕蛇的动物因被毒蛇咬而导致个体数量下降一样,结果怕蛇的个体存活了下来。异能力者和异类丧失了对蛇本能的恐惧,在世界上创下诸多罪孽的他们……该死。”
“那你想怎么解释利他行为呢?异能力者中也还是有行善的人吧。”说到这里,扎西德勒脑中浮现出一个蓝黑色头发的日本人。在她对河源琦的分析里,刨开手上的人命,他在她面前几乎表现出人类全部的闪光点:正直、怜悯、善良、又高尚的节操和品德。为什么这个叫河源琦的人会宁愿失去生命也不想留在她身边呢?
“我没否认异能力者中也有善良存在。但正因为善行与人的本性相悖,所以才会被视为美德。国家通过不杀害其他国家的国民来行善,但如今的异能力者连这一点也做不到,”费奥多尔说,“你不也更喜欢规整的、有正常秩序的世界吗?”
‘不,我只喜欢自己能生活的世界。’扎西德勒想,然而就算以扎西德勒的辩论能力,也很难驳倒费奥多尔不明原由的、对异能力根深蒂固的嫌恶。如果是别人处在费奥多尔的境地,厌恶的对象应该是和自己不同的普通人,而非自己的同类——异能力者。
也许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会很有的聊。
扎西德勒不说话了,也不想说什么话了,因为她的确更喜欢规整的、有正常秩序的世界,然而她的世界一直那样混乱且无序,或许在莫斯科的这几个月,她仅有的感受到了宁静。于是,扎西德勒不禁又开始想,为什么河源琦和与谢野晶子会给她带来痛苦、伤心的回忆?她从未经历过特别喜悦的时刻。在军队里,她一直和别人一样过着整齐划一的规律生活,不违反加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条命令。而且她也不信教。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习惯了拘谨,从不在别人面前随意流露自己的感情和好恶。她并没有因费奥多尔的话兴奋或恼怒。她像之前完成任务一样做好各种准备,以便费奥多尔能在明天退烧。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费奥多尔又在被窝里伸直了腿,见扎西德勒不想继续话题,他也不逼得那么紧,高烧让脑子混僵僵的,他把脸埋在扎西德勒身上,没多久便睡着了。扎西德勒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想象自己在非洲的什么地方,在远离尘嚣的海岛上,在一个绿洲里。宽宽的道路被棕榈树遮蔽得很严实,路两边都是种植园,都种了椰子树和香子兰。海岛鸟在棕榈树的大叶子间吱吱鸣叫。有一只商队在歇息,骆驼都静静地躺着,本地的孩子在石头桥下的小河里洗澡。他们互相追逐嬉戏,大喊大叫,棕色的身体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过了几分钟,她合上了眼,因为那个问题在刚刚已经被她想明白了,那个“为什么河源琦和与谢野晶子会给她带来痛苦,但森鸥外和宫本纱织等人就不会”的问题,在刚刚被她想明白了:
‘因为河源中尉和晶子对我来说没有实质性的纽带,而森鸥外、宫本纱织和我却被命令缠在了一起。’
诚然,河源琦在身份上是扎西德勒的上司和负责人,但他从没在扎西德勒面前表现出支配者的傲慢不逊和掌控娴熟,他直率、坚定、无畏、自律,对扎西德勒极为呵护与照顾,也因此让扎西德勒非常不安和迷茫,在河源琦不让她上战场时、在见到河源琦的尸体时,内心的错愕和不解远远大于悲痛。森鸥外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比河源琦更为周到的照顾扎西德勒,这是缘由他自身的性格和智慧,更是出于和扎西德勒间不言而喻的准则。如果他遵守这种准则,会得到明显的好处。在扎西德勒眼中,呆在森鸥外旁边无疑是个躲避被河源琦扰乱的内心的好地方,他的手段非常高明,如果不是错估了扎西德勒对与谢野晶子的重视程度,扎西德勒很乐意继续呆在他的手下。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被解决,那就想想下一个问题: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再产生痛苦的记忆?
扎西德勒的痛苦源自于对周围环境和社交关系的不适应,肉体上的苦难对她来说小如芝麻粒。想要解决我的痛苦,就必须把痛苦从源头掐断。仔细想来,她和宫本纱织、河源琦、森鸥外、与谢野晶子的关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尽管这四个人的年龄、性别、个性各不相同,但那个特点是毫无疑问相同的,那就是——
在他们和扎西德勒交往的过程中,占主导权的始终是他们,而扎西德勒却站在一个被动的位置,她根据他们的行为被动产生了自己的行为。
在社会研究中,对于主导地位这一概念,似乎很少被专门探讨。然而,大致的含义却是不言而喻的。在互动中,某个人、某个群体或某个组织所拥有的资源数量,决定了他们相对于他人在互动中的优势地位。这些资源包括但不限于物质财富、权力、声望、情感等等,它们能够决定互动的形式、内容、方向,甚至对互动参与者产生影响。主导地位的存在,不仅仅是一种客观事实,更是一种主观选择和行动的结果。
那么,想改变对周围环境和社交关系的不适应的办法就非常明了了:主动创造一个令自己舒适的环境,在社会交往中不惜一切代价地占据主导的一方。
再说的简单点就是:
扎西德勒得让自己从“被命令”的一方,转换到“命令别人”的一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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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完。
命令者和被命令者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不正常的,扎西德勒的逻辑也是非常有病的,这种关系违背了人际交往的正常规律。在一个正常的、正能量的人际关系中,我们不应该把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强加于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能力,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理解他们的处境,并给予支持和帮助。只有当我们尊重和理解他人时,才能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增强彼此之间的信任和互相帮助。这种关系是建立在宽容和理解的基础上的。在建立人际关系的过程中,宽容和理解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学会倾听他人的声音,尊重他人的选择,以及理解他们的处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建立起真正的人际关系,并在其中获得真正的幸福和满足感。
嘻嘻,这是题外话,希望各位不要被女主带偏了,要积极向上才行呀。
总而言之,扎西德勒开始往屑女人的方向发展了,让我们感谢费奥多尔,他成功开启了扎西德勒不可言说的开关,进而在未来收获无数情敌。
下一章,莫斯科篇完结,要开横滨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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