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奚梦玖现在思绪乱成一团，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只能躺下瞠目地望着顶，好像她之前也这样看过，从满心欢喜到坠入深渊“孤累了，你们下去吧。”

不知奚梦玖睡了多久，又被一声嘈杂的声音吵醒，里面有道声音是她熟悉的，陆之寒的声音。

奚梦玖拖着羸弱的身躯准备前去探究，掀开帐帘时听到陆之寒正在和裹着绷带，脸更不容直视，轮廓又比以前突兀了一圈，但因为皮肤黝黑还有胡子也混淆一致，分不清角色的将军争吵。

“陛下叫她来是练兵不是让她养身体的，本将都可训练，为何她要如此娇弱，不就是胳膊上有一道伤，果然皇家子嗣，都是细皮嫩肉的。”未想到将军皮糙肉厚，昔日的皮肉伤并未让他有一丝忌惮，语气还是如出一辙的狂妄。

“你是还想再多缠几圈绷带？”陆之寒的眼神散射而出的寒光让毫厘之处的他们全身哆嗦，再搭配上他身上的佩剑已经有了出鞘的趋势，其他的人也就缄口不言。

“想必将军也想多活动活动筋骨，那孤就陪你。”奚梦玖的声音又再度把百股视线齐聚一堂。

“不可啊殿下。”陆之寒的目光盈满的担忧，但丝毫动摇不到奚梦玖的一点退却。反而还打手势阻止“只是我的训练难度都是非常人可忍受，将军可真要尝试？”

“我就不信你能有多大的能耐，尽管放马过来。”

“好啊。”奚梦玖挑起眉毛，勾起邪魅的笑容。

想起师父曾经训练只有六岁的奚梦玖，让师姐躺在奚梦玖的背上保持平衡，等奚梦玖16岁时有了承重力，筋骨抻开了，就是师父躺在奚梦玖背上喝酒，奚梦玖要爬着从竹林的东头到竹林的西头。

还有房子房梁上的木头，让奚梦玖抓着木头做一上一下。数量每日叠加。

最难的就是在两个竹林的高处绑上绳子，奚梦玖要沿着绳子上走过去，就算掉下来也没任何保护措施，站在高处要克服不仅是恐惧，还有生理本能。

在奚梦玖绘声绘色地叙述完之后，奚梦玖能看到他的脸上的从容有了破绽，但也故作淡然，死撑着自己的形象“那有何难？”

在他背着其中一个侍卫还算没有卡顿地完成，到在悬梁上他也只能做两个，再到走线他腿都抖成了筛糠。

旁边的侍卫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不就是明间杂耍走索吗？”

奚梦玖仰望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他，用手遮挡住灼痛的阳光“你要是不行的话也不必勉强，孤不想为难你。”

他这次没有逞强，探头测试了高度，这摔下来就算有内力也会在床上躺上数来天。只好一跃而下，他一如既往地狗眼看人低“本将就不信你能完成。”

奚梦玖旋转着身子打着卷儿，随着嗖嗖的声音，轻而易举地站在这根线上，随后蜻蜓点水般从东头到西头，他还没定睛细看就感到有股力量在拍他的后背，回头一看是奚梦玖。

“怎么可能？这…这……这……”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竟然将这些诠释地驾轻就熟，他以为自己已然是翘楚，未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奚梦玖冷笑一声，就和他错之交臂，陆之寒拍着他还沉浸在匪夷所思里的脸“你就是个井底之蛙，比你厉害的成千百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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