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过分吗

虽然那小丑一般的表演让余烬不怎么想复盘，不过要驱使那些人自己有动力行动起来，就得让他们理解问题的严重性。

还没步入星际时代的书中人们跟余烬这种知识过量的家伙连世界观都凑不到一块，余烬就得用点有手段的法子去按照他们的三观来顺着他们的理解能力调整考题。

本来是一道绝对超纲的阅读理解，现在经过重新编撰变得面目全非，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个涉及邪神与命运的种族灭绝大灾难。

中二中带着点小清新的“勇者斗恶龙”的传说故事，对这些精神文化贫瘠如荒漠一般的武斗家们正好很合适。

大书库在落地后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根本就没用多长时间，来阅览书籍的人员往来也不多，甚至大部分还是官方异能力者贡献的浏览量。

对这种情况早就有所预料的布鲁斯只是严格执行着大书库的屏蔽立场不中断的指令，把那些被各路探子留下来的发信器用纳米机群吞噬掉，当做自己生命形态转化途中为数不多的趣味小游戏。

在布鲁斯尚未被纳米机群彻底同化的时候，他就只能待在后方做统计和分析，不能上正面战场肆意发挥灰蛊风暴的舰船武器，这让一个杀惯了的恶徒对现状不怎么满意。

不过提出转化为蜂巢思维的是他本人，所以布鲁斯也不能向余烬抱怨些什么。自己的肉身就只剩头颅和胸腹，被同化成纳米机器的过程痛苦又漫长，只要熬过去了，他就能与灰蛊风暴完全融合，在晋升不朽的同时可以享受更多的杀戮。

“这不是你公报私仇的理由，布鲁斯。你肯定听见了他们的计划，为什么不做报告？”余烬双腿交叠着端正坐在大书库中文区的活动室沙发上，一边谴责布鲁斯的失职，一边尝试用自己不赞同的眼神拒绝那坨白色。

布鲁斯的声音通过佩刀上附着的纳米机群传递出来：“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惊喜，你的小狗们在表达对你的喜爱，至黑，不要逃避现实。”

余烬都不肯扭头看一眼扒拉着沙发背往这边张望的几个小脑袋，甚至抬起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我能看到你在幸灾乐祸，笑得牙都露出来了。”

实际上这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就只是涩泽龙彦无处安放的艺术细胞对着余烬发挥了一下，按照一如既往的涩泽龙彦式审美给余烬设计制作了一套白色礼服。

这玩意现在就在余烬对面的桌上摆着，只是看到布料上隐隐约约的银线暗纹，余烬就自行联想到每次回存档休息时都要面对的……来自格兰杰斯的压迫感。

这个应该是管家的家伙一闲下来就总琢磨怎么把他们的皇帝打扮得像只开屏孔雀，让余烬在存档里还得专门建个可以继续扩增的高塔来存储那些看着好看但基本穿不出去的“艺术品”。

多少有些PTSD了。

你涩泽龙彦不会要成为下一个格兰杰斯吧？怪不得给这小子送银之钥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奇怪，这算什么惊喜？这是惊吓！

余烬忍了一会还是不太想接受这个惊喜，《朝花夕拾》也不想继续抄录了，站起身就准备直接回存档躲个清闲。

“我就说吧，余烬不会喜欢这个，而且这就要开始逃了呢。”太宰治暗沉着一双鸢眸吭哧吭哧笑着，被面色不善的涩泽龙彦剐了一眼。

“果然是根本不会缺衣服的养尊处优的人啊，很少换着穿的原因是很难挑得出普通的款式吧？”果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入其中，笑得像一只正在吃瓜的狡猾的猹。

余烬的刀都还没取出来，被鳞甲覆盖的脖子已经被他们说的暴起了青筋。

费奥多尔光是看到个不完整的背影都知道余烬现在不怎么平静的心理波动，一开口不知道是在做好人好事还是在挑拨离间：“你们要打赌也别这样挑唆当事人，余烬先生向来不吃激将法。”

余烬一言难尽地转过身来看向这堆挤在一起的猫猫头：“如果呆在这里会让你们觉得无聊，可以使用银之钥传送去外面，随便你们做什么，我完全不会干涉。”

蹲在门框边上的中原中也和江户川乱步一点都没有凑热闹的想法，他们在完全是因为魏尔伦和兰波在按着他们参与社交。

中原中也不太确定地仰着头看向魏尔伦：“你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嘛？”

魏尔伦奇怪地低头看向中原中也：“没有，他脾气很好，为什么这么问？”

江户川乱步对魏尔伦的笃定有些不可置否：“因为余烬接下来很可能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他生气的样子了。”

余烬动作迅捷地抓住了试图跑路的太宰治，无尽寰宇拔刀剑在手中一闪而逝，直接带着这个小兔崽治进存档，让一帮出来放风的头颅过来跟他话疗。

不过几秒时间，余烬便在控制台输入了一条指令，带着那个被指令刷出来的玩意脱离存档，回到了大书库的活动室。

一个完整的、神态安详的人类头颅被余烬抓在手里，蜷曲的黑发、稚嫩的面容，完全就是太宰治本人的头。脱离身体的截面处还能明显看到失去血液浸润的血肉组织和颈椎断面，平整光滑得就像一刀砍下来的一般。

随手抛动了两下试了试手感，余烬把这个头当成皮球一般对着果戈里丢了过去。

果戈里：“？！”太——宰——你死的好惨啊！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涩泽龙彦面无表情地蹲了下去：“现在我们知道那些头颅是怎么来的了。”居然真的都是活人而不是机器，好踏马残暴的……等会，太宰治其实还没死对吧？

费奥多尔和江户川乱步都没什么反应，中原中也倒是惊骇到一屁股坐地上了：“这……他……太宰……太宰的头……”

“那是他能力的一部分，只是在恐吓，没有危及生命，看来是完全不生气啊。”江户川乱步毫不同情地点评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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