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林建民追到门囗,只看到她背影越走越远。
女老板接着磕瓜子儿,朝还呆站在门口的林建民嗤笑道:“眼珠子该掉下来了。”
林建民怅然若失地走回柜台。
“闻名不如一见,确实有些姿色。”女老板笑道,碰碰林建民胳膊:“动真心啦?”
林建民“啧”了一声,“人家看不上我,想也没用。”
“不就是清高吗?这你就没办法啦?”女老板斜眤了他一眼,“你只要真想,总能找到办法。”
林建民摇了摇头,懒洋洋地趴到柜台上。
“你不知道,有人护着她呢,那可是个活阎王。”
“这一带还有你怕的人?”
林建民摇摇头,没有吭声。
“我听人说,有个当兵的小伙子总来看她,跟进跟出的。听说长得俊极了。”
“你说的护着她的人,该不会是那个小伙子吧?”
林建民抬眼看了一眼胡么妹,面色很不好看。
胡么妹磕瓜子的手停了下来,“那当兵的这么护着她,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林建民想了想,道:“那小子亲口说的,阿秀那死鬼老公跟他是兄弟,战场上给他挡了炸弹的。”
胡么妹“哼”了一声,“年纪轻轻的,又都生得漂亮,年深日久的,不好说。说不好,俩人早好上了。”
“这几年,阿秀每次来镇上,我就没听说过她给自己买什么衣裳……”林建民拿起一颗瓜子,慢慢磕起来。他想起试衣服时阿秀脸上略显羞涩的神情,出了一会神,突然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妈的。原来那小子也存了和我一样的心思么?”
胡么妹忍不住,笑了好一阵,才问他:“亏你也是男人,你怎么才想到啊?我的林哥哥。”
“那小子一看就出身不凡,又一脸正气的,我料想也不至于真看上这乡下小寡妇呀?”
他皱着眉懊恼地连连摇头,然后冷笑一声,抱着头,自言自语地道:“温嘉秀啊温嘉秀,咱们走着瞧。”
顾一野收到阿秀来信,大喜过望。他原本也做好了她可能拒绝的心理准备,这数年来她埋头操劳、久居山里,与外界少有接触,一时怯畏本也是人之常情,但想不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这份勇敢与坦率,令他颇感鼓舞,一扫之前的低落情绪,做什么都精神弈弈,精气神焕然一新,倒把个有心人高梁弄得云里雾里。
数着日子等到了毕业前几天,陆陆续续有家属先行来到。顾一野一下了课,就请假出了学校,在离学校最近的街上,找到一家旅舍给阿秀订好了一个房间。晚上回到宿舍,就被宿管大爷叫到宿管室接电话,竟然是阿秀打来的。宿舍电话号码他早就告诉过阿秀,让她有急事时就打给她,但她一次也没打过。
温嘉秀的声音在电话里温柔又静定,还带着几分羞涩,顾一野听着话筒那头她娓娓的话语,心脏扑嗵扑嗵地跳,觉得十分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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