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冲镇是个很小的镇子,早集也很小,来去的也不过是附近几个乡里的山民。温嘉秀偶尔会来赶集卖点果子和自酿的蜂蜜,在人堆里很扎眼。虽然没了未嫁时的明媚天真,但她依然是美丽的。年轻、利落、秀美且安静,便总有人打听,知道是曾经被媒人踏破门槛的美人,丈夫牺牲在战场,一人拖着病歪歪的婆母与幼子捱日子。唏嘘归唏嘘,但乡民生活大多清苦,这样的重负足以平息大部分男人骚动的心绪。又因着她到底是烈士遗孀,纵然有少数几个浑不吝的,也不太敢造次。这几次顾一野陪阿秀去集上,倒真叫他碰上个不要脸的。
那男人在镇上开着一家经营当地土特产的铺子,早些年听说仗着有叔伯在部队里有点职务,本人头脑也不错,靠着投机倒卖紧俏商品挣下了家底,被叔伯敲打后,学乖了点,老老实实开起了铺面做生意。年近三十,也不成家,每日都跟些个不正经的男男女女厮混,名声不佳。
那天顾一野不过就是走开了片刻去杂货店给小飞买了个小玩意,回来时就瞧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嗽叭裤腋下夹着个皮包的男人在阿秀摊子前,一手抓着瓶蜂蜜,一手拉着阿秀的手,嘻皮笑脸:“阿秀,我瞧着你这蜂蜜成色不错,有多少我都收了,价钱随你开,怎么样?不信的话,我铺子就在边上,跟我去看看?”
"你放手!″阿秀满脸通红,使劲想要把手抽回。
顾一野冷着脸快步走过去,一把捏住男人手腕,男人立时便呲牙裂嘴松开了手。
"你他妈是谁?″
顾一野手上又运了点劲,男人立时便吃痛大叫一声。
他冷笑着甩开男人的手,"能叫你吃亏的人。″
男人抚着手腕,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阵。:“当兵的?”
顾一野其时穿着少民服装,因为每天干农活,阿秀和张妈妈便找出排长先时的衣服给他更换。但他端正俊秀,身板笔挺,倒也不难看出是军人。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看向阿秀:“这是又找了个当兵的?你还真是死心眼呀?亏还吃得不够?”
阿秀瞬时胀红了脸,叱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眼见围观的人开始多起来,她看了眼顾一野,大声道:“他是我阿弟。”
顾一野呆了一呆,阿弟?呵。真真是一瞬间烦闷。
"你什么时侯有当兵的阿弟了?少蒙人,你娘家婆家的事情,我可是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还打听得清清楚楚?
顾一野心头火起,盯着男人冷声道:“她丈夫是我老班长,这一声阿弟叫也叫得。烈士战死沙场,您到也是个人物,当街调戏遗孀。”
围观的人里有些认识阿秀的,也附声斥责男人。男人脸上一阵青红,梗着脖子道:“我哪里调戏了?我在这镇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正经做生意的人。她守寡,我未婚。我就是看上她了,怎么啦?”
阿秀冷着脸,声音冷淡:“可是我没看上你,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顾一野嘴角微勾,对男人说:“她的话,听清楚没有?”
男人低头没说话,然后“哼”了一声,“你一个女人,幼子老母,我到想瞧瞧你能硬气到几时?”他看了看顾一野,又朝地上啐了一囗,恨声道:“你一个外乡人,又身在部队,我也想瞧瞧你能护她到几时?”
顾一野眉间一跳,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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