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个少年，决心

每天病房可探望的时间只有2个小时，在切原冒失的削着苹果、仁王和丸井配合完成的魔术和短笑话、柳和真田简要提及几句网球部一切如常不想他为此烦心之后，护士来敲门提醒。

“幸村前辈，”走之前切原趴在门缝上，大声说道：“请一定、一定要健康着回来！”

“切原赤也，不许在医院大声喧哗。”忍无可忍的真田铁拳制裁。

透过墙上的透明窗，幸村精市看着队友嬉戏打闹地走出医院后还不忘张望他所在的病房，失笑点头。

有高校的足球队在沙滩负重跑圈，气喘吁吁奔跑的场面朝气十足。浪花撞击出细碎的泡沫，藤原凛也在稍显空旷的观景台阖眸静心。

幸村精市踌躇须臾，还是选择上前。

绘画、园艺或者其他什么，幸村精市有很多喜爱和擅长的，就像父母在和医生了解过病情之后所建议那般，没必要死抓着网球不放吊死在这棵树上。

确实，他可选择的未来不拘于此……

只是——没有网球的幸村精市，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仅剩空壳光鲜亮丽地活着。

“我不该幼稚泄气的，之前，你问过网球对我而言是什么。”青紫未消的手环住近在咫尺的肩膀，幸村精市在无措之后冷静下来做出抉择，“没有网球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会死……”

肩上承载不小的分量，藤原凛也伸手帮忙笼络松散的围巾，“手术的成功率30%甚至更低。”

“可不手术我好不了！为什么他们能那么轻描淡写地来劝我放弃。日复一日重复枯燥无味的训练，就仅仅是因为爱好那么简单？怎么可能……”凑近耳边轻声抱怨。

“凛也，你看透我为何畏缩，却旁观不肯帮忙。”

“你在赌气？”

”什么都好，我已经决定了，“幸村低语，”即使能握紧网球拍站在网球场上的时光只有短短几年，我也不想现在就放弃停滞不前。“

失败的后果、代价，他明白，只是，放不下。

黑与白的界限在午后阳光中留有巨大的灰色地带，回医院的路况并不颠簸，本来在看高楼鳞次栉比的幸村突然转头，“我不打网球，你是不是就对我不感兴趣了？”

“嗯？”

“你肯定会厌倦疏远我！”难以置信的眼神失望落寞。

“我……”藤原凛也很想自嘲两句，结果发现无从反驳。

幸村突兀地一笑妥协，“不谈这些了，”指尖描绘着侧颜，眼中透着锋芒，“凛也在美利坚，遇到有趣的对手吗？”

“没有，青少组的比赛十分寡淡，”有些痒，握住作怪的手，藤原凛也庆幸转了话题，目视前方道：“熊孩子倒有一个。”

寒流过境，但是天气再冷，也没有心冷。

第三学年，有新人加入人声鼎沸了几日的球场在今天格外安静，寒风夹杂着双腿沉重让不少人双目无神跑圈到了绝望。

关东连胜和全国大赛的卫冕让立海大荣光加身辉煌在金字塔顶，三连覇，所有部员的心之所向。

可是部长的缺席，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和高强度的训练都让部员陷入一次又一次纠结是不是该换个稳定平和的社团，没有分崩离析要感谢副部长越来越黑的脸。

新人过于沉默。跟随在队伍末端的玉川凉雄不经意间回头，金发耀眼，瞳孔的颜色像是蔚蓝的天空，有点恍惚。

其他先暂且不提，藤原前辈纯白球衣挺拔优雅站在那儿，就，就挺养眼的？！尤其是在有柳前辈土黄色的衬托下……

不过玉川对队服的遐想很快就被打断，推嚷嬉笑的二人组让气氛骤然更加紧张。

藤原凛也转过头看晃晃悠悠靠近的一年级，神情未变，只有一直在旁的柳莲二打了寒战转身去更衣室添件衣服。

迟到，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升学前就组合双打小有名气，立海大没有一年级捡球的规矩，等到挑战赛未尝不可争夺一下正选席位。

从一开始，这两个就没有把所谓的前辈，或者是年长不到两岁的教练放在心上。

“你们不用参加训练。”

“太棒了！哈哈！”个高的哈哈大笑着作势要拍藤原凛也的肩膀，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人抓住，扭头看，穿着柔道服的十分凶悍。

“这位是风间部长，柔道教室搬家借调人去帮忙。”不想看反抗闹剧，藤原凛也手捧厚重硕大的记事本，翻看下一页，“明天你们就不必来了。”

名叫风间的部长致谢，只是那张脸上的冷硬没有丝毫消失。

脸色瞬间煞白，而后就慢慢涨红厉色，“为什么？”

“因为入部的申请表未获批准，换言之，”记事本合上的时候发出的“砰”的一声让不少分神落单的球员下意识的抖下肩膀加快脚步追上大部队，“Get out of my sight.”

穿上外套的柳莲二和这行人擦肩而过表情丝毫没有波动，只是在继续记录数据时轻咳了两声，没人能分清这到底是真的咳嗽还是在隐晦提醒，给出的反应却相差无几。

标准摆臂，抬头挺胸——我们很认真！

早在开学前最后一个金曜日准正选会议上，幸村精市公布自己需要进行手术的消息之后，面不改色扔下另一个大雷。

“教练？”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震惊”二字。

对网球部而言，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词。

“我觉得可以。”丸井收拾妥当刚才表演散落的彩带，“话说幸村，藤原他水平具体怎么样啊？”

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幸村接过柳递来的水杯。

成为焦点的柳莲二揭开真相，“藤原凛也，美网青少组男单冠军。”

长达半分钟的气氛凝滞。

“可是，以前训练都是幸村你来安排……”

“现在有教练了，”幸村稍稍歪头，目视真田，“有问题？”

“没有！”真田斩钉截铁，“我会全力协助藤原，额，协助教练。”

“冠军诶，”桑原想得比较长远“藤原君要代表立海大参加比赛吗？”

“关东大赛我会将凛也上报，不过是作为替补，”说道这里，幸村环视一圈，蓦地一笑，“没有上场机会，真可惜。”

心有傲气的大家点头，这一核弹级别的人物，还是永远雪藏为好。

热身结束。

“希望稍后的训练可以体现最高水准。”声音一顿，藤原凛也没想得到什么回答，继续说道，“一年级练习挥拍，其余人根据分组名单，十分钟后练习赛开始。”

而后部员们就看到场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了一块白板竖立，上面教练的名字赫然在列。

二三年级围拢上前，站第一排切原赤也直接兴奋尖叫出声！

藤原前辈能是那什么的冠军，一定很厉害吧！

嗯，挺厉害的。

本想展现王牌风采的切原赤也赤目白发摊在球场上，双目无神。

尽管对藤原的实力已经有所预估，但柳还是有点意外的更新数据。

切原实力如何，负责督促训练的真田最清楚，将人拖到场边，握紧球拍心情有些错综复杂，下一个是他。

同组里的只有柳生和几个实力尚可的二年级生，在隔壁球场结束比赛的丸井过来，”一滴汗都没流，“下意识来了句：“你说，幸村他和……赢过吗？”

“噗哩，”仁王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你猜？”

“幸村是国中界的No.1”

“藤原是冠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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