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个少年，成长

“他有12岁吗？”哈里特·温格不确定地问。

可周围除了击球声和看台上观众的助威声外，听不到任何回答他的声音。

此刻的哈里特正站在看台最顶层，离他最近的只有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大男孩更加恰当。

一个拿着最新款的翻盖手机按键不断，另一个背靠擎柱养神。

越前龙雅和藤原凛也。

不过他们没人理会这声抱怨，其实就连哈里特自己也不明白。

明明十分钟前还想借个安静的场地打上几球，为什么十分钟后，却要像个保姆一样站在最高处的平台盯着下面看那个红毛因为见了血桀桀大笑。

不能见光的竞技场哈里特司空见惯并不害怕，还小的时候家里长相很凶却意外慈祥的教父偶尔会甄选出这个圈子里能够入眼的选手和他来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

这导致很多以这个谋生的球员见到哈里特·温格这个杀星，腿都会哆嗦。

“什么样的父母会放心让一个小鬼头来这里玩，”哈里特不太明白，眯起眼睛，“喂，越前，他真是你弟弟？”

“因为老头儿根本不知道。”在掌握家中大权的老妈那里狠狠告了一状，身心通畅的越前龙雅拍拍朋友肩膀。

“拜托了，buddy.”

“你去哪？”哈里特的手还伸在半空，眼尖发现那个被激怒的红毛已经凶相尽显甩出球拍，“卢卡斯，我们得做点什么……”

睁开眼，藤原凛也挥拍之后黄色小球向下俯冲而去，尖叫声四起，同时另一道黄色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场内，两球焦灼合击之下球拍破碎巧妙的化解这场碰撞，有惊无险。

Are you kidding me？

哈里特很惆怅，虽然竞技场的事解决了，可熊孩子之所以说他熊，就因为他是不讲道理、不讲逻辑的。

不想被多管闲事的熊孩子气急败坏，倔强挥开搀扶的手。

一个手刀下去，身子单薄、眼里含着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小不点——瞬间安静。

条件反射地接住抗在肩上，哈里特打起精神干笑了两声，“嗨，安东尼奥，恭喜痊愈。”

安东尼奥·梅达诺雷没理会耍宝的哈里特，眉头紧皱和藤原并肩走在后面：“你长高了很多！”

谈及这个，藤原凛也苦笑点头，“这又不受控制。”

倨傲的人骤然放软语气，即使是不假辞色的安东尼奥也举起白旗，嘱咐几句就乘车离开。

哈里特这一刻心中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一时间觉得难以面对，忍不住八卦吐糟：“他来美国，就是为了当面跟你说一声‘你长高了’？”

要知道安东尼奥·梅达诺雷排除长相俊美这点迷惑人，其他哪一点都和团结友爱的大哥哥沾不上边。别提什么一起打网球的情谊，他认识在先都没能得到过任何优待？

“哈~”揉揉耳朵，八卦眼神置之脑后，藤原凛也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短短几字上。

小心越前龙雅。

想不通的事暂时放在一边，决赛那日短暂的热身后，藤原凛也把叠好的擦汗巾放在一边，拿出球拍准备上场。他的对手是来自本土的球员杜杜·欧邦度，能收到正赛外卡，根据之前几场比赛的数据看跳跃能力和力度都不错，可惜破发能力差，保发能力平平。

毫无威胁。

一边倒的比分让场边为本土球员呼喊应援的观众们完全发不出声音，开场时的气势有多热烈，现在就有多冷场。

身处强者辈出的时代，幸也不幸。

大分差非常降士气。杜杜·欧邦度也感受到场周的氛围，尽力摆平心态和藤原握手。

近一年来梅达诺雷因病不出赛，男青四大赛事中，一直都是阿玛帝斯跟波尔克在争夺冠军“二分天下”。

现在又都接受邀请去了U-17，藤原凛也扫一眼场边挥手的莱因哈特，眼神里都隐隐带了些佩服。

不是每个人都能顶住各方面的压力撑起领军那面旗帜，莱因哈特还有……还有幸村精市。

“真有趣。”

“什么？”若有若无的笑，让杜杜·欧邦度隐隐感到危险，后背寒毛立起。

观众席的源太一接受邻座工作人员的恭喜，摸不着头脑看着记分屏“这就结束了？”

“不然呢？”费尔希教练收起笔记本，继续道，“杜杜·欧邦度又不是梅达诺雷，你还打算看卢卡斯苦战三小时吗？”

“呃……”

凌晨一点，时间已经很晚了，灯光璀璨的球场仍然热闹不休。

“小不点喜欢网球，”越前龙雅胸口起伏，“所以我打乱老头子的计划，将人塞进训练营。”平静地语气就像再说我晚上想吃煎牛排。

不抛头不露面，不计回报的付出，多么感人肺腑的兄弟情哈，藤原凛也语滞，居高临下的看着球场，实在不知该如何和潜在威胁兼朋友说中二期的熊孩子也就你当个宝。

算了，大不了将人丢给哈里特去管，然后推锅给经纪人处理就行了。

哈里特/源太一：……莫名背后一凉。

后来他们才知道，越前龙雅不但正处在离家出走中，甚至流浪时和赌球组织牵扯在一起。

总之，顺利脱身前，他做不到将满脑子只有打败老头子的蠢弟弟带在身边教导，为了避免迷失在成长的道路上，干脆找专业人士保驾护航。

竞技需要的是不断突破，是创新。而不是去走前人留下的坦途，继承什么称号。

训练营资金雄厚，能加入的都是某某赛事冠军，可惜即便如此加起来也不是金字塔顶端那几位的对手。所以约定俗成，挑战赛中可以无所顾忌，其余时间安静训练。

这让纽约训练营的氛围比之总部那边更加平和，即便没有过多的名教练坐镇也维持了运转。

这一天，被弟控哥哥挂嘴边的小不点加入第一天，就扛着球拍态度嚣张、口出狂言的掀起了踢馆浪潮。

仅仅不到半个小时，越前龙马就以一己之力将这里搅得乱成一片。

重复着胜利打败一个又一个，越前龙马期待地等着一个强敌。

果然，有人出现在场外，越前龙马看过去却咽了咽口水，腹部隐隐作痛，嘴角高兴的弧度消失不见。

“过来，小子。”锅从天降骤然被‘委以重任’的哈里特·温格冷飕飕地微笑着，“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偷用我的权限将教练反锁办公室，还在这里为所欲为的。”

源太一不再关注监控影像，“所以，藤原君就这么走了。”他和那个在大洋另一边结交的朋友是不是来往过于密切了？

“不然呢，”秋本立绘摆弄着手中的机器人模型，漫不经心地说，“比赛结束，boss理应享受假期。”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上？”助理不就是为boss在生活方方面面排忧解难的？

“你是指，像一个全能管家那样事无巨细？”

“……Yes”

放下工具，秋本立绘抬起头，若有所思，“NO，我只是个弱小的、需要假期的助理之一。”

“好吧，那这个孩子要怎么办？”源太一双手环胸，扬起了眉毛，”他的父亲是一个前职业运动员，这可不是随便递上名片就能签约搞定的。“

“你是想说boss强人所难？”

“我可没那么说。”

“可听起来就是那个意思。”

“那也是你胡搅蛮缠非要这么说，”源太一耸了耸肩膀，“费尔希先生你来评评理。”

“安静点孩子们，”对卢卡斯的暂时离开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费尔希教练无奈地摘下眼镜说，“不然我就叫保安将你们都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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