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青训营。短暂的晨训后三三两两结伴前往餐厅,水野在知道自己出现在洗牌战名单上时,放下餐盘,慌不择路。
路过的舍友避让后退,伸手挽留:“喂,振作一点啊水野。”
听说,入营后迅速升位到1号场的黑沢在俱乐部时,都会日常重复输给这位名声在外的‘神之子’。前路茫茫,水野评估过自己那在偏科严重的球技,信心全无。
问:如何振作?
答:累了,放弃吧。
“这么快就开始洗牌战吗?”拉来观月拼桌的黑沢放下筷子,有些好奇地转身问邻桌的德川:“依旧是和五号球场?”之前和守门人鬼十次郎的对战是以惨败收场。
“不,今天是和六号球场呢。”国中生被分入各球场后,第一次个人洗牌很受关注。
观月放下茶杯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就见第一日自称过三号球场的高中生端着餐盘走过来:“介意我坐这里吗?”
“啊,没关系,”黑沢饱含深意对观月眨了眨眼,开口道:“那么,让我来介绍,这位是3号球场的入江奏多,实力深不可测的前辈哦。”说着转向面善的入江,调侃:“这是兼职战术策划师的助教观月,是不是很可爱?”
“是很可爱。”入江很配合的点头:“昨晚遇到国中生们在外围球场练球,远征军出发之后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狠心淘汰掉同伴才得以留下,这么努力,”撑着下巴自问自答:“是想连同那份一起赢回来吗?”
不忍看感动攥紧胸口的入江,黑沢呛咳,掩面扯了扯嘴角:“入夜后还去球场,前辈也很努力。”
话说这位前辈明明是全方位型球员,力量却约等同为1,五维堪称四边形。
为了避开国中生的用餐高峰,观月特意将早上慢跑时间拉长,却没想到营地除了发布洗牌战规则、名单之外没有其余规划,以至于各球场要求参差不齐,已经八点多了,还陆陆续续有人走进餐厅。
无视蠢蠢欲动下的围观,观月暗自咬牙,视线飘忽了会儿才迟疑着开口:“请问对战六号球场的是?”
入江慢条斯理解决餐盘里的食物,回想片刻道:“貌似是幸村君。”突发邀请“小助教要跟我们一起去看吗?”
有些心动,但是黑部教练要求整理的影像还未筛选完毕,观月回绝:“不了,我还有工作。”
入江不敢置信泪目:“如此绝情的回绝,让我……让我……”
额~原本看戏的几桌人寒颤之后作鸟兽散,观月有些不知所措,黑沢默默转过头:“入江前辈最近在宿舍有看什么奇怪的书吗?”
入江依旧沉浸式演绎,德川思索了一会儿,就在黑沢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开口:“邻国邮寄来的青春文学,算吗?”
唯有鬼十次郎不置可否,继续吃肉。
观月捧着一摞文件夹去图书馆的路上听见有体能教练在大声吼叫着什么,都换上U-17的训练服后认人都困难了不少,拐过转角时下意识地看了眼,遗憾地摇头,有些眼晕。
做完俯卧撑、有些气喘直起身的不二若有所感看向场外。
广播通报六号球场个人洗牌战开始。
“不二,临时休息,我们也去六号球场看看?”
“嗯?好啊,白石桑。”
要说,在桃城武惨败离开之后,对国中生来说最期盼的是什么呢?当然是能啪啪啪对高中生打脸!
没有训练的国中生纷纷来到六号球场外,迫切的盯着他们的‘No.1’。
“我们之中只有幸村在名单里吗?”丸井双手背到脑后。他和柳都在九号场,仁王在十一号,貌似都没轮到个人替换赛。
仁王慢慢绕着小辫子没有做声。
“他们没有回去。”柳难得没有沉迷于数据,神色不明翻看着手机短信,偶尔还要在一格两格切换中抬手找找信号。
“什么意思?”注意力从球场转移,丸井只觉得自己有根弦绷断,搔头,左肩被重重按住。
“puri.,教练另有打算也未可知。”打压式激励、不停泼冷水
“...嘁...”
“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同样在精神力较量上占据优势的入江若有所思看几拍拉锯之后就将水野触觉‘抹去’的幸村,端正态度:“所谓的灭五感吗?不妙啊……”
这话让不少旁观的高中生都愣了一瞬,爆发讨论。
“那种事真能做到?”
“可怕。”
“还好选中的人不是我。”有人心有余悸地说了句,获得赞同。
几句话的功夫,球场上,水野已经因为发球出界让比分来到4-0。
身在球场却感受不到球击打在拍上的触感,看不到球飞行的轨迹,听不到球落在地上的声音,要如何回击这个球?
该怎么做?
“精神诱导,还真是可怕。”入江眸色晦暗,按捺下有些激动的心跳,让人分辨不出话里的真假:“你觉得呢?”
“啊,”鬼十次郎应声,“值得一战。”
“可不止如此哟,”黑沢突然感叹:“‘Yips’和‘人偶’的重叠增幅,幸村真的做到了。”球场相对,幸村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人偶?”
心生恐惧,已经四肢僵硬的水野大汗淋漓,球拍落地:“我,我弃权。”
出发将近三个小时,仰头望去,通向山顶的路径要比之前那座更加陡峭。
真田拿着地图,“大家原地修整二十分钟。”
“喂,真田,你确定这回的峰顶是终点吗?”向日蔫蔫地,对已经爬上山顶却要面对一无所有的空欢喜患得患失。
“你想放弃吗?”
“当然不是!”?`向日腾地起身,又因腿软踉跄跌坐在地上,“谁想放弃了?”
“就是,已经坚持到这里,大不了就再翻一座!”
“可是,我真的好困好累啊。”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切原寒颤之后用长袖擦汗。
“你怎么了?”日吉将瘫坐的向日拽起来,回头发现切原脸色异常,“脸这么红?”
“有吗?”切原用手背碰碰脸颊,打了个寒噤:“我就是感觉有点冷...还有点热...”
不说还好,一说大家都有些四肢发软额头滚烫。
帮大石给桃城固定绷带的桑原担心地问:“是不是发热了?”夏日里山林比照市区都冷上好几度,更别说现在是在冬季。
荒郊野外感冒?
“一、二、三...只有五张散热贴...”乾贞治翻找过医药包犯了难,这些明显不够用。
过犹不及。被耳提面命要谨记这点的真田环顾四周:“你们原地休息,我去打水回来冰敷。”
“我帮你。”
“我也去。”运动鞋拖拉开地上的小石子。
“别逞强海堂。”乾贞治抢过水壶,一直在强撑的海堂摇摇欲坠倒地。
最后是从北海道来的几位球员帮忙安顿好大家后,和真田、大石一起去找水源。
临近傍晚,千辛万苦登上又一座山峰。
“哼,欢迎来到地狱,败者组的各位。老夫就是三船。嗝——真是烦死了,又要收容一堆废物。”说着,大胡子老头喝下一口酒。
如此轻蔑的言辞让努力坚持到这里的国中生们都气红了脸,“躺尸”的高中生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同时也很不爽。
称呼此地为’地狱‘的三船教练对新来的没人聒噪还算满意,叉腰宣布:“都听好,在这里,老夫的话就是权威,谁敢违抗命令,我就把他赶出去!”
入夜后风有些大。
观月放下打印出的曲线图集压好,在球场一侧站定转了转球拍,啪,出界球。
切~观月从口袋拿出下一个,调整角度再一次发球,压抑的笑声让挥拍动作变形。。
“幸村君?……还没恭喜升到六号球场。”
哑然失笑,幸村用拍挑起两个网球,弧线一无二致击打出去。
“原来如此,”抱拍围观的观月去场边在图上填填减减,言下之意透着一丝熟络“嗯哼,我有些理解你为何能跟藤原谈得来了。”
“嗯?”
“与其胡思乱想给自己增添负担,不如担心日后被败者组追上。”
深藏于内心的焦虑,幸村很清楚。正因清楚,才强迫自己时刻冷静以对。
“多谢,虽然有些猜测,能听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安心一些。”好似松了口气。
落下最后一笔,观月合拢文件夹:“很晚了,”错身而过时语气轻缓:“听说在这个青训营中有两个传说,不可拒绝的黑色外套,入夜闹鬼。晚安,幸村君。”
不可拒绝的黑色外套?饱含深意的暗示,幸村挑眉:“晚安。”
九点之后,徘徊在外的球员陆续都回到宿舍休息。
修剪过枯黄的花枝,幸村独自披着外套在阳台。
“起风了,幸村君当心感冒。”不二和白石结伴晚训后背着球包回来。
“啊,多谢。我就待一会儿。”反光熠熠的吊坠攥在手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生病的时候......渐渐的,将包容看成理所当然的事。
真是任性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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