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星汉灿烂(198)

袁慎（袁善见）：…不如何。

袁慎（袁善见）：师妹想如何，我便如何做。

他的声音很低，却很认真：

袁慎（袁善见）：你想如何都可以。

袁慎（袁善见）：而我…

袁慎（袁善见）：从不食言。

他如是说着，嗓音里却是不可抑制地染上了失落。

程烟织抿了抿唇，沉默地看着他。

…她想如何都可以…

程烟织到底还是不懂。

不懂袁慎为何可以做到那般，也不懂…

程烟织只是很冷静地评判：

程烟织：你的喜欢…

程烟织：与霍不疑不同。

她如是说着，袁慎不免有些好笑。

袁慎（袁善见）：本来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喜欢，便是不同的。

青年弯了唇角，语气有些飘忽：

袁慎（袁善见）：谁的喜欢又能是相同的呢？正如师妹与霍不疑，你们二人之间的喜欢，不也是不同的么？

袁慎（袁善见）：人的性格不同，对应的喜欢，自然也不尽相同。

袁慎（袁善见）：这种事情…

袁慎（袁善见）：师妹，难道会不懂吗？

她会不懂吗？

程烟织想：她大抵是懂的。

她什么都明白。

明白袁慎的喜欢毫无底线，明白霍不疑的身不由己，明白霍不疑对她还是喜欢，也明白…

程烟织抚了抚唇角。

…嫋嫋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真心实意的笑过了。

…那是因为，这世界上似乎再也没有了什么东西，什么事情，可以让她真心实意的笑了。

…她还是喜欢霍不疑。

真可笑，明明一直以来，甚至前几天，方才还说…不喜欢了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程烟织克制又冷静地想。

…这世上从不存在什么喜欢便可以的事情。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她从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霍不疑回京，连带着崔祐与骆济通也一同回了京，宣太后难得来了兴致，想要在永安宫中设宴。

程烟织自然不会扫了自家皇后的兴致，便帮着忙张罗宴席。

即便是已经废后五年，程烟织和程少商对宣太后的称呼也一直没有改变，只不过对越妃的称呼由以往的越妃变成了越皇后而已。

其他人倒也不计较此事，这个称呼便诡异地保留了下来。

程烟织要张罗宴席，程少商便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帮忙了。

万萋萋原本也想来的，奈何家中小崽子淘气得厉害——别看萧元漪对子女严厉，对上一团淘气的孙辈们那严厉的形象却是怎么都立不起来，因此孙辈之中反倒是没有一个怕她的。

这大抵就是传说中的隔辈亲。

程少商如是感慨了一次，便也不再提及此事了。

忙忙碌碌三天后，永安宫迎来了开张至今最热闹的一日。

除却皇子公主，还有一堆依托各种名目进来的贵胄亲眷。

五公主是带着骆济通来的，她看见忙里忙外的程少商和程烟织，冷冷一笑：

“哟，瞧你们这忙的，里里外外都听你们的，就差把宫廷当自己家了吧。”

程少商立刻回怼：

程少商：公主殿下想把永安宫当家也成啊，反正我和阿姊已经嫁人了，不若公主殿下进宫来陪娘娘吧。

——只要你舍得外面的花花绿绿。

五公主脸色一变，甩袖而去。

骆济通抱歉的朝程少商和程烟织笑了笑：“殿下就这脾气，你们别介意。”

程少商对骆济通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见她与五年前一般的笑容温和，举止端庄，当即上去挽她胳膊，笑道：

程少商：我和阿姊给你和霍将军安排了上席，喏喏，就那儿，霍将军还在里头和皇后还有东海王说话呢你知道的，开筵前先把过往恩怨说清楚嘛，你先过去坐着好了。

才怪。

座位当然不是她安排的，没有她阿姊点头，她自然不敢擅自做主决定座位的归属。

只不过是说好话嘛，这活儿她熟。

骆济通眼睛一亮，赶紧谢过，她方才正发愁如何坐到霍不疑身旁，没想到程少商就来帮忙了。

她朝另一边瞟了下，笑道· “袁公子也来了，娘娘怎会请外臣来赴宴？是程宫令假公济私吧。”

她这话说的，程少商就不爱听了。

程烟织素来都是不爱搭理骆济通的，她这会儿正在招呼其他人，因此程少商便在此处，程少商看了眼自家阿姊，大大方方地开口：

程少商：那又如何，袁侍中本就是我阿姊的夫婿，再说，我阿姊请来的客人，皇后不会说什么的。

骆济通见她如此，面上依旧带着笑，心里却不知是怎么想的了，直接便自行去就坐了。

此时，霍不疑的确在内室跟宣太后以及淮安王长谈，程烟织退出时正听见宣太后用力拍打着他的背部，泣泪而骂‘不省心的竖子，怎么瘦成这样了，头发怎么白了’云云。

霍不疑变化的确不小，五年前他气质再清冷，也是金玉富贵乡里养出来的英武贵公子，如今却是意气尽敛，看人时不声不响，自有一派渊淳岳峙之意。

接下来这边的情况，程烟织倒是没怎么留意了。

她有许多的事情要忙活，自然不可能时刻注意此处。

因此她便也没看见，从内室出来时，三人都是眼睛发红，神色释怀，想来五年前的郁结不但说通了，还煽了一顿情。

煽情完，一行人便落座了。

为表敬重，文子端特意清淮安王上座，自己与他同席；其后是霍不疑，他的眸光在殿内转了一圈，越过翘首期盼的骆济通，径直坐到袁慎身旁。

众人皆惊——这是什么流行趋势，前任未婚夫可以和现任夫君坐一处吗？那以后岂不是前夫现夫都可以把臂言欢了！

眼下程烟织不在，袁慎自然也懒得与霍不疑假意寒暄，只声音低低道：

袁慎（袁善见）：你过来做什么！

霍不疑语气淡淡：

霍不疑：我与善见同殿为臣数年，却从不曾畅谈过，今日便补上罢。

袁慎冷笑：

袁慎（袁善见）：同殿为臣的人多了，难道霍将军每个都要畅谈一番？

霍不疑：自然不是，我只想找袁侍中谈。

袁慎（袁善见）：有甚可谈？

霍不疑嗓音淡淡：

霍不疑：程烟织。

袁慎（袁善见）：…

不得不说，这对于他们二人，的确是一个值得交谈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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