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25）

“是那些家伙干的，也无所谓吗？”​米歇尔挑眉。

“我会找他们算账的，说到这个，米歇尔，”​嘉柯忽然弯腰，几乎和米歇尔鼻尖对着鼻尖，米歇尔没动，那双黑色的，漩涡一样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嘉柯。

“你不会又骗我了吧，嗯？”​嘉柯语调轻扬，笑意之下是不易察觉的危险。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诶，小家伙，也多亏了你对这里有着深沉的执念。”米歇尔耸了耸肩，语气稍有些夸张。

“是吗？”​嘉柯眨了下眼，转而轻笑，他盯着米歇尔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米歇尔似乎知道他在看什么，忽然笑了笑，抬手按下了嘉柯的后脑勺，嘉柯并未反抗。

唇齿相依。

嘉柯找到了他所想要看到的东西，在意识的最后，他听到了那素来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抱歉，小家伙。】​

​米歇尔看着昏迷过去的嘉柯，眸中闪过一抹柔意，随即又看向窗外，眼中是一片凛冽。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清洗一下天堂吧。

​等嘉柯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有些茫然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有些难以置信，记忆中的他和米歇尔的关系会好到那种程度。

可似乎又觉得理所当然。

嘉柯的神情复杂了一瞬，记忆恢复，意味着他的七情六欲回归。

那对他而言，是一种格外陌生的体验，他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心口，消化着那多出来的记忆。

​“醒了吗？”视线里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嘉柯顿了顿，接过。

好像也是凛冬，米歇尔无数次做过这个动作，​不过，不一样的。

米歇尔也不着急，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嘉柯捧着茶杯，​良久后才抬头，看向米歇尔，“抱歉，我好像，并不爱你。”是的，他不爱米歇尔，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预料之中。”​米歇尔轻笑，这个小家伙，可是吝啬得连一点多余的情感都不肯给他，唯一的一点，还是在他死的时候。

​“那么，从现在开始如何？”米歇尔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从现在开始。”他又一次强调着，一双黑色的眼眸宛如漩涡，深不见底。

​“……好。”嘉柯应下，是该答应的，毕竟，他还得还债呢。

“米歇尔，我还是不太明白。”​嘉柯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你喜欢我什么呢？”

“好问题，这个该问你，小家伙。”​米歇尔俯身，与嘉柯平视，“可是你教会我这个的。”高高在上的神明本该普爱众生，仁爱，却也无情。

可他偏生学会了如何去喜欢。

​“……”嘉柯试图从那久远的记忆中找出点痕迹，可在他记忆中，米歇尔永远都是那副遥不可及的样子，他对米歇尔而言，似乎只是漫长岁月中的一个难得的乐子。

​米歇尔也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最开始的态度，确实是有问题的，“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要不说说，你打算对那几个家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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