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刀,他心如止水,抬步走进正红朱漆大门。
湿润的草鞋信步跨过门槛,并不因大门上曾高悬着的檀木匾额上书由“玉蟾宫”变成“风 灵”二字多看一眼。
门前两名素衣弟子听到声响,随见一灰布清瘦的风流男子信步而来。
这“风 灵”两门如今也算得武林大户,这般不尊礼数带刀而入的倒是少见。
观其剑眉星目,面容冷清,步伐沉稳,走路无声。二人俱是经过玉蟾宫一战又入了门中三两年的人,见这气质颜色。当下不敢马虎,其一人便往里报去。
只还未走三两步,背后一刀刺入正中胸膛,还未来得及吐出一口气,眼睁睁见穿透胸前的白刃,闷了一喉血栽倒在地。
一人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那头手还未收回的男人。
双膝一软瘫跪在地,道:“饶命…”
虹猫缓步向他走来,却从他身旁经过,平静地抽出刀来,一双墨瞳里隐匿着的杀意浮起。
“来者,虹猫…”……
清晨的寒气附着在纤长的草叶上凝结成一层白霜,仿佛冰塑一般立着,又被过往木轱辘的压扁在地上。
马车颠簸地厉害,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抱着刀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胸腔便痛得厉害,好像是伤又裂开了,新的红与旧的红浸染在一起,便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哎呀,那大哥你了不得!”萧白摆出一副极为吃惊的样子,毫不吝啬地朝车夫竖起大拇指。
“那是,”车夫扬起手中的马鞭又抽了下马的屁股,语气里透着骄傲。
“哎呀,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萧白又觍着笑脸恭维道。
“对了,玉蟾宫周边都让封了,那祈风阁阁主和灵异阁阁主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善茬儿,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萧白一愣,下意识往马车里瞟了一眼,挠了挠头,笑道:“我和我哥不出门做生意嘛,离家久,嫂子还在那儿住着,又赶上这儿这两年打仗,我哥放心不下,回来接她,结果没找到嫂子。”
车夫怪异地看了萧白一眼,“你哥是什么时候离的家?”
萧白“害”了一声,随口诌道:“几年前,这不又开打了嘛,我和我哥没地儿去了,生意也做不成了,只好紧赶着逃回来了。”
车夫正要再举鞭落下,听到萧白的话,收回了
鞭子,垂着头道,“玉蟾宫去年出了大事,你嫂子如果在玉蟾周边,怕是…”
萧白怔愣片刻,瞳孔放大,回头看向马车,
车夫察觉话语有误,忙道:“当然也不一定啊,如果你嫂子没在玉蟾里头住着,极有可能是跟着大部分百姓儿一块儿转移了…”
“停车。”马车里传出声音,沉静寡淡,清晰的透过轱辘的吱扭声传入他们耳朵里。
“吁”车夫拉住马的缰绳,疑惑地看着抱着刀的虹猫。
萧白尴尬地笑了笑,“大哥,就在这儿停车吧,我哥可能是要解手,就不麻烦你等我们了,钱不用找了。”
直到车夫驾马离去,萧白还是肉疼的望着马车的影子。
虹猫目光停留在一处将平的土堆前,抽刀削去上面厚重的杂草,露出一块沾满露水白霜的黑色朽木,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萧白看不到虹猫的表情,只隐约从侧面看到一块木板,他料想这可能是块坟,只是谁会把坟包埋这儿。
萧白走过去,蹲在虹猫身侧。
看着朽木上模糊的字迹,小声念出,“玉什么铁 爱妻紫嫣之墓。”
“大叔,你认得这人?”
萧白挠了挠头发,看向脸色苍白的虹猫,心里打鼓,这坟包里埋着的,不会就是他老婆吧?
玉蟾十四铁骑 爱妻紫嫣之墓
他走得这些日子里,玉蟾到底发生了什么,蓝兔又经历了什么。
虹猫伸出手紧握着碑的一角,低下了头,咬紧牙关,像是隐忍着,手指扣住的一角深深凹陷成坑。
树叶经风卷起,洋洋洒洒自头顶的天空飘落,
萧白呼吸都放轻许多,下意识与虹猫拉开些距离,这大叔杀人时快、准、狠的样子到现在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片树叶轻轻飘落到他后颈,萧白下意识转过头去。
只觉面前一阵风穿过,萧白再回神时发现面前空了??顿时连头发根都立起来了,几乎同时,兵戈相交划过刃尖的刺耳声破空而来,他瞳孔猛然地一缩,抬头看去,半空中两个身影咻得晃过,尼玛,刷老子三观呢这是!!
如果不是白天,他险些以为自己见鬼了!
铿锵声裂,二人同时落地,虹猫手中的窄背长刀被斩成半截,却精准地抵在来人脖颈动脉处。
空气中静得能听到风穿过的声音…
“只当你小子死了…”
锵得一声,虹猫手中残刀落地。
二人紧紧相抱,“跳跳,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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