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将胡夫人送到内宅门外,将那枚火雨玛瑙递给了胡夫人。
胡夫人看着那枚玛瑙,又看着南嘉的脸,声音颤抖着,似乎想问些什么:“你……”
“夫人。”
南嘉突然开口,直视着胡夫人的眼睛,一双剪水秋眸应证了她心中的猜想:
“夫人,这枚玛瑙,卑恰好也有一枚。”
……
***
是夜,城中灯火渐息,紫兰轩也渐渐归于寂静。
南嘉坐在房间镜前,卸下头上珠翠,而后将腰间那枚火雨玛瑙摆放到桌子上。
紫女从里间走出,身后的屏风隐隐透出雾气,紫女手捧着一炉香,放到角落里,而后走到南嘉身后,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
“弄玉,我给你燃了疏影淡香,你沐浴后好好休息。”
“是,姐姐。”南嘉点头,垂着头,似乎还未从红瑜的死中走出来。
紫女轻叹了口气,似乎是怕刺激到南嘉,也不再多说,缓步离开了房间,落上了门。
南嘉坐在镜前的头微微抬起,一步步走到了屏风后,打算沐浴——
***
韩国乐伶馆
韩非一行人正在往管内走着,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红莲娇蛮的抱怨声,另一端突然有了骚动,韩非回头,一群女子娉婷而来,领头是一位身着粉纱华服的女子——
“胡美人呀,这个狐狸精!”红莲不屑地昂头。
韩非的目光敛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张良在韩非身侧,轻声道:“只消一问,便可知了。”
韩非点点头:“正是了。”
红莲倒是不干了:“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说什么呢?”
韩非立刻摇头摆手:“没有没有!”
韩非一这般作态,红莲就知道他有所隐瞒,正要逼问,就见一个极为讨厌的女人朝他们走来——
韩非颔首朝来人打招呼:“胡美人,好巧啊!”
“得见九公子,是本宫的荣幸。”胡美人绰约而来,身姿婀娜,身后婢女易皆是非凡之姿。
“现在都城都在传你智破奇案的俊逸风采哦!”
胡美人挑着眼,眼波流转,语气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少女的娇蛮,但那一身的风采,教人生不起半分厌恶来。
听到夸奖,韩非并未露出开心神色,他清楚的感觉到,身边有只小红莲要炸毛了!
果然,胡美人话锋一转,对着红莲道:“红莲公主呀,越来越美了!”
看着红莲裙角的花边,胡美人忽视红莲那张气呼呼的脸道:“公主这裙子可是漂亮!”
听到心爱的裙子,红莲才哼了一声,不屑道:“算你有眼光!”
胡美人盯着红莲那张娇蛮的脸,目光落在红莲头上的饰品,继续道:“尤其是这花边儿,跟公主的发簪特别相得益彰。”
红莲一脸骄傲地对韩非道:“我说你不懂吧,你看——”
红莲仰起头,骄横地哼唧,没看到胡美人掩唇的笑意。
韩非有些无奈,看着胡美人,心中却另有一番计量。
……
韩非已经从弄玉那里得知了杀害左司马刘意和紫兰轩红瑜的杀手是同一人,而在子房解出那只来自百越的神秘箱子里的死生承诺的标记后,再结合弄玉所说的关于当年征战百越一事,韩非心中已有几分计量。
倒是还记得紫兰轩那位有趣的弄玉姑娘,听完他们的计划后的反应颇为有趣——
“我自己来。”
“弄玉,你没杀过人,而且这次的对象并不好解决。”紫女一脸不赞同。
“谁还没有过第一次呢?”
南嘉脸色冷凝,一字一句地道:
“我能杀了他。”
“既是血债,便该血偿。”
这倒让他,很期待了。
……
***
南嘉不知道别人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口中作呕,胃里翻江倒海。
兀鹫的尸体在房间的地板上躺着,眼睛死命睁着,似乎不敢置信自己被目标一击而死。
地板上汇了一滩的血,从兀鹫尸体下,渐渐晕开,他的脖子上留有一道剑痕。
“小雨……”
南嘉手里握着剑,剑尖微微颤抖,抖落了上面的血珠。
“啪——”
门突然被打开,韩非身后跟着紫女,俩人一起入了房中,看到地上兀鹫的尸体,韩非观察了兀鹫的伤口后,一手捻着下巴,啧啧道:
“弄玉姑娘,剑法不错!师从何人,可否告知?”
南嘉没有回答,仍旧看着兀鹫的尸体,她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
韩非在兀鹫的尸体周围转了一圈,有些可惜道:“早知弄玉姑娘有这个本事,就该让你把他活捉了,如今死了,也问不出什么了。”
紫女看出南嘉的不对,看着韩非颇为不满道:“便是问出了什么,公子恐怕也难做,不如直接杀了,动了紫兰轩的人,就得死。”
韩非闻此,缩了缩肩,惹不起惹不起。
此时卫庄也回来了,看见兀鹫的尸体并不意外,他知道她该有这个本事。
维持着自己的高冷形象,淡淡道:“人带回来了。”
“什么人?”韩非问道。
“一个本该消失的人。”
南嘉猛回头,见卫庄脸上带着几道黑灰,第一反应是:
“你去挖煤了?”
“挖煤哈哈哈哈哈……”韩非的笑声止住,老实盯着兀鹫的尸体,似乎才反应过来当着死人面这么开心不大合适。
卫庄则回了他们一个看死人的眼神。
紫女有些担心地问道:“毒蝎门那里挺棘手?”
“毒蝎门已经不存在了。”
“那你身上的伤?”
“跟夜幕的人过了过招。”
毒蝎门……
南嘉问道:“你带回来的人,来自百越?”
卫庄冷漠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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