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叙,南嘉问起疑惑:“王上既将调查灾情和赈灾事宜交给了公子,公子为何只一辆马车就出发?若带上赈灾粮和军队,不是能更快缓解灾情吗?”
说起正事,韩非也卸去了那一身风流之气,想起朝堂之事,声音低沉道:“灾情骤起,南阳、负黍二县毗邻秦国,本就位置特殊,朝堂之上总有许多顾及。再者说来,批调赈灾粮的数量,若不查探清楚,也难以保证能度过此次难关。”
南嘉觉得这做法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就算要等灾情的具体情况上呈,明知灾情,少带一些赈灾粮也能让南阳灾情不至于持续恶化。农户以地为生,灾情使得很多人家颗粒无收,多等一日岂不是多死一些人?若是因此使得民众恐慌,升级为流民暴民,只怕会将事情推向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韩非眉头皱起,她说的这些,他又如何不知:“王储之事悬而未决,南阳二地又在翡翠虎的势力范围,此事与夜幕是何关联还不清楚。此次旱灾对粮食价格影响极大,况且……父王寿辰将近,财力多用于此。”
南嘉明白了,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得。生民受苦,为王者耽于享乐,为臣者为权力角逐,甚至将旱灾当作斗争的砝码。如果不从根源上变法,不用秦国扫六合,这韩国也早晚要完!
看着手里有关于受灾地农事的卷宗,韩非的目光晦暗目测:“此番,就看我们能查到什么了。”
昼夜赶路,很快便到了灾区地界。
一路上浓云密布,阴雨蒙蒙,从在县城边界的野外就能见到不少躺在路边的灾民。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民众饱受饥荒之苦。
路边见到的都瘦弱憔悴,有的人睁着眼睛望着他们,瘦削得能看到脸骨得脸上,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大的吓人。
有人为一点食物抢的头破血流,如惊弓之鸟;小儿衣衫褴褛,抱着大人的尸体,当街啼哭。
南阳满目疮痍,几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到了农田,韩非破案心切,命令立刻下车查勘。
四方的农田里,触目可见所有的庄稼,都以一种枯死的形态在地里发烂。
陪着韩非观察庄稼苗枯死形态的南嘉皱了皱眉:“分明是雨季,为何这些庄稼叶片蜷缩,像是烧死的一般?”
发现同样问题的韩非,此时正蹲这身子,手里拿着一棵苗,皱眉道:“消息传到朝堂上时,下属的官员汇报就是南阳突发旱情,庄稼无故枯死。”
南嘉沉吟,将分析说出声:“庄稼生长,能影响它的无非是温度、光照、水分和土壤。”
“没错。”韩非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理智分析:“南阳旱灾的消息传来朝堂的时间不过十日,看这些庄稼的腐烂情况,距离枯死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
“我们一路行来,观看南阳野外植物树木的生长情况,南阳近期应该并没有出现什么非常影响植物生长的东西……”南嘉补充到一半,提起一口气,怪异道:“似乎……只有农田的作物全都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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