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作壁上观9

原来曾经的叶夕雾背着她还做了这些，叶灵溪看向那家仆对叶夕雾说道：“这样犯上欺主的人，若是哪日被人收买，怕是也会做出构陷叶府的事情，不如就发卖了吧，二姐觉得呢？”

叶夕雾点点头留在外面处理这几个仆从的事情，叶灵溪搭着碧云的手腕走了进去。

屋内，澹台烬已经将碗收拾干净，见人都走光了，便拿了碗去取木桶里的饭，叶灵溪记得没错的话，刚刚那些仆人说这桶里是泔水？

“别吃了。”叶灵溪按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细，一握就能捏到骨头，叶灵溪微微皱眉，她吃不饱饭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瘦过。

而且他的手腕极其冰冷，叶灵溪这才注意到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可他身上还穿着夏衣，那夏衣料子粗糙，夏天穿会闷出疙瘩，冬天偏偏还往里面灌风。

实在是四季皆不宜的料子。

澹台烬扫开叶灵溪的手：“叶国师，人不吃饭是会死的！”

“这些东西不干净，那些家丁指不定往里加了什么，万一吃了也会死呢？”

“比这更脏我都吃过，顶多让我病几日，而且他们不敢杀人。”澹台烬已经将碗盛满，接着拿起了一旁的筷子。

还真是为了活着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人生已经够苦了，可还是要活着，叶灵溪有些看不明白，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活下去的？

若是旁人怕是会一摸脖子离开了吧

“我这里有比这干净的，吃了不会生病的饭食，跟上吧！”叶灵溪先行离去，澹台烬也跟了上去。

他的嘴角勾起一摸笑，那笑容是他练习出来的带着些僵硬，他就知道叶灵溪心软的很。

只可惜她心软，性子也软，不能为他出头。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叶府遭受这些。

澹台烬望着面前的餐食，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丰盛的饭食了：“叶国师是转了性子吗？有什么事不妨说清楚。”

她倒是想说清楚，只是他连最基本的伦理都不懂，只承受着无尽的欺辱，没人教他善为何物，他又如何向善呢？

“我想了想，你说的对，我是国师，食俸禄就该为百姓做事，你也是百姓，我帮你出皇宫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帮你，他们欺负你是为恶，我给你餐食供你温饱，是为善，你可明白？”

澹台烬没说话，他觉得有些好笑，她现在是在教他分辨善恶吗？那她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是善还是恶呢？

“澹台烬，你不懂的我会一点一点教你，我不期望你能有多善良，只期望……”

你不再作恶成魔。

澹台烬没听到她期望自己成为什么，也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活的更好。

他也没期望她能为此做些什么，可是过了几日他收到了叶灵溪送来的冬衣，还给他留了字条‘人暖了心才能暖，此举是为善。’

然而澹台烬刚换上冬衣，才一出门就碰上了叶家大公子叶泽宇，此人也是不学无术与之前的叶夕雾如出一辙的跋扈嚣张，见了澹台烬穿上新衣，二话不说上前就划破了澹台烬的衣衫。

叶泽宇看澹台烬望着他的目光有些稀奇：“呦，怎么还气上了，是不是我二妹这几日没打你，叶国师这几日又护着你，把你脾气给养起来了？还敢瞪我？！我们叶家给你锦衣玉食的日子安生了，让你学会跟主子耍横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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