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而立之年便做了礼部侍郎,毫无背景靠山只凭自己便做到如此,景姒便是看中了这点。
而他有弱点,便是他父亲的事,她帮他让他记着她的情谊,往后仕途亨达之际便是她的助力。
王砚,勋贵之家的公子哥,自小锦衣玉食,不知贫苦为何物,她便让他见到她的脆弱,看这世间最肮脏的一面,从而怜惜她,她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恰到好处的借着他走出了冷宫。
没人教她何为是非何为对错,只有一位年迈的乳母用干裂粗糙的手指摸着她的脸,让她好好活下去。
她不懂张屏,是非对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何故非要查到底呢?在她看来张屏是个傻子,还是兰珏更得她心。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我想在这儿赏月,兰卿和王大人先回去吧。”景姒站在伴月楼钱看着马车离去,太后也回了宫。
她卸了头上的钗环随意的扔在了一旁,很快便有一群乞丐围着哄抢起来,景姒望着他们跪在地上捡起,又因抢夺而互相谩骂。
她脸上带着三分凉薄的讥笑,十年前她也曾如他们一般,为了一块脏了的白面馒头匍匐在地,三拜九叩的朝一名小宫女高呼千岁。
后来,她将那名宫女抓了起来,剥下了她的面皮,做了一张团扇,如这样的团扇公主府还有许多,都是曾经欺辱过她的人。
“景姑娘。”
景姒还没从那回忆里出来,见到张屏急匆匆的跑到自己面前竟怔愣了一会儿,低头看去,张屏手中正拿着一支她卸了的木簪。
张屏顺着景姒的目光看向手心,解释了起来:“我用钱换回来的,只换回了这一个,景姑娘下次掉了东西要立即捡起,要不然还会被路边的乞丐疯抢一番。”
那是她所有钗环中最朴素的一个,是木质的镂空雕花的发簪,紫黑色的木头看起来并不值什么钱。
“你花了多少钱?”
张屏垂下头闷闷的道:“十两。”
那些乞丐见到用金银做就的华美首饰便死揪着不松手,张屏跟他们理论了起来,才用十两的价格换了他们不要的木簪。
十两足够平常百姓一年的吃食了,也是他所有的积蓄。
景姒没有将那簪子拿起,而是笑着说道:“书生运气不错,此物是南空先生的封山之作,以紫檀木雕刻而成,世间仅此一支,价值万两白银,是这些首饰里最值钱的一个。”
万两白银?张屏忽然觉得手中的木簪沉甸甸的,他从未拿过这么贵的东西,张屏往前伸了伸手:“此物既然如此贵重,景姑娘莫再弄丢了。”
“它于本宫而言不过是块朽木,便赠予书生了。”
“可……”
“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景姒不想再揪着那簪子不放。
张屏这才想起急匆匆赶过来的目的:“含烟不是凶手,我得去告诉太后。”
“不必去了,案子已经查清了,郭允勾引含烟陷害兰卿,一干证物也都被刑部带走了。”
张屏闻言停住了要往伴月楼走的脚步:“难道我又被兰大人骗了?”
那火珠上未干的指甲油果然是迷惑他的,由他来指认凶手扯出了他通敌叛国的罪证,又借机澄清,往后便不会再有人因为那封密信来找他麻烦了。
“可真正的凶手还没查出来,我得再去看看。”
景姒看着张屏直愣愣的往伴月楼内走去,这次她没有再拦他,也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凶手已经被兰珏带走了。
她想看看像他这样的人为何非要争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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