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黑甜香沉的一觉,醒来已不知天光几许,惜柳立在床前服侍她盥洗,口中道:“娘娘好睡,这一觉足有半天一夜。”
“各宫都过来看过了吧,皇后可有说什么?”她可没忘太后先前有意让皇后抱养她孩子的意思。
惜柳拧了一把热毛巾为她敷脸,道:“皇上说娘娘生产劳累让您好好歇息,不许各宫随意来打扰娘娘,六阿哥及和盈公主。"
"皇上这么快就给公主赐了封号了,哪个ying?"
惜言道:"月满为盈,皇上还念了了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奴婢听着也觉得这个封号好,星月长明,小公主的人生定然高贵又美满。"
"确实好: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嬿婉笑轻声低吟:"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咱们皇上对纯元皇后可真够痴情的。"
不过她也真的没有半点生气,因为她知道公主不比阿哥,更依仗皇帝疼爱。而皇帝昨日明显更爱六阿哥,哪怕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心也是偏的。
皇上心间的明月再好再完美,可人也没了,孩子也没留下。皇上若是因为怀念纯元而对小公主多些疼爱,是好事。
正聊着,抬头见皇帝进来,嬿婉忙道:“皇上。”
他拉着她的手,坐下道:“不必多礼。”
"六阿哥的名字朕还要再想想,朕把小公主的名字留给你取。"
嬿婉想了想:"小公主就叫玥儿吧,传说中,上天赐予有德圣皇的一颗神珠。而且也正好合了皇上赐给她的封号。"
"玥儿,好,爱妃这个名字取得好。"皇帝满意道:"玥儿可不正是上天送来给朕的掌上明珠。"
见他正高兴,嬿婉便含了几分小心道:"有件事臣妾昨日就该向皇上请罪。"
他卷了她一绺发丝在手,轻轻道:“你怕有人将来在朕面前言及你的不是,却不知今日已经有人在朕的面前进言诋毁于你。”
嬿婉心下一冷,很快又平静下来,微微一笑道:“看来确实有人为了果郡王送臣妾回宫一事在皇上面前说嘴。”
“朕知道你当时只是太过慌乱,十七弟也早已经也向朕和太后说明缘由了。”他顿了顿:"你和孩子没事就好。"
嬿婉用力点点头,眼眶微微湿润:“皇上,臣妾当时只想着哪怕拼死也要为皇上保护好孩子,情况危急实在无暇顾及太多。只差那么一点,臣妾和孩子便差点见不到皇上了。"
他抱住她,道:“没事了,你和孩子都没事了。朕一定追查到底,绝不放过妄图谋害你和皇嗣的人。”
"臣妾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可臣妾入宫以来自认从未和哪位姐姐为难,不知哪位姐姐竟这般容不下臣妾和孩子?便是臣妾为人处事或许有不周之处,无意得罪了哪位姐姐也绝非故意的。若果真无意间而见罪于哪位姐姐,她冲着我来,但怎么也不该为难我的孩子,六阿哥和玥儿只是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他们何其无辜。"
皇帝沉默听罢,不觉色变连连冷笑:“说起此事最是叫朕生气,一个个多嘴多舌,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她们的心思?"他怒气愈盛,“朕必要好好治一治,否则朕的后宫岂不成了流言肆意之所,传出去叫万民笑话!”
嬿婉声音愈加低柔婉转,“皇上也知道臣妾和她们向来也只是面子上转圜得过去,只要大家见面时依旧能和睦就好。臣妾也知道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就好。"
皇帝朗然一笑:“此事再提也罢,满宫里谁不晓得朕偏疼你,朕就是要她们晓得,才不敢再轻视你半分!她们若心生嫌隙也只能怨自己福薄。"
他最后的话有些刻薄,嬿婉静静听着不语,半晌才含笑道:"不知道菀贵人伤的重不重?她那般貌美,若是留下疤痕就可惜了。"
"血印子还挺深的,朕已经让太医尽力去治了。"他随后又道:"便是留些痕迹多用脂粉遮一遮便也看不出来。"
嬿婉见他说的随意才接着问道:"菀贵人有孕,皇上可要加封?那臣妾和菀贵人当真是有缘,一同入宫一同加封。"
皇帝想了想道:"你是诞下皇嗣有功才加封,先前富察贵人有孕也未曾加封,所以菀贵人也等她诞下皇嗣再加封吧。华嫔,敬嫔,丽嫔,到底侍奉朕多年,朕也不能随意让人越过她们去。"
"皇上所言甚是。"嬿婉笑道:"不过您这般说臣妾倒是想起两人。"
"想起谁了?"
"曹贵人和欣常在,都是您身边的老人,还都有公主。尤其是曹贵人,去年温宜公主生辰前皇后就说过原本应该加封的,只是当时前方战事吃紧这才推迟了。这转眼又是一年……皇上欢喜之余不忘旧人,后宫才能早日恢复祥和。臣妾不想让皇上为难。"
嬿婉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她想让曹琴默和年世兰反目。皇帝同意了,两人平起平坐,曹琴默成了主位不必事事靠着年世兰肯定会生心思。便是不成,她替曹琴默请封传出去年世兰会能没点想法?
皇帝安静抿唇,衔着笑意道:"到底是你思虑周全,皇后不提,朕倒也疏忽了。”
嬿婉嘴角含了一缕微笑:"或许皇后娘娘早就有打算,皇上不嫌臣妾多嘴就好。"
这次的擅钻遗漏像是皇后,但她隐隐感觉皇后似乎喜欢看她痛苦和绝望,皇后认为她用了玉红膏的那段时间,有时看她的眼神就跟猫玩弄老鼠时的兴奋。而这种狠辣置人与死地,直接干脆的收尾风格也像是华妃,华妃也是没少在私下恶言诅咒她死。或许两人都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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