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到门口时,皇帝正和华妃从殿中出来,看样子眉庄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皇帝见了她,道:"放心吧,沈贵人并无大碍。华妃宫里炖好了阿胶汤,你也一同去用些。她宫里的吃食可是这宫里拔尖的。”
华妃道:“皇上这么说,实在是叫世兰惭愧了呢。妹妹也同去吧。”
嬿婉道:"臣妾听到消息,便连忙赶来了。想在留着这里照顾眉姐姐,就不打扰皇上和华妃娘娘呢。”
皇帝道:“好吧。你自己也小心身子,别累着了。”
华妃笑道:“那就有劳柔常在了。”说罢跟在皇帝身后翩然出去。
眉庄已然换过衣服,头发犹是湿的,洇得颈下的香色弹花软枕上一片黯淡凌乱的水迹。面色苍白无血,反而有种奇异的青白。因整个人昏迷不醒,连那青白也是虚浮的,像覆在脸上的纱,飘忽不定。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嬿婉见了也觉得心惊,华妃的教训未免也太狠厉了些。华妃衣衫整齐的快速到来,还早早备好饭菜,显然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这次倒是没有想要眉庄命。
眉庄身边的宫人都因为照顾不周被罚了,嬿婉也只能真的留下来照顾了。据敬嫔说华妃本来是想将眉庄都人打发了到‘暴室"的,是她好不容易才劝动皇上等眉庄醒来再做处置。
嬿婉在存菊堂待到天亮,眉庄都没醒,见敬嫔过来看着,她也就回去了。
补完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惜言告诉她皇帝今早换了翊坤宫里粗心懈怠的侍卫。而眉庄午后便已经醒了,只说自己是失足落水。
看样子,眉庄受了惊遭了罪,但事情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了。皇帝未必不知晓华妃做了什么,但也不愿追求,只想后宫安享太平。
以前嬿婉是真心羡慕过,眉庄在宫中口碑也好人人都称赞她端庄大方,还被皇帝看重让她学习打理宫务。
可现在想想,也实在没什么好羡慕的。皇帝让眉庄分华妃的宫权,华妃怎会甘心?若不是这样,华妃又何必格外的针对眉庄。
也是在存菊堂待了一夜,嬿婉才看明白眉庄的处境?以眉庄的家世样貌,入宫得宠是必然的,却被安排住在咸福宫,咸福宫已经有主位娘娘敬嫔,她想往上升也没那么容易。
不管是皇后还是华妃这样安排可真够有心的,而皇帝能想起来送菊花,更改殿名,但偏偏就没有给眉庄封号。可见也并没有多喜欢看重眉庄。皇帝只说让她跟着华妃学习,所以华妃才敢时不时假借指点叫她去翊坤宫受罪。
如果她是眉庄定然会想办法推了学习宫务这个没有实名,也没有实权的名头。可眉庄似乎并未意识到这点……
宫权,华妃抓的牢,皇后都只能避让。若是非要搅合,也只会便宜皇后。因为在眉庄和她同仇敌忾的时候,也只推说眼下华妃势大,自己暂时无可奈何。
眉庄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恨恨道:“我沈眉庄如今奈何不了她,未必今生今世都奈何不了她。既然留了我这条命不死,咱们就慢慢的算这笔账!”
眉庄落水之后,皇帝劝慰之余去看眉庄的次数也多了。眉庄的身体很快康复,只按定了心意要伺机而动,因此只静待时机。
华妃也四平八稳,没什么动作。
而嬿婉尽管不过十日就已经将佛经绣好,但也并未急着去给太后交差。太后既然既然说佛诞前要那还是识点趣吧。
在还有三日便是佛诞日的时候,嬿婉才去见太后,而皇帝已经离宫好几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太后的慈宁宫,太后平日里养病并不让人随便打扰,嫔位以下的人便是过来请安,也只是让在殿外扣头便打发走了。没入宫前,她还就想着选秀时她和太后是有些缘分的。但入宫以后知道巴结不上才歇了心思。
太后穿着一身简素而不失清贵的宝蓝缎平金绣整枝福字纹的长袍,头上用着一色的寿字如意金饰,不过寥寥数枚,却清简大气。
嬿婉郑重其事地三叩首,道:“臣妾恭请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许是念多了佛经的缘故,有着一股淡淡的高华疏离的气度。对她也温和,并没有为难她便叫起。也未说什么敲打的话,还夸了几句她绣艺好,命宫女取衣帛饰物赏赐与她。仿佛真的只是因为听说她绣艺好才让她绣佛经。
交完太后差事,嬿婉便恢复了给皇后请安。
华妃仍旧一副飞扬跋扈的姿态:"皇上不在宫中,柔常在近来也清闲的很,不知有没有空替本宫抄录一卷《女论语》,也好时时提醒后宫诸人恪守女范,谨言慎行。”
嬿婉顺从道:“娘娘吩咐,妹妹怎会不从。只不知娘娘什么时候要。”
华妃以手抚一下脸颊,似乎是沉思,半晌方道:“也不急,你且慢慢抄录。本宫若是要了自会命人去取。”
尽管华妃的敲打之意很明显,但嬿婉还是在皇帝回宫的第二日,便带着为皇帝做的寝衣去养心殿。
不管华妃怎么不快,这宠该争还是争的。皇帝的宠爱才是她在后宫立足的资本,她若不复盛宠,那华妃对她明面上可就没这么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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