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二话不说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下楼。到二楼途径主卧时格外小心谨慎,由此屋内女人呻吟的声音被衬得尤为明显。
边伯贤面不改色地走在前面,渡星辞跟在后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即使是她的母亲也不妨碍她在心里暗自鄙夷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了得。
越过二楼边伯贤突然松了口气,回头看着渡星辞,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戏谑:
边伯贤:要多个弟弟妹妹了心情如何?
渡星辞走下台阶,撞过他的肩膀拿上电动车钥匙,不甚在意这个话题:
渡星辞你不也一样?
边伯贤:我有你这一个和我争家产的已经够烦了。
实话实说,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的,他之所以突然奋发进取地要好好上课就是以防万一这个妹妹和他争家产。而放荡不羁地留狼尾染红发是在宣誓自己的劣性,无声地逆反边旭江的意图。
然而这句话似乎戳到渡星辞的什么痛楚,她换完鞋后不爽地踩了他一脚。
踩完一脚还气定神闲地地换另一只鞋。
这一脚下去也不轻,可三更半夜的他也没有叫出声怕惊动了二楼奋战的两位,硬生生将这口气憋了回去。
两人偷偷摸摸地开了门,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再轻轻合上门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不难看出小姑娘是个老手,平常这半夜没少在外面晃悠。
边伯贤:十一点半,这个点不好打车……
边伯贤翻看着手机准备在手机上约出租。
渡星辞将电动车钥匙插入,轻快地骑到边伯贤面前:
渡星辞你要打车?
一下忘了之前他和渡星辞商量过的,他把车抢走后渡星辞又转身买了一辆小电动车,这个时候正排上用场。
渡星辞上车。
那个夜晚月亮格外明朗,夜幕下那个少女凤眼上挑瞳仁亮晶晶的,像夜间出来捕食猎物的野猫。
张扬着自己的满身野性与痞气。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般不谙世事的勇气。
那时间的边伯贤没曾会去想,这般形容小混混的词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却成了褒义。
也真的就如那晚赞叹她的迷人那般一语成截从此往后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真正的覆水难收。
渡星辞看你妹呢,上车啊。
思绪放空,沉浸在她湛蓝色的轮廓之中,坐上她的后座,任凭风吹过脸颊的凉意席卷了全身他的心也是滚烫的。
小姑娘的背影挺拔得像棵小树苗,明明瘦瘦弱弱得却又不输任何人的气质,像烂泥里新生的嫩芽,巨石也压不弯的韧劲。
或许真正糟糕的不是什么所谓覆水难收,而是那该死的万般热爱正中下怀。
回过神时,胸腔里的悸动未停,他毫无察觉,只是对于身前的这个人他不想再处处针对了。
渡星辞我先去趟邻南巷。
少女悠悠地开口,路过了那个小巷后调头直接进去,是一间网吧,里面还热闹地亮着各色灯光,烟雾缭绕,是不是来几句骂声。
她熟练地停好车进了网吧,边伯贤跟在她身后简直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朋友,要不是那一头红发招摇着个性说不定真的会被小混混拉进深巷洗劫一空。
渡星辞烟弹。
她一只手撑在吧台前,懒洋洋的,拽里拽气。
“啥味的。”
渡星辞薄荷的,四颗。
“150。”
渡星辞微信
两人的对话剪短,像是在对什么暗号,边伯贤听得稀里糊涂的,还没理解透渡星辞就已经付了钱把烟弹换上吸了一口。
准备离开去吃宵夜,看见边伯贤愣在原地出神,渡星辞走到他面前,将白色的烟雾吐他脸上。
扑面而来的薄荷味沁人心脾,他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渡星辞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渡星辞也不好奇他想说什么,吞云吐雾地就走出网吧,骑上电动车,她像街边的二流子一样冲边伯贤吹了声口哨,痞帅痞帅的。
渡星辞小妞,爷带你兜风。
他不能说这个女孩这般模样就一定是不知检点的社会渣滓,只是这成长的环境因地制宜吧,邻南巷本来就乱,加上她天性就是不受约束,所以成就了这样洒脱恣意的假小子。
他会对这样不受束缚的人另眼相看,说得贴切一点就是同病相怜,因为身边人的不在意就会想方设法地做出被名为叛逆的行为来制造存在感。
最终无一不是被人给予失望继续沉沦其中,就是成了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将错就错活成刺头。
渡星辞载着边伯贤绕路一圈后停在了一家还灯火通明的店铺前。
“辞丫头又来啦,吃点什么。”
渡星辞五斤小龙虾,两份蒜蓉生蚝,一份大闸蟹,两瓶北冰洋。
小嘴巴拉巴拉不停地输出一波后,老板很快地记了下来,热情地招呼着两人。
“好嘞,你和你男朋友是里面吃还是外面吃?”
渡星辞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乍一看像四条眉毛一样,像个小橘猫,她并没在意老板口中的男朋友,也没有要解释的表现。
渡星辞外面吧,今晚天气好。
“好嘞。”
渡星辞乖巧地点了点头,招呼着边伯贤跟上,在外面选了一处座位坐下。
橘调的灯光下是边伯贤第一次见渡星辞卸下包袱,以女孩子温婉的形象带着笑意坐在他面前。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全在他意料之外,深夜和一个他起初咬牙切齿针对的女孩相对而坐,气氛还很让人舒服,很安静但是如果他突然说话也不会显得突兀。
边伯贤:你和那个老板很熟吗?
他问道。
渡星辞点点头,
渡星辞我以前经常来这儿,和……我哥?
边伯贤:你哥?
渡星辞不是你。
说着她好像就陷入了回忆抬头看着那弯皎洁的月光,那是将她从深渊中救出来的人。
这时,桌面“砰”的一声,面前多出了两瓶橘色玻璃瓶,老板站在一旁笑得和煦。
渡星辞熟练地拿上开瓶器打开两瓶汽水,橘色玻璃瓶冒着白气,外面还滴滴答答地留着水珠,她插上吸管递一瓶给边伯贤:
渡星辞橘子汽水。
边伯贤接过玻璃瓶,往嘴里送,老板笑着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调侃着:“小伙子有点腼腆哇?”
做着小本生意的夜宵店老板自然不会认识这个老总那个老总,更不会认识某某集团的小少爷,以为边伯贤就是那个高中的学生。
渡星辞嘴里含着吸管接话道:
渡星辞他腼腆个屁。
“哈哈哈我看这小伙子挺秀气,发型挺帅。”边伯贤尴尬地嘿嘿一笑,不怎么适应老板的热情,有些局促。
“你哥呢?”老板转头看着渡星辞,平常和她一起来店里吃吃喝喝的不是眼前这个少年,小姑娘一口一个哥的,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对兄妹。
今天看着这小伙子眼生,两人看着气氛也融洽就以为是她男朋友。
渡星辞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
渡星辞估计在睡吧。
老板点点头,再一次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好好照顾这小丫头,我可看着他哥可惯着了,你要是对不起人家有你好果子吃。”
渡星辞看了边伯贤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他照顾好自己那她估计等到没猪上树都等不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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