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很麻烦。这两天我们忙绿于转卖房子,转卖汽车。加上女生的行李本来就多,着实让我们累了好几天。
我很怕麻烦,所以也一直没有回国的打算。我原以为我会在这座城生活整个下半辈子,可出于许多原因,我还得回去。
捯饬了几天,我才从容地整理出所有行李。
这些天,我翻出许多以前找不到的东西。还有曾经《超级宠粉》节目中木子洋送我的那条裙子和手链。
银白色的手链上,纤细的手指指着心脏部分,一瞬间的心动袭来,而后又是对自己的愧疚。自己怎么能还想着他。
江槐:这次回国,就让姚弛在北京发展吧。
江槐啃着苹果大手大脚地走来。
江槐:毕竟他也是北京长大的,轻门熟路。
姚弛倒也是无所谓,只是对我来说,北京那地方戾气太重,我的大学生活从那儿启程,婚姻生活也从那儿启程。
我把头埋在行李中假意找东西,实际上是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对北京的敌意。
朋友不是一辈子的,未来若是毫无关系,我也没理由强装镇静把自己安排在那个彼岸花盛开的古老地方。
林槭杪行,那以后你们就留在北京吧。
我仍是把头埋在行李中,漫不经心地讲着
姚弛:姐你不和我们一起住北京?
林槭杪哎呀我去干嘛啊,我妈还在浙江呢!
我满不在乎地抬起头,冲姚弛笑了笑,掩饰我的尴尬。
空气中充满尴尬,我摇了摇头,把刚收到耳边的头发放下,遮住了半张脸,忽然有了种安全感。
林槭杪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就各走各路吧。
其实我何尝不希望能和姚弛江槐一起,继续闯荡江湖。涛涛也到适龄年龄,只要一股脑把他放在学校,自己就能抽出空完成自己的事业。
自大学结束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
相较于别人,我好像直接省去了那个阶段。
只是北京,我不敢沾染了。
江槐:小七秒,明天有一班机从维也纳到北京。你到时候换乘吧。
江槐正低头看手机上的航班信息。
江槐:可以的话,把身份证报给我。
我答应了下来。
换乘的话,估计也遇不到他们的。
行李整得差不多了,带涛涛现在回国,还能赶上今年晚档的小学开学季。到时我也要找份体面的工作,好好挣钱养子了。
——
第二天早上是十点半的飞机,本可以睡一个迟一点的懒觉,可我到清晨五点多,阳光从海平线升起的时候,便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我的脑子里装满了奇怪的想法。我开始幻想,会不会在机场遇到他们。我甚至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着见到他们的时隔七年的第一面。
我的纠结来的很快,却迟迟消不下去。明明知道那一眼可能会让我再次赴汤蹈火,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去遐想。
林槭杪好久不见。
第一句应该是这样的吧。
emmmm,会不会太生硬。
这么多年前的事我早已经原谅了木子洋,我放不下的只是我们之间的隔阂。
还有灵超,即使这么久,依然找不到最舒适的相处方式。
——
林槭杪好久不见。
我的心跳像沸腾的燃气桶,像火辣辣的泡面,蚂蚁在心尖跳窜,酥酥麻麻。
他们真的迎面走来了。
下了飞机,姚弛和涛涛替我们去托运处取行李。我手里还攥着护照和身份证,眼前的男人就这样走近了。
木子洋:槭杪?是你来啦。
木子洋带着黑色的口罩,黑直发慵懒居家,穿白色拉链卫衣,足高出我25cm的高挑身材迎面走来。
我愣愣地盯着他看,又腼腆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相同款式的白色拉链卫衣。
木子洋浅浅地笑了一下,顺势抚过手。
木子洋:怎么,特意配的衣服?
这架势,带着口罩我都能看出他的骨骼肌肉散发出的骚气笑容。
林槭杪胡说什么呢,我就随便一穿。
我暗暗在心里咒骂木子洋。好不容易相逢,第一个话题居然是这样。
灵超:好了好了,槭杪还要赶去浙江的飞机。
一旁的灵超为我解了围。果然还是他比较体贴。
姚弛:姐!你的行李来了!
姚弛和涛涛一人托着好几只行李箱赶来。
林家涛:妈妈,我们走吧。
涛涛的话一出,木子洋的脸色煞变,我仿佛能从他的口罩下窥视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凝固了起来,双眸充满了质疑。
木子洋:小朋友?我们是不是见过?
三年前的混沌记忆让木子洋小心翼翼地认出了涛涛。
林家涛:没有啊叔叔,怎么了?
许是小孩子的记忆比较模糊,已然忘记了那回相逢。
木子洋转头看向我,面无表情地问着。
木子洋:是吗?你有儿子了啊?
我不敢靠近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没多久,机场的广播开始播报下一班飞机,目的地浙江。
我匆匆向所有人道了别,拉上涛涛和行李赶着回去。
之后我才知道,江槐把姚弛推荐给了坤音娱乐,现在姚弛是坤音签约的合法练习生。这一次,木子洋他们也是为了来接他们的师弟才到机场的,只是没想到还能遇到同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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