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高三这年,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她和顾熠之间的联系频率慢慢拉长,等顾熠从繁忙的学生活动的空隙中想起,他们居然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顾熠突然发现,他和舒元成了点“赞”之交,那种微信上问候彼此,告知天气变化添衣减衣在顾熠看来客套极了,和没有联系是一样的。
大一时,他们每周都至少通话三次,每次最少都聊了半小时,他们之间明明有很多话题聊。顾熠给舒元拨了个语音电话,没聊几句舒元说要复习挂了,顾熠对着暗掉的手机屏幕恍惚。所以,即使是像他和舒元这种青梅竹马,那些聊不完的话题和所谓的默契,也一直是有一方在悄悄努力。因为了解你,才更在意你的喜好,才更懂得投其所好。
舒元挂了通话后,多看了眼黑掉的屏幕,然后轻轻地放下手机,投入题海。如果说顾熠是她眼里的最后一道光,那舒元的眼里再也没有亮光,这些日子来她慢慢的沉静。老师同学们也许以为她是因为高三的压力,老师们在她日渐沉默时,在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淡漠时劝她:“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压力吗?没有的,成绩现在是她唯一的追逐,进无可进也可以自我挑战。舒元本来就是淡漠的人,成绩大概是她最后的追求和坚守,哪怕在山顶的顾熠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她也渴望向往山顶,那是她该去的地方。
每天离家到学校对舒元来说是希望的开始,她害怕回家,比起面对舒首席的声嘶力竭,她更害怕面对面对双眼空洞一脸了无生趣的舒首席。情绪病才是最可怕的病,不是只要开刀只要吃药就能缓和痊愈,舒元没有期望母亲能一下子痊愈,回到飞扬跋扈的时候,可她希望母亲不要再恶化下去。
这年高考,舒元还是在本校考,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检验成果的重要考试。倒是舒首席难得的有点生趣,在管家计算着要多早出门要怎样规避堵车已经怎样应对突发状况的时候,自己提了一句:“住到学校旁边那套房子去。”
学校旁边的房子,是舒元父母的婚房,他们在离婚前一直住在那里,虽然比不上现在开发的小区那么新,可综合来说却是最宜居的高档小区。
舒元听完舒首席的话,心“突突”地猛跳了两下,她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平常心,比平常早点出门就好。”
舒元话音刚落,舒首席看向她的眼神让她吞回去了所有的反对,舒元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她从母亲的眼神里读到了太多的情绪,每一项都让她难过。
高考的第二天,在校门口碰到送陈婷儿考试的季教授一家时,舒元有种莫名地恐慌。舒元几乎是下意识去看舒首席的脸色,看到母亲脸上的平静,舒元不但没有松口气还把心提了起来。一旁的舅妈和管家示意舒元放心,舅妈抓过舒元的手,握在手心里拍了拍。
舒元眨眨眼,当看不见父亲一样,和母亲舅妈道别,头也不回地进考场,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拿到考卷的时候,舒元深深地呼气,摒弃杂念专心投入:有舅妈在,没事的。
你与韶光同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